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禮的話，胡桃向來都是掐頭去尾地聽。

“季醫生在為我的著想嗎？”

出于醫者仁心，季司禮不咸不淡嗯了一聲。

胡桃雙手都挽著他手臂。

沈念安等人在上面看著，小姑娘充滿了朝氣，難舍難分地黏著季司禮，那十歲的年齡差讓人沒法忽略嗎，但看久了，又覺得這兩人很和諧。

這邊的人都為他倆松了口氣，可胡桃人畜無害，一臉天真地說了什麼只有季司禮能聽到。

“為我著想的話，那為什麼我讓你停下來的時候你反而加速呢？”

季司禮面帶慍，“夠了，你一個姑娘家天把這些話掛在邊，你讓別人怎麼想你？”

胡桃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就喜歡看季司禮一本正經的樣子。

那是一種類似把整齊搭建好的積木一次推倒的快。

對于胡桃來說，很解。

“人家說生理喜歡才是戒不掉的，季醫生，我饞你子，你饞我的嗎？”

季司禮才不給繼續聊下去的機會。

有些話要是開個頭，胡桃就會沒完沒了。

他不回答，走上去開始跟大家燒烤。

很快，溫度就降下來了，胡桃沒多余的外套，沈念安最先注意到。

“小桃，我把你外套還給你吧，我去給紹桉找個毯子。”

“不用，念安姐姐，別凍著紹桉了。”

“可是——”

“我沒事的。”

說著，胡桃就把季司禮下來的外套往自己上披。

外套襯還有余溫，質很好的同時還有季司禮上的味道。

胡桃覺披上季司禮的外套就像被季司禮抱住一樣，安全十足。

忙忙碌碌，五個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顧堯開始慨，“要是蕾蕾還在就好了。”

酒讓每個人都上了頭。

顧堯左手邊，是霍昀洲攬著沈念安。

他右手邊，是胡桃喝多了，趴在季司禮上睡覺。

風過，天空掛滿繁星。

沈念安看出顧堯心不好，率先舉起杯子。

“敬此刻的安逸，敬苦盡甘來的我們。”

三個男人和一一杯，胡桃被吵醒，眼，“要回酒店了嗎？”

從剛才就困得不行了，季司禮把打橫抱起。

“時間不早了，我先帶回去了。”

接著是顧堯，站起來了個懶腰，“我也累了，就不給你們當電燈泡了。”

霍昀洲笑笑，“再喝點兒？”

“算了。”

方蕾去世那段時間，顧堯覺得自己把這輩子的酒都喝完了。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失控，讓人過得七八糟的，最差勁的一點是，清醒后人還是要面對現實。

他沿著樓梯，搖搖晃晃地走下每一個臺階。

沈念安跟霍昀洲注意到他走到中途就停下了。

顧堯著天空，也許最亮的那顆星星就是方蕾吧。

他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一個人站在夜幕下，顯得孤單又可憐。

人總是寄希于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事。

因為他心里其實很清楚，他想要的，再也不可能得到了。

沈念安有點，不知道是被顧堯的還是被風吹的，鼻子發酸，飽含熱淚。

霍昀洲輕攬著肩膀，吻眉心。

“安安，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就當是為了我。”

沈念安嗯了一聲，鼻音很重，不安的覺在這一刻涌了上來。

生活不能預測意外，那就趁還能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在一起吧。

不能讓霍昀洲再變第二個顧堯。

回酒店的路上，霍昀洲接到了吉安打來的電話。

“霍總，有人發現蔣序的蹤跡了。”

“在哪兒？”

“新加坡。”

霍昀洲跟沈念安對視一眼，這麼久，總算是有點收獲。

“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好，那我現在幫您訂機票。”

當天晚上，三人就乘坐飛機離開了瑞士，因為太匆忙，跟季司禮他們連告別都沒來得及說。

......

蔣序是瞞著蔣恒來新加坡的。

他查到母親的信用卡，最近一次的消費記錄就在新加坡的一個超市。

下了飛機，他拖著行李箱，在這個人生地不的地方繞了好大一圈。

從小到大，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獨立過，蔣恒給了他一個新生的機會，給了他假份。

但蔣序離開蔣恒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見見自己多年未聯系的母親。

他找到那家超市，在附近的小旅館蹲了三天。

小旅館又窄又，空氣流通不好，除了能看到對面超市的來往客人，住在這里對他的沒有一點好。

期間蔣恒還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一邊咳一邊裝作鎮定地回：“嗯，哥，我好的。”

“你人在哪兒？”

蔣序有點心虛，著頭皮答，“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