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道,“對,我在刑部理的第二個案子,便是茂英縣李家滅門慘案,被滅的一百多口,有一半以上被燒焦尸。
刑部仵作對焦尸的了解不算多,找不到足夠證據,我便到寺廟里,請教專門負責火化僧尸的僧人,對不同類型、程度的焦尸,都有所了解。”
蘇明妝抿了,面白了一白——雖然自己死過一次了,但聽見一百多口的滅門慘案,多還是心生畏懼。
裴今宴余敏銳地捕捉到,借著兩人站在一起的姿勢、疊的廣袖,牽起夫人的手,借以安。
裴今酌驚喜,“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這幾日你可有時間,能不能來幫忙?我手下暗部,沒人理過焦尸,找外人又怕走風聲。”
“可以,沒問題。”裴今宴滿口答應。
裴今酌又道,“我今日著急回來,是要把這消息告訴堂嫂,麻煩堂嫂即刻去學士府一趟,找到沈元,問他這個日期可有異議。如果他不方便,我們就更換時間,若沈元沒意見,我們就按照初十來計劃了。”
蘇明妝急忙道,“好,我這就回去!”
裴今宴沉聲道,“皇上給我放假到正月十五,這一期間我都有時間,我也參與其中吧。”
畢竟是他夫人的家事,也不能推給錦王和堂弟。
裴今酌也沒客氣,“若堂兄能來幫忙,就再好不過了。”
堂兄曾在刑部訓練、任職,功理過幾大疑案、懸案,有超強的反偵察能力,他們正需要這樣的人!
“就這麼定了。”裴今宴道。
裴今酌又看向母親和伯母,“我回來只這一件事,你們可還有其他?若沒有的話,我先行一步。”
嚴氏急忙道,“好,你快去忙吧,但還是要注意休息。”
心疼得很,卻也知曉,再怎麼叮囑也只能起個安的作用,裴今酌初得皇上垂青,正是表現的時候,此時絕不能松懈。
親娘霍薇,已經心疼得說不出話了。
裴今酌看向二人,嚴肅的面龐,有了微笑,“伯母、母親,你們放心,我只是勞累一些,并無大礙。畢竟是練武之人,有底子。還有,我現在確實不裝瘸了,因為太忙,裝瘸行程太慢,耽誤事!”
霍薇紅著眼圈,“皇上沒起疑?”
“沒有,我提前與欽天監的蘇監正打了個招呼,蘇監正在對皇上日常匯報中,將近日的吉相夸大,還說皇上祥瑞在、會福澤近人。
這般鋪墊兩日后,我便說殘康復,皇上深信不疑,甚至龍大悅,不僅給我提了,還賞了不銀兩。那些賞銀,我都用于這兩件事的籌劃上了。”
“這兩件事”他未點名,但在場所有人都知曉,是哪兩件事。
蘇明妝吃驚,“蘇監正,難道是我三哥?”
裴今酌目淡淡地掃了子一眼,“正是,實際上這些日子,我能順利完皇上代的繁重任務,堂嫂的二哥和三哥幫了不忙,是他們主來找我坦明,說我遇到什麼困難,直接找他們就是,他們來安排。”
裴今宴看向蘇明妝,眼神仿佛是說——看來,你父親將這些事,如實告訴你兄長了。
蘇明妝抿了抿,暗暗慨——父親素來頑固,不僅止眷議論政事,甚至都不讓幾位兄長多言。
如今將一些事告訴了兄長,也說明,父親突破了思想狹隘罷。
霍薇見素來不參與政事的蘇家,主幫忙兒子,也是心生,激地看了蘇明妝一眼。
嚴氏也是欣——裴蘇兩家同舟共濟、患難與共,相信定能苦盡甘來。
又代了幾句,裴今酌便匆匆離開。
待人走后,蘇明妝歉意道,“很抱歉,母親,我有可能要失言,如果時間張,今天晚上也許便回不來了。”
因為牽扯到見沈元,得照顧沈大哥的時間。
嚴氏嘆了口氣,眼神疼惜道,“不用道歉,傻孩子,為娘沒那麼小氣。你權當這里是學士府,想去哪就去哪,高高興興地便可。我與你嬸母都不是那在意規矩的人。”
裴今宴——是啊,嬸母有事沒事開黃腔,誰家長輩這樣?國公府第一個不守規矩的就是嬸母。
蘇明妝能到兩位長輩的誠意與憐,也是鼻尖發酸。
隨后,嚴氏未留兩人,打發兩人立刻帶著禮,回了學士府。
。
蘇明妝并未將補辦儀式之事告訴學士府的任何人,原因很簡單——外人可以認為,和裴今宴兩人中間有誤會,如今破鏡重圓。
但若家人認為被欺負,重新提起,也只會讓家人傷心。
所以干脆不提,直接用事實來告訴家人,與裴今宴夫妻恩,融洽。
兩人就這樣突然來了學士府。
主院。
蘇夫人見兩人攜了不禮來,疑道,“你們回來就回來,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蘇明妝怕裴今宴說,搶先道,“前些日子今宴出京辦差,很久未回來探,加之臨近新年,所以便多帶了一些。”
說著,深深看了旁男子一眼——別說走。
裴今宴淺笑著看著夫人,眼底滿是意。
蘇夫人——怎麼總覺得,兩人今天有些怪?
“你們怎麼穿一紅?”
蘇明妝,“因為快新年了,今宴大老遠回來,怕他帶回邪祟,所以提前穿上紅避避邪。”
蘇夫人不悅,批評道,“別說這不吉利的,裴將軍剛之軀,哪個不長眼的邪崇敢招惹他?”
聽到某個詞,蘇明妝猛地想起昨夜兩人同房,一下子紅了臉,“知……道了。”
蘇夫人,“???”
蘇明妝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走到母親旁,小聲道,“母親,我有急事見父親,你讓人把父親找回來。”
蘇夫人一愣,“什麼?什麼事啊?”
蘇明妝面嚴肅,沉聲道,“你別管,找人就是。”
“……”蘇夫人雖不知這爺幾個有什麼謀,還是按照兒的話去做了。
趁著蘇夫人安排人手之際,裴今宴靠近蘇明妝,低聲道,“你剛剛,為何突然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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