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芷不可能聽不出來。

輕哂，點點頭：“我明白。只是跟著一起完方案的時候，即使我參與的只是邊角，我覺得我還是能學到不。我會好好努力的。”

賀明漓始終旁觀著，淡淡的琉璃眸流轉著，角輕勾。

賀修懷也回來了，他將一份文件遞給傅清聿，道：“對了，酒店的項目我給了明漓，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多帶帶。”

孟芷看向賀明漓。

賀明漓那雙清的眼毫無防備地一眨，連聲音都輕了一瞬：“什麼？”

賀修懷笑著解釋：“清聿在這方面有經驗，遇到不懂的可以問他。”

沒經辦過這類事，他直接給點了條明路。他想，這無異于是在考試的時候將參考答案擺在手邊——這就肯定沒問題了吧？

賀明漓下意識看向傅清聿。

他也在看。輕一抬眉，好似在問有什麼意見。

看樣子，對的反應還不滿。

賀明漓滯了下。

孟芷垂眸看著杯中茶水，隨著吹而微起漣漪。

說完事，傅清聿告辭離開。

他不住家里，車正在外面等他。

上車后，他按了幾下手機，忽然想起什麼，抬眸看向助理，吩咐道：“查下孟芷在哪個部門，還有是誰在帶著。”

副駕駛的夏特助應了聲，立即開始查。

很快就回頭道：“在宣傳部，許莉帶著。”

傅清聿狹長的眼眸微冷，迫十足，眸掠過時，夏特助凜著眉，微低下頭。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夏特助很快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忙道：“明白。”

在他的地方安排人，他本不可能允許。這回能看在他父親的薄面閉一只眼，但是相關程序肯定要整頓一番。

叮囑完后，傅清聿繼續回著信息。

溫緹在問他明天聚會的事他到底能不能騰出空去。

傅清聿：【嗯。】

不容易啊。

溫緹接著問：【想在哪聚？】

傅清聿：【久思。還找新地方？】

溫緹一邊敲著字通知其他人，一邊回說：【知道了，我就是隨口一問，哪能不知道你肯定說去那】

不僅自己去，每次聚會也都定在那。溫緹覺得，這人簡直是以一己之力在撐起賀小漓那小酒樓的KPI。就跟他不去就會破產一樣。

久思樓能有今天的業績，絕對不了這位一份功勞。

傅清聿的指尖輕點著手機的邊框。

很快就將消息傳下去了，又問他：【那我去喊小漓？】

傅清聿：【過了，會去。】

溫緹挑了挑細長的柳葉眉。

哦——過了呀？

傅清聿關掉手機。

……

賀明漓送傅清聿回來后，客廳里只剩下賀修懷，手里提著青瓷盞，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見回來，他擔心上不了手，又與聊了幾句項目的事。賀家之前在這個領域算是空白，給不了太多的經驗，他今天代傅清聿幫忙帶著不是沒有緣故。

在談完話準備各自回房的時候，賀明漓腳步緩慢。忽然抬頭，住了父親。

“爸。”

賀修懷回頭看，“嗯？”

琉璃的眼眸逐漸褪去遲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什麼？”

看著他的眼睛，在那一刻，忽然不想再顧慮太多。多有些不管不顧地莽撞開口：“孟芷畢業后是要住在家里嗎？”

賀修懷的面上還掛著溫潤的笑，毫不設防地一頓。

傅清聿走后，孟芷已經回房間，這里只有他們二人。

話音落地后，這個空間里的靜謐也很明顯。

而會這麼問其實不是沒有緣由。

十五歲那年，已經回去五年的孟芷突然出現在賀家，怯怯地問，要在黎城一中念高中，可不可以借住在家里。自那年起，的影就重新出現在了賀家。

高中三年，在黎城一中，大學和研究生，在黎城大學。現在研究生即將畢業，通過傅叔叔進了起岸實習——那麼，接下來是不是還要住在賀家？

賀修懷幾不可見地一蹙眉，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似乎從孟芷再次住的第一天開始，后來的一切也變得那麼順理章。畢竟高中開始就在黎城讀，后來的學校也沒有離開過黎城。

眼看著，找了起岸的實習，那如果畢業后也順利留在了起岸呢？

賀修懷蹙起眉，思索著這個問題。片刻后，他道：“爸爸知道了，回頭我去找聊聊。”

問問孟芷，看看是什麼樣的想法和安排。

賀修懷的手拍了拍兒的肩膀，“當年來的時候我們也很為難，不知該不該答應。但一個人來這里求學，我們確實狠不下心拒絕。沒想到一晃眼就是這麼多年了。”

是啊，一晃就是這麼多年了。

當年說好的各歸各位，可是十五年過去，只踐行了五年。后來十年，孟芷在賀家的時間遠多于回去的時間。

而且，賀明漓哪里會看不出來對賀家的喜歡。

忘記熱牛而下樓至一半的孟芷，輕盈的腳步停在半路，抿直了。

……

回到房間后，賀明漓看了會酒樓那邊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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