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吉他是在高中的時候學的。
那時候年輕氣盛,古典樂都會,但流行樂的聽眾才比較廣泛。
他彈吉他純粹是為了好玩,能在晚會的時候出出風頭。
后來出完風頭也就沒興致了。
許久不,但技沒忘。
他輕輕撥琴弦,安靜婉轉的琴聲訴說著懵懂的青歲月。
醫生說音樂也能幫助人醒過來,沈念安那麼喜歡音樂,這肯定適合。
他彈了一首沈念安喜歡的歌,邊彈邊唱,雖然并不專業,也不練,但聲音低沉好聽,讓人忽略了歌聲里的不完。
唱完,他看見沈念安的指尖輕輕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手指,但已經是劃時代的一個標志。
他迅速來到床邊,不敢置信地喚了聲沈念安的名字。
但依然雙眸閉,霍昀洲甚至懷疑剛才看到的是自己的錯覺。
他又彈了一首曲子,這次他確定,沈念安真的對音樂有反應。
既然能知到外界,霍昀洲就更堅信沈念安會有醒過來的那一天。
他每天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彈吉他給唱歌。
有時候沈念安會一下手指,也有時候不會,但一切都有好轉的跡象。
冬這天,吉安來到旁邊的會客室,茶幾上擺著一堆霍昀洲要看的文件。
“霍總,今晚有一場飯局。”
霍昀洲握著鋼筆,頭都不抬,“不去。”
“這次恐怕不行。”吉安為難地說,“這次的飯局是京城各大領導組織的商會,領導人組的局,不去真的不行。”
商不和斗。
這是霍家幾代人流傳下來的家訓。
不管在商場上如何,也必須要給掌握權力的人一個面子。
霍昀洲想到最近沈念安狀態很好,屏息,妥協,“準備一下吧。”
“是。”吉安又補了一句,“這次商會在昆山舉行,很可能我們需要在那邊住一夜。”
“嗯。”
他走的時候請了三個護工來照顧沈念安。
晚上,到了昆山,有些悉他的人也聽說了沈念安的事,關心了幾句。
霍昀洲上二樓的這一路都在寒暄,十分鐘的路程,他走了半小時。
推開二樓休息室的門,顧堯坐在里面,端著酒杯,靠著沙發,雙眼無神。
“想什麼呢?”
顧堯回過神,他的眼睛熬的干紅,眼袋很嚴重。
自打方蕾去世,他一直都睡不好,作息已經完全了。
“沒什麼。”他收回視線的同時也收回思緒。
他只是突然想到之前跟方蕾出去玩的畫面了。
“你那邊還好嗎?安安還沒醒?”
“嗯。”
霍昀洲跟他了一杯。
顧堯說:“想開點兒吧。”
“嗯,你也是。”
最近他倆遇到的都不是什麼好事,話題一度進行不下去。
事實上,今天顧堯愿意走出家門,都是家里人廢了好大的口舌勸出來的。
商會開始,京城的高層領導發布了新一季度的戰略目標。
霍氏發展到今天早就不單是一個企業了,它背負著時代的使命,而霍昀洲作為霍氏如今的掌權人,也被寄予了厚。
領導下了臺就拉著霍昀洲聊了很多,酒一杯一杯下肚,霍昀洲的應酬才剛剛開始。
喝到七分醉的時候,顧堯和吉安流幫他擋了一些,但領導太熱,酒量也極好。
他們三個人都有些吃不消的時候,飯桌上響起一道聲。
“陳局長,干嘛總跟霍氏的人喝?厚此薄彼?”
眾人朝厲云珊看去。
“怎麼會呢!來來來,厲氏也是我們京城出的企業!欸?”他左看右看,“今天厲霆皓沒來嗎?”
“我哥路上有事,臨時把我派過來了。”
“哦哦,原來是厲家的二小姐,你好你好!”
陳局長出手,跟握了一下。
厲云珊舉杯,奉承的話信口拈來,“我哥以前就經常跟我提起您,謝您一直為京城做出的貢獻,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們厲氏的照顧。”
“害!客氣了不是!”
陳局長跟杯,厲云珊仰頭喝酒的時候,眼睛朝霍昀洲眨了一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在幫霍昀洲解圍。
但最終結果還是不可避免的。
霍昀洲強撐著神下了酒桌,一出門就扶著墻。
吉安和顧堯想扶他,但礙于面子,被霍昀洲拒絕了。
“霍總還好嗎?”
厲云珊走出來,的酒量貌似不錯,再加上是個人,桌上沒人敢為難。
“這是解救的藥,吃下去會好一些。”
霍昀洲此時的確需要一顆解酒的藥。
但他要是看不出來厲云珊別有用心,那他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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