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綻自然也看到了那艘正在靠近的船,雖然他認不出站在船頭的人,但他大致能猜出。
“趕開!”鹿綻沉聲吩咐。
桑田心里惴惴不安,新婚夜,薄肆不去房,跑來海上抓干嘛?
桑老夫人睡得迷迷糊糊被醒,此刻坐在小艇上還有些迷糊。
“田田啊,我們這是在哪里?怎麼又改坐小船了?”
桑田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支支吾吾編借口,“坐小艇快一點,我們去小島上看日出,更漂亮。”
桑老夫人也不懂,只囑咐開船的師傅開慢點,又幫桑田攏了攏服,將的帽子給戴好,“海上風大,別冒了。”
桑田也幫桑老夫人把帽子戴好,幫擋著正面的風。
周圍一片漆黑,四周都是水,彎腰手甚至可以到冰涼的水。
海風變得越來越猛烈,四周都被洶涌澎湃的海浪包圍著,小艇在驚濤駭浪之中搖搖晃晃得十分厲害。
恐懼突然爬滿心頭,桑田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外婆又需要照料,只能自己堅強。
怕外婆擔心,強作鎮定地安道:“別擔心,外婆,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到了。”
一旁的鹿綻同樣到了況的危急,他也開口安道:“別太擔心了,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安全到達。”
然而就在這時,小艇突然間發生了一次極其劇烈的晃。桑田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強大的力量高高拋起,然后又重重地落回到座位上。這種覺讓心跳加速、頭暈目眩。
船長一臉憂慮地對鹿綻說道:“大啊,這風勢愈發兇猛起來,恐怕接下來會有一場強烈的臺風來襲。以咱們這艘小艇目前的狀況來看,實在難以抵這樣惡劣的天氣……”
確實如此,當海上刮起臺風的時候,那滔天巨浪甚至能夠達到十幾米之高!即便是那些型龐大的游面對這般景象都會顯得力不從心,更別提他們乘坐的這輛小小的小艇了!
鹿綻凝視著眼前那波譎云詭的海面以及不斷拍打著小艇的洶涌波濤,心異常沉重。
此時此刻,他們已然陷進退兩難的困境,想要掉頭返回已無可能,唯一能做的只有咬牙關繼續向前進,并默默祈禱能夠盡快抵達海城海域。
鹿綻看著越來越小的燈火,知道離他們之前那個游已經很遠,他吩咐道,“加快速度!”
話音剛落,一更大的強風來襲,桑田覺自己要被吹走,還沒等緩一緩,巨大的海浪襲擊而來!
“外婆!”
“噗——”
“外——”
小艇被打翻。
咸腥的海水灌口鼻,極其難,桑田在水里力撲騰!
“外……婆……”
“田……”
“外婆!”
“桑小姐!”
海浪翻天,桑田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撲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還要撲騰多久,只覺昏昏沉沉,渾冰涼,整個人開始往下沉……
迷糊之際,看到一道朝了過來,然后是無數道……
有人縱躍下,而已經睜不開眼。
……
再睜開眼時,頭頂是明晃晃的燈,刺眼得很。
偏了偏頭,就看到薄肆的那張臉!
驚恐的睜大眼,猛得起,扯得肩膀劇痛!
本來就拉傷了,又在海里掙扎了很久,傷口更加嚴重了!
薄肆將按回去,“肩膀不想要了?!”
回憶如水般襲來,“我外婆呢?在哪?現在怎麼樣了?!”
“托你的福,現在在重癥監護室!”薄肆語帶嘲諷。
“有沒有生命危險?在哪里,我要去看!”桑田又要起,剛有這個念頭,又被按回了床上。
“放心!死不了!”薄肆盯著,像野在盯著自己的獵,“不過,若下次再有這種況發生,恐怕就救不了了!”
桑田松了口氣,有些后怕,萬一外婆怎麼了,一定會疚一輩子。
突然又想到鹿綻,忙問,“其他人呢?”
其他人?
薄肆磨了磨后槽牙,要不是鹿綻,桑田能跑?能差點被海浪沖走?
他恨不得弄死他!
“死了!”他說得云淡風輕,桑田不相信,“你騙我!他到底怎麼了?有沒有事?”
桑田雖然這樣說,可薄肆說得那麼平靜,心里不安。
想到鹿綻有1%的可能真的死了,他心里就難得要命!
眼眶酸,眼淚奪眶而出。
也不知道為什麼。
僅僅那1%的可能也不了。
薄肆看著聽到鹿綻死了突然落淚,臉沉下來,隨手扯了桌上的紙巾在臉上胡糊弄。
“一個保鏢而已,死了就死了,哭什麼哭!”
聽到這話,桑田眼淚止不住了,薄肆都這樣說了,大概率……
“都是我害了他!”上次害了尤娜,這次又害了鹿綻。
桑田哭得薄肆心煩,紙巾扯了一張又一張,了一遍又一遍,“別哭了!沒死!你再哭,再哭他就真的會死了!”
桑田立馬不哭了,盯著他,“真的?”
“嗯。”
聽到肯定的答復,桑田放下心來。可看到薄肆,意識到是回了金城,走不掉了!
巨大的無力席卷全。
盯著薄肆那張堪稱妖孽的臉,喃喃道,“你為什麼不讓我走?我不想再待在金城。”
“不想待在金城?所以你早在一個月以前就聯系了薄祈?讓他給你找療養院!他留在M國,你們好在一起?”
薄肆盯著床上的人,不過幾天,已經瘦了好幾斤,手掌拂過臉的時候都能到顴骨,臉更是蒼白的可怕,像一張白紙,好像隨時可能消逝一般。
脆弱,不堪一擊,可又堅韌,說什麼是什麼!帶著一執拗的勁!
心里總是裝著別人,別人給一顆糖,就要跟著別人跑!
郁封是,薄祈也是!還有那個保鏢!
恐怕之前答應給他生孩子也是騙他的!
他就是好騙!
桑田瞳孔放大,沒想到他連薄祈給找療養院都查到了!
就算真的跑去海城,跑到M國,他也能找到,把帶回來!
桑田深深吸了口氣,好聲好氣的勸,“小叔,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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