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讓他們睡客廳吧。”林檎走在里面，看著自己所有漂亮子都被掛了起來，空間還有很多富余——孟鏡年什麼樣的強迫癥，竟然把架都換了統一的白。

“這里一共可以掛五百多件服，我想，暫時夠你使用了。”

“不夠了呢？”

“不夠就只好我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你連人帶服一起搬進去。”孟鏡年微笑說道。

“……我會當真的。”

“盡可以當真。我又不是你老板，不會給你畫餅。”

林檎笑起來。

房間里有香氣，林檎細看才發現梳妝臺上擺著一瓶無火香薰，約是葡萄柚的氣息。

“……你有點太會討生歡心了。”

孟鏡年笑：“陷阱題。我只討你歡心。”

林檎真是無話可說。

太喜歡這個空間，掛起來的子，擺一擺假發，照一照全鏡，不舍得離開。

孟鏡年把梳妝臺的那張椅子了出來，手臂撐著椅背，就坐在椅子上看著，不由自主地出微笑。

“我今天想就睡在這里。”林檎拿了一副長長的耳飾，在耳垂上比了比，看向鏡子里照出來的孟鏡年的影。

“好。”

孟鏡年頭回在這里留宿，什麼東西也沒有，便準備出門去一趟小區門口的便利店。

“幫我帶飲料。”林檎在架子上挑子，“你知道我喜歡喝什麼。”

孟鏡年出去一趟回來，林檎還待在帽間里，換上了一條他從沒見過的lo，正在對著鏡子戴假發。

“你不洗澡嗎，一一？”

“你先去！”林檎說道，“我好幾條子收到快遞還沒試過，我先試一下。”

沒有換洗服，孟鏡年只好仍舊穿原來的，好在他今天整天待在家里，是出門時剛換的服，還很干凈。

洗漱完畢，再去帽間。

門是虛掩的，他推開往里一看，林檎正在服，子堆在腰間，僅著白。

孟鏡年下意識要把門帶上，又意識到這行為蓋彌彰，“我洗好了，一一。”

“嗯……我馬上來。”

他回到客廳里，走到窗邊聽了會兒雨聲，后傳來林檎踩著瓷磚走去浴室的腳步聲。

書柜從次臥挪到了客廳，孟鏡年走過去，隨意拿了一本，到沙發上坐下翻看。

半小時過去，林檎總算從浴室出來。

穿著一條寬松的長袖棉質睡，和那件木耳邊袖口的不大一樣，樣式更簡單一些。

用干巾托住頭發，手里拿著吹風機，走了過來。

浴室的座壞了，吹風機用不。

林檎在沙發上坐下，把吹風機到墻面的座里，歪頭，把一頭長發垂下來，打開吹風機，開始自己最討厭的工作。

孟鏡年多瞧出來表有點生無所。

挪了過去，挨著坐下，手。

反應一下，欣然地遞過吹風機。

不知道孟鏡年有沒有替其他人干過這活兒，但他在照顧人這方面一貫是類旁通。

手指輕梳過頭皮，格外輕，風口距離也剛好，完全不會燙到頭皮。

“孟鏡年……”

孟鏡年看見林檎開合，但只分辨出了這三個字，于是將風速調低，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好喜歡你。”

孟鏡年笑了笑，“你既然喜歡我，能不能跟我聊一聊你前男友的事？”

熱風嗡嗡，他們說話的聲音比平日要大。

“……嚴格講都算不上，我只跟他談了兩周。”

“大一暑假？”

“嗯……我那時候狀態很不好。他追了我很久，跟我說，可以跟他試兩個星期，如果覺得還不錯，就跟他正式在一起。我始終有愧疚，沒有辦法在心里有人的況，這樣糟蹋別人的，所以兩星期一到，就還是跟他回到了朋友位置。”

“為什麼狀態不好，一一？你一直不告訴我。”

林檎頓了一下，抬眼看他一眼，才說：“……那年你爸過生日，江老師他們也去了。我聽他們聊起，才知道江澄一直是他們給你好的朋友。江澄也在德國，我以為你們……”

“我不想瞞你，那個時候我狀態真的特別糟糕……因為覺得自己已經是徹底失去你了，往后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我這個假的‘外甥’，本不再有任何存在的立場。每天失眠，開始吃安眠藥，因為吃完了很不舒服，記憶力也變差，后來就靠喝酒……差一點染上酒癮的病。”

孟鏡年關上了吹風機。

驟然的寂靜。

“……對不起，一一。”

“你不要再道歉，我沒提是因為這不需要你負責。”

孟鏡年低下目看著，聲音里有喟嘆的意思：“我寧愿你跟裴煦認真地談過一場。”

“我談再多，只要那個人不是你就沒有意義……”

吹風機被放到了茶幾上。

燈源在孟鏡年背后，因此低垂的目格外邃暗幽深。

林檎從來不了這樣的目，好像能被他看進心里，這樣被無聲地注視了片刻，正想起，孟鏡年驀然低頭，額頭與相抵一瞬，目相，距離近得本能要移開視線。

下一秒，溫熱呼吸住了的。兩臂將一摟，打橫抱起，直接往主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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