吳杏花兒想起家里總是念叨方玉的閨,前幾日有人給提親,閨又是鬧著不吃飯,到底拒絕了。
心里有氣,這會兒沖口就道。
“當然是家里丟了大臉,不好在府城被人笑話唄。
妹妹沒有親就懷了野種,人家也要想想這樣的人,一起讀書,會不會弄臟了圣賢書!”
野種?
這簡直是方家所有人的死,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鐵青了臉。
方老漢和方老大剛從地里趕回來,手里的鎬頭直接舉起來,就朝著趙富貴和吳杏花砸了過去。
趙富貴和吳杏花兒嚇得慘一聲,猴子一樣到躲避。
趙金蓮憋了半天,開口喊了一句。
趙富貴以為妹妹會幫忙求,不想居然吩咐。
“關嚴院門,給我狠狠的打!”
趙富貴氣得差點兒一口噴出去,嗷嗷高聲罵著。
“沒良心的東西,我可是你親哥!”
趙金蓮恨不得生吃了他們一家的,還管什麼親哥不親哥。
“打,給我往死里打,大不了我去縣衙給他們償命!”
吳杏花來的時候信心滿滿,自以為方家如今倒霉了,只要幾句話,方家就該哈狗一樣上來。
沒想到,這會兒居然要被打死了。
也顧不得什麼了,高聲喊著。
“妹子,你聽我說啊。
我是帶著文生來提親的,讓你閨嫁到我家。
肚里的野種,不,孩子,我們家里養!
我們不要嫁妝,就讓文生來幫忙管莊園!
你家閨如今臭了名聲,誰家也不可能娶了。
嫁給我家文生最好,文生不嫌棄,但是帶兩個貌的丫鬟做妾更好…”
越說越順口,瞧著方家人停了手,還以為說了他們。
于是,越發高聲了。
不想,方老漢卻是突然暴起,一鎬頭敲在上。
咔,一聲清脆的斷骨聲,讓吳杏花直接摔到在地,慘聲聲。
“啊,我的,救命,救命啊!”
趙富貴和趙文生差點兒嚇尿了,就是擔心也不敢過去探看,自己逃命還來不及呢。
方老大也是沒留手,手里的扁擔的他們瘋跑,不時因為背上的疼慘一聲。
方玉站在臺階上,瞧著院外約有人張,再看看院里,妹妹也開了窗戶。
他就皺了眉頭,高聲喊道。
“陳叔,朱叔,在嗎?”
“在,三爺。”
陳武和朱盛應聲從墻外翻了進來,方玉就道。
“把這三個人塞了,拉下去,好好教訓一下,別留痕跡,也別傷命。”
“是,三爺。這個容易,保管他們想起今日就尿子!”
陳武和朱盛在院外可是聽了半晌了,若不是礙于這幾人是趙家人,他們早就手了。
如今三爺發話,老夫人也沒有攔著的意思,就到他們大顯手了。
趙富貴父子和吳杏花在方家人手里還有蹦跶的余地,但在陳武和朱盛這兩個練家子面前,本沒有反抗的力氣。
他們三兩下就被踹倒,塞了,捆了手腳,包括被打折的吳杏花兒。
陳武和朱盛拎了人剛要走,趙金蓮卻是喊了一聲。
“等一下。”
就是眾人以為要求的時候,卻走下了臺階。
那只賜的金釵,被從袖子里了出來。
“從圓兒出事那一日,這金釵就被我時刻帶在上。
我想好了,誰敢跑到我眼前欺負我閨,我就親手扎死他!
我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膽子過來。
看樣子,是我先前一直太好欺負了。
以至于你們欺負我不夠,還要連我閨一起欺負…”
死死咬了,高高抬起手再落下,尖利的金釵頭兒就深深扎進了趙富貴的大。
趙富貴即便被堵了,也疼得慘不停。
趙金蓮白著臉,出帶的金釵,哆嗦著子說道。
“這是皇上賜的,你被扎了,只能磕頭謝恩。
你就是跑去縣衙告狀,也沒人敢治我的罪。
以后,你們若是再敢跑來。
我就用這只金釵,扎瞎你們的眼睛,劃開你們的脖子,挖出你們的黑心!”
趙富貴從未見到妹妹這般冷酷狠毒,驚得一時瞪著眼睛,不敢也不敢氣。
趙金蓮勉強站起,把帶著釵進發髻,擺手吩咐陳武兩人。
“帶下去,不要輕饒。”
“是…老夫人。”
陳武和朱盛兩個也是驚得厲害,原本以為是方家最和氣最心的老夫人,居然是下手最狠的一個…
趙家人來的突然,被帶走的也是匆忙,讓方家人一時都有些沉默安靜。
還是王氏第一個跑去扶了婆婆,夸贊道。
“娘,您真是太厲害了!”
不想,趙金蓮卻是一,差點兒倒下去。
“扶我進屋,我心跳的厲害…”
“哎,好,娘。”
王氏干脆背了婆婆送去屋里,趙金蓮喝了茶水,緩了好半晌才平復下來。
眼見兒和老漢都在屋里,就道。
“你們都去忙吧,記得去看看圓兒。
我沒事,你爹陪我坐會兒就好了。”
“是,娘,您好好歇著。”
方老大幾個趕退了下去,留下方老漢坐在老妻旁邊吧嗒著煙袋鍋兒。
半晌,趙金蓮輕輕啜泣起來。
方老漢嘆氣,輕輕拍了拍老妻,低聲道。
“別想太多,沒了娘家人,你還有我,還有兒子閨,還有三個孫子。”
“我知道,但…就是心里難。
這一次,是徹底仇了。”
“別哭,仇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兒。
咱們家里先前太窮,還不覺得如何。
如今家大業大,老大是個憨厚的,老二和老三都變了很多,整治人的手段不。
那一家總這麼找上門,老二和老三若是發了狠。
他們怕是骨頭渣子都不剩,這樣就好。”
趙金蓮點頭,也看出來了。
但做母親的,寧可孩子都變狼,以為食。
也不愿孩子做狗,吃屎活命,尚且要被旁人呼來喝去。
院里,方圓兒咬斷一線頭,正舉著新完的小兒衫打量。
王氏就端了一大碗粥過來了,笑道。
“娘還說妹子懶散,如今妹子專心做針線,簡直是一日一件,速度比我們可是快多了。”
“嫂子,過來坐。”
方圓招呼王氏,笑著沖著劉氏努努。
“快說說方才怎麼回事,大嫂坐在這里,魂兒都要飛走了。”
劉氏尷尬笑了笑,倒也不遮掩。
“我這心啊,都要跳出來了。
舅舅一家真是記吃不記打,怎麼總來搗啊。
娘怕是要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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