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
真正讓顧夫人同意赴宴的原因,是昨日皇后娘娘召宮,竟晦的提議,想撮合翎羽和皇族子弟。
皇后是什麼意思?補償?因為皇上無法賜婚,所以補償一個其他男子?
真以為兒嫁不出去?
翎羽在鐵衛關,多封疆大吏為自己嫡子上門求親?多青年俊才對翎羽傾心不已?
到現在都想不通,兒為何放著那麼多青年俊才不要,非看上這麼個執拗古怪的安國公!
昨日從宮中回來,就越想越氣,巧又收到武王妃的請柬,也是頭腦一熱,就冒然同意了。
后來冷靜下來,卻為時已晚——若一直婉拒,武王妃挑不出理,但如果同意了卻又反悔,便有戲耍人之嫌,便是說出去,也是理虧,所以今日只能著頭皮帶兒來赴宴了。
后來進雅間,見到宇軒昂、龍章姿的世子,又覺得……可以讓兒接著看看。
固然,元帥想秉持中立,不愿被卷雙方爭斗之中。
但中立是雙刃劍。
若順利的話,保得周全;若不順利,不小心得罪了上位者,搞不好會被清算。
而且即便沒被清算,最終勝利者也只會重輔佐他上位的功臣,不到中立員,甚至會邊緣化中立員。
那麼,元帥為何想中立?
一者是為了明哲保;二者是因為利益不夠大——投靠與不投靠沒什麼區別,何必承擔那風險?
但如果兒真的嫁給世子為正妻,大戰發,武王得勝,那世子便是太子;世子妃便是太子妃。
待太子登基,太子妃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若說以后宮做個妃子,對顧家可能沒什麼吸引力,但,如果是皇后呢?!
顧夫人不得不承認,這門親事若,是他們顧家高攀了。
顧夫人子微微靠近武王妃,低聲道,“請王妃聽臣婦解釋,自上一次見面,臣婦便寫了信回鐵衛關,但京城到鐵衛關路途遙遠,還未等到回信。
這等大事,實非臣婦這等婦人能做主,不等到元帥回信,不敢貿然做出決定,怕唐突了王妃,所以最近幾日才失禮婉拒。”
武王妃依舊笑盈盈,小聲道,“夫人放心,我非但不生氣,反倒是高興,因為夫人確實把我們的事,放在心上了。”
顧夫人怔住——武王妃的高傲,是出了名的,卻沒想到,竟能對這般和善,這是多大的誠意?
顧夫人想著,便紅著眼角,拿起酒杯,“王妃宅心仁厚、寬容大度,臣婦折服,臣婦愿自罰三杯,以表歉意。”
武王妃也端了酒杯,“都說了別這般客氣,只是個便飯而已。”
隨后,顧夫人喝了三杯,武王妃喝了一杯,宴席繼續。
顧翎羽低著頭,形同嚼蠟。
桌對面的秦凌梟依舊事不關己,全程未筷,偶爾飲上一杯,其他時候便神游發呆,不知在想著什麼。
當天赴宴回去,
顧夫人便又寫了一封信,只是與上次單純傳遞消息比,這一次的信,字數更多,加了許多自己的意見。
。
三日后。
顧翎羽又一次來到齊膳樓。
只是這一次,是個人應梅箏之約。
如今已是冬季,天氣寒冷,大家都減了戶外活,要麼在茶樓酒樓里見面,要麼便干脆去彼此家中做客。
顧翎羽來得早一些,在雅間里等了一會,喝了半碗茶,才見梅箏帶著兩名丫鬟姍姍來遲。
今日梅箏穿著一玫紅子,領帶著一圈薄薄的兔,顯得整個人俏皮可。
只是笑盈盈的臉上,眼神卻好似沒多笑意,“翎羽你來得好早,久等了吧?”
顧翎羽抬眼,一邊放下茶碗一邊道,“沒有,我也剛到不久。”
丫鬟們服侍小姐了披風,梅箏在顧翎羽旁坐下,之后低了聲音,“我聽說,昨天你也來了這里?還是赴武王妃宴?”
顧翎羽的心,沉了一下,眼神有了警惕,“你聽誰說的?”
梅箏,“啊,這個……你別誤會,是聽掌柜說的。這家酒樓的掌柜,是我們家管家的親戚,所以我經常來。”
顧翎羽心中暗暗不舒服,“原來如此。”
梅箏眼神閃了閃,“還有世子?”
顧翎羽知曉這梅箏定打聽到昨天赴宴者份,也懶得被一點點套話,直接道,“對,昨天我隨母親,應武王妃與世子之邀。”
說完,便觀察梅箏的臉,卻見,梅箏聽后面僵了僵,眼底閃過妒意。
梅箏廢了好大力氣,才不讓自己失態,干笑兩聲,“之前我倒是沒聽你提起,顧夫人與武王妃有往。”
顧翎羽自是能聽出語調中的酸意,卻想起,從前兩人所謂的好,
當時梅箏時不時給一種信息:兩人一見如故,只可惜常年在鐵衛關不能回京,讓梅箏甚是想念,就這樣不知不覺,對梅箏有了一些疚之意。
所以每次回京,都會拿出一些時間陪梅箏。
卻沒想到,自己一片真心,換來的卻是利用!
不知錦秋節,梅箏約參加,是否提前知,但敢肯定,后來梅箏絕對是煽、利用!
甚至,之前對裴將軍有朦朧好,卻未點破,若沒有梅箏的問,也許就這麼糊涂地過完新年,回了鐵衛關,也就沒了后面的事。
想到經歷種種侮辱,想到漫天謠言,顧翎羽心便翻江倒海。
若非梅箏是家小姐,無法用武力報仇,現在就把其打到滿地找牙!
看著梅箏嫉妒得臉上幾乎掛不住笑意,只能端起茶碗,借著喝茶來掩飾,顧翎羽便覺得痛快得很。
“你想知道,武王妃為何約母親前來嗎?”顧翎羽角勾起一抹險笑意。
一旁鄭云櫻吃驚——小姐這是準備做什麼?小姐與世子的婚事,元帥還未回信,還不能定下來,難道小姐要說出來?
梅箏的心,狠狠一沉,“為……為何?”
顧翎羽挑起眉頭,緩緩道,“因為武王妃向母親提親,希我能嫁給武王世子。”
“什麼!?”梅箏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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