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想過無數個可能聽到的答案。

但完全沒想到厲老爺子會跟來這一手。

厲老爺子說：“我跟蔣家也是故，我知道蔣恒和蔣序的生母在什麼地方。我們聯系不上蔣恒，但不代表這個人也聯系不上。找到了這個人，還怕找不到蔣恒嗎？”

沈念安克制住激的心，努力保持冷靜。

“蔣恒和蔣序的生母？我聽說這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而蔣家現在的大夫人是他們的繼母。”

厲老爺子擺擺手，喝了口茶，緩緩道：“沒有死，只是份上不了什麼臺面，被蔣家人藏起來了。即使生了兩個兒子，蔣家也沒讓這個人進門。”

怪不得蔣恒會想到讓蔣序假死這一招，原來還是自家人給的靈。

小煜這麼久杳無音訊，這還是沈念安第一次覺得自己離他如此之近。

聽到任何關于蔣恒的消息，都好像離小煜又近了一些。

“厲爺爺，小煜是我的命，我求求您一定要幫我！”

厲老爺子不聲，眼底帶著生意人的冷漠和算計。

“念安，我理解你的心，也請你幫幫我，我就珊珊這麼一個孫，就喜歡霍昀洲，所以你離開霍昀洲，好嗎？”

沈念安手指蜷，手上還帶著霍昀洲昨晚給的求婚戒指，今天就有人著做這種艱難的選擇了。

“厲爺爺，我就算離開霍昀洲，霍昀洲也不會跟厲云珊在一起的。”

“那就不關你的事了。”

沈念安緩緩坐直。

很明白厲老爺子的態度已經是要把小煜的事當作籌碼，用生意人的份跟談條件。

“您真覺得您是為了厲云珊好嗎？”

厲老爺子見慣了大風大浪，怎會看不出來沈念安是想曉之以理，之以。

“我年紀這麼大了，以后的事我用不著考慮。只要我還活一天，我孫想要的東西，我就要給弄過來。”

“哪怕是人？”

“對。”厲老爺子，擲地有聲，“哪怕是人！”

沈念安沉默了半晌，思量過后，的態度也十分堅決。

“小煜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昀洲對我來說也一樣，您未必靠得住，但昀洲一定靠得住，所以，我選擇昀洲。”

厲老爺子的態度終于有一分崩裂，沈念安的回答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你不想要你兒子了？”

沈念安拿起包，起。

“我永遠都不會放棄找小煜，但找小煜的這條路上，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沈念安，你想清楚了！”

沈念安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地離開便已經說明一切。

想的很清楚，且不后悔。

這一招沒功，厲老爺子依舊沉得住氣。

等沈念安走后，他就打給霍昀洲。

沒想到霍昀洲直接把他的電話給掛斷了。

他不服，再打，又掛斷。

這老頭氣得砸了手機，把司機的手機要過來。

這次霍昀洲終于接通了。

“霍昀洲！你為什麼掛我電話！”

“我說了，以后我不會再跟厲家有聯系，您記這麼差，小心是老年癡呆的前兆。”

“哼！”厲老爺子沉道：“你猜我剛才見誰了？”

“您這麼閑的話，讓您兒子給您找兩張報紙疊著玩。”

厲老爺子忍無可忍，開門見山，“我剛才見過沈念安了！”

聽到沈念安的名字，霍昀洲立即嚴肅起來。

吉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霍昀洲的表寫著三個字：不好惹。

“你跟說什麼了？”

厲老爺子得意道：“我讓做選擇，我能幫找兒子，條件是必須跟你分手。你猜猜，怎麼選的？”

霍昀洲都不用猜，他知道小煜在沈念安心里有多重要。

他不怪沈念安，這種兩難的境地，換誰都難以抉擇。

“你以為這樣我就能跟厲云珊在一起了？”

厲老爺子又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我孫究竟有什麼不好？你能喜歡沈念安，為什麼不能試著喜歡我孫？起碼我孫不會為了任何人放棄你。”

“就算沈念安放棄我，我也不會放棄。您要是沒事我就掛了。”

厲老爺子再打過去，連司機的號碼都被霍昀洲拉黑了。

這邊，霍昀洲放下手機，心也隨之沉重。

吉安見他臉不好，“霍總，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霍昀洲搖搖頭。

“沒什麼。”

他理解的。

不就是昨天才求完婚，今天沈念安就沒有猶豫地放棄了他嗎？

沒事的。

他跟小煜比，自然是他輸。

哪怕是把紹桉和沈念安放在一個秤上他也不知道怎麼選。

“霍總？”

“沒事，繼續忙你的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