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文抬眸，撞見卓一文意外的表。

他沒忍住，從上到下把卓一文打量了一遍。

以前卓一文也上班，大三實習，第一套職業裝還是沈承文給買的。

績很好，就算說不上前途無量，那也算得上是一片明。

可從一片明淪落到在酒吧端盤子，沈承文作為兩個極端的見證者，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對面的客戶攬著兩個的郎，將他二人對視的畫面看在眼里。

“沈總，認識？”

沈承文自始至終都沒一反應，淡淡收回了視線，仿佛卓一文只是一個無關要的陌生人。

“不認識。”

卓一文的心像是被剜掉一塊，疼得淋淋的。

“不認識啊。”男人瞇瞇的眼神從剛才就沒從卓一文的上移開過。

卓一文顧不得因為沈承文的態度而失落，“那我先出去了。”

“別走啊！”

男人端著酒杯起，“陪哥哥喝一杯怎麼樣？”

卓一文低著頭，“我不會喝酒。”

“這有什麼不會的？你喝一杯，我給你五百塊錢！”

卓一文很缺錢，要是沈承文不在場沒準就答應了，可還有是尊嚴的，雖然不多，但不能讓沈承文看扁了自己。

“我真不行，大哥，我還要給別的包間送酒，我先走了。”

“你不給面子是不是？”

男人暴地將拽回來，卓一文后腦的頭發被他抓住，被迫仰起頭。

“你裝什麼裝！老子來這里消費，讓你喝個酒怎麼了？就算讓你陪睡那也是應該的！”

卓一文沒喊也沒，只是默默承著被灌酒的滋味。

從沈承文的角度看，的臉在五彩的燈下極戲劇，眼角掉下來的那滴眼淚就更顯悲壯。

“咳咳！”

一杯烈酒下肚，卓一文沒忍住咳了起來。

男人冷嗤，“這不是能喝嗎？都來這里上班了，還立什麼貞潔牌坊？”

沈承文淡淡出聲，“行了吧？能談正事了嗎？我可不是來看你怎麼為難服務員的。”

卓一文知道，沈承文這是在幫解圍，男人也沒再為難，迅速道了聲謝，隨即低著頭，捂著離開了包間。

一出門，就忍不住哭了。

沈承文談完生意就準備回家了，來到停車場，卓一文突然冒了出來。

換下了那暴的制服，卸了妝，整個人也看起來憔悴許多。

“剛才謝謝你。”

沈承文不以為意，“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的時間不被耽誤。”

“承文，你是個好人。”卓一文吸吸鼻子，“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說完，給沈承文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九十度的。

沈承文大可直接走人，但那樣會讓卓一文覺得他還恨。

“已經過去了，我不在乎以前發生的事，你也用不著跟我道歉。大家好聚好散。”

沈承文掏出車鑰匙，保時捷的車燈閃了一下。

“承文。”卓一文攔住他，手指來回錯，“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借我點兒錢。”卓一文局促地看著他，“我媽住院了，胃癌，我真的沒辦法了，我還欠了一大筆錢，還有個孩子要養，我真的負擔不起了。”

跟相比，沈承文如今的姿態更像是上位者。

卓一文也是到這個年紀才知道，人要是窮得久了，臉面什麼的，都不算什麼東西。

沈承文沉默了兩秒，像是在思考卓一文的話是不是真的。

“承文，我保證還給你，我可以給你寫欠條！或者我也可以幫你做事！”

沈承文禮貌地笑了一下，“你應該找你前夫，他這個實力應該也是有的吧？我可沒義務借你錢。”

卓一文啞口無言，沈承文從旁而過，清冷的古龍香水味在鼻尖飄過。

直到車子駛離停車場，卓一文才慢慢回過神來，眼里的已經沒了。

沈承文打給左楊，“你那天看見卓一文聊什麼了？”

他想確認卓一文是不是真的過得慘的。

左楊正跟賴莉莉吃飯呢，氣氛正好著呢。

“干嘛？你不是不關心嗎？”

“我剛才在酒吧看見了，出什麼事了？一年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左楊這才跟他說了跟卓一文的談話容。

“是離婚了，但那個不靠譜的老公在外面養小三，離婚前半年裝得跟孫子似的，把所有的錢都給卓一文了。同時那孫子又在外面貸款，欠了一屁債，后來這些債務就全變夫妻共同債務了。”

“嘖嘖嘖。”左楊慨道，“雖然可憐，但這也是的報應，誰讓之前那麼對你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