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從到南城的那天起，已經不需要他了。

可是怎麼辦，他放不下。

自嘲笑笑。

看吧，每次他都做這些看似好心其實一點用都沒有的事，他到底還是學不會蕭辰哄孩子那套。

想到蕭辰，他淡聲提醒：「我知道我很不好，但蕭辰也好不到哪去，我希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宋媛抬手扶額輕笑一聲，三年前就是這樣，每次談到正事的時候，他要麼不開口，開口便會轉移話題。

他們是在談蕭辰麼？

他們明明說的是花一億元這件事。

宋媛早過了被人說教的年紀，尤其說教者是他，更不想聽，「蕭辰怎麼樣我自己知道，用不著周總你心。」

「宋媛。」周衍不了這麼生分的稱呼，蹙眉道，「我比你更懂男人想要什麼。」

「是嗎？」宋媛嗤鼻輕笑，「那不如你也來猜猜我現在更想做什麼？」

周衍頓了幾秒，隨後走到側，拿過酒瓶再次把杯子填滿，給，「我猜你剛才沒潑夠。」

宋媛接過杯子晃了晃，「是呀，不夠。」

話落，杯子裡的酒再次潑到周衍臉上，男人眼睫又長又，此時上面掛了一層紅的水珠，燈落下，顯出幾許狼狽。

他不甚在意笑笑，「夠了嗎？不夠的話繼續潑。」

周衍什麼時候這樣無賴過，宋媛氣得口起伏不定，重重放下杯子，朝前走去。

步子邁得又急又快，險些摔倒。

周衍手去扶，剛上便被甩開，「髒。」

周衍悻悻收回手，輕聲說：「你走慢點。」

宋媛沒理會，走到沙發前，拿起自己的包包，拉開拉鏈翻找東西，心不好也沒什麼耐，了一遍沒到，乾脆往外倒。

包包里的口紅眉筆底一一掉出來。

又用力甩了甩，鑰匙錢包一起出來，顧不得看那些沒用的東西，把包包扔下，拿起錢包，打開後從裡面取出一張卡。

頓了下，又繼續翻找，一張兩張三張，這是的全部家當。

拿著卡去了臥室，臥室里有保險柜，裡面除了首飾外還有一些現金和房本，是這些年被宋母瓜分後投資的房產，不算太多，一共也就幾套。

之前周衍送的那些首飾已經都還了，現在這些是自己買的，抱著首飾盒和房本走了出來，把所有東西都放在了茶幾上，一件一件清點。

「這三張銀行卡里一共有八百萬，給你。」說著，把銀行卡拍到周衍懷裡。

「這些首飾價值一千萬，也給你。」首飾盒推到了周衍面前。

「還有這五套房，兩套在南城，另外三套，B市一套，G市一套，M市一套，價值四千萬。」宋媛蹙眉說，「加一起一共是五千八百萬，現在都是你的。」

周衍沉默不語，但臉已經變得很難堪。

「你一共給了我媽一個億，我還欠你四千八百萬。」宋媛突然間想起什麼，「哦，還有一套房，加一起是多，你告訴我，我給你打欠條。」

踉蹌著走進書房，出來的時候拿著筆和紙，攤在茶幾上寫下一張欠條。

「數字你自己填。」宋媛把寫好的欠條遞給周衍，眼底冷的能結出冰。

周衍可以的了冷嘲熱諷，可以得了罵人，更可以得了打人，但不了此時那副猶似看待債主一樣的冰冷眼神。

他手微微抖，銀行卡掉在地毯上，落地雖然無聲，但營造的痛楚卻是很大的，一如他現在的心。

似是被被被踩被撕，最後落得都是裂痕，可他卻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讓開心。

他踉蹌後退幾步，低頭看著手上的欠條，勾淡笑，須臾，當著宋媛的面，把欠條撕的碎，欠條落地間他轉緩緩走了出去。

剛行至門口想起宋媛手上的燙傷，啞聲提醒：「記得上藥。」

宋媛立在沙發前好久沒。

「砰。」關門聲傳來，慢慢抬起頭。

周衍沒立刻走，而是倚著牆站了好久，影映襯下他臉白如紙，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崔打了電話，讓他送些燙傷膏來。

崔正好在外面，聽到他的話後，放下電話匆匆趕來，不知道什麼牌子的好，買了許多。

走出電梯看到周衍的樣子後，先嚇了一跳，忍不住問：「周總您確定傷的是宋小姐，不是您？」

別怪崔這樣問，實在是因為周衍臉太難看，而且他還不小心瞧見了周衍口，那裡一片通紅，約有水泡。

周衍沒回答他，而是手接過袋子，低頭仔細看了看，最後選出兩樣放在門口，輕輕敲了敲。

「藥我放門口了，按照說明用就行。」

他知道他不走宋媛不會出來，又說：「我走了。」

幾分鐘後，門打開，宋媛就著門隙看到了地上的袋子，抿抿，彎腰拿起，房門再次關上，周衍從暗走出，眉梢平舒看不出在想什麼。

崔催促：「周總您上的燙傷也要去理才行。」

周衍無所謂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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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怕再發生什麼不愉快，這幾天自覺沒在宋媛面前晃，本以為過了幾天事可以翻篇了，誰知收到了一封同城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