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是安安的丈夫。需要我的時候,我不能不在。”
霍昀洲的狀態也一天比一天差。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一個人要是長期跟死神搶人,也會抑郁的。
“霍總,我知道您對沈小姐的心意,可是——”
吉安話還沒說完,霍昀洲就雙手合十,抵住額頭。
“別說了。”
他下定決心,“我不會走的。有任何工作上的事就讓他們來醫院找我。”
“霍總!”
“別說了!沒得商量!”
吉安勸不了,只能去按照行程表給霍昀洲安排事務。
第二天,沈念安的病房旁邊就是一間會客室,從上午開始,霍昀洲就沒閑下來過。
財務部,研發部,營銷部,公關部,各大部門都派人來跟霍昀洲對接工作。
到了下午就更忙了,有兩個從國外回來的客戶和合作商要見,之前就已經拖了大半個月了。
這種談生意的事約在醫院也不方便,霍昀洲讓吉安臨時把見面的地點改在了醫院對面的飯店。
他進包間的時候,隔壁的厲云珊看見了他。
也知道最近霍昀洲很面,一直忙著照顧沈念安。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對霍昀洲的好就更多了。
要是沈念安一直不醒來,那是不是有機會呢?
“服務員。”
喊來服務員,“幫我給隔壁的客人送瓶酒,就說是我請的。”
這邊,霍昀洲和合作商談到一半,服務員進來送了瓶酒。
霍昀洲不喜歡被打擾,這已經是吉安工作的嚴重失誤了。
好在合作商聽不懂中文,吉安沒有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冷靜問:“我們這邊沒點酒,是不是送錯了?”
“不是的,這是隔壁的厲小姐指定送給霍先生的。”
“哪個厲小姐?”
“好了。”
霍昀洲沒再讓這場對話繼續下去,擺擺手,“先放著吧,你們先出去。”
他給吉安使了個眼,吉安立即明白,跟服務員出去后,他就讓服務員給隔壁送了一瓶同價位的。
服務員進去的時候,吉安掃了眼,原來是厲云珊。
很快,霍昀洲談完了合作事宜,送走合作商,就帶著吉安回到了對面的醫院。
“霍總,剛才給您送酒的是厲家的厲云珊。”
霍昀洲跟厲云珊接不多,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意外。
“有事找我?”
吉安點點頭,“聽說是想來緩和咱們跟厲家的關系。”
但霍昀洲想了一下,并沒有聽到最近厲家遇到什麼難事。
“霍總,要不我打聽一下?”
“不用了。”
當初小煜畢竟是在他家出事的,那時候霍昀洲就說了,兩家人看到彼此都會傷心,那就沒必要再繼續來往,就此相忘于江湖。
回到醫院,紹桉已經來過了,但又被王媽帶回去了。
只剩下沈承文在門口等他。
“國外有個治療罕見病的研究院,我想去問問像安安這種況怎麼辦。之前安安的右手也是在那里治好的。”
出事以后沈承文也沒閑著,一直在跟醫生流,國出的醫生已經都被他問了個遍,再問就只能去國外了。
“好。”霍昀洲握著沈念安的手,問沈承文,“你自己可以嗎?”
“我都習慣自己一個人了。昀洲,安安就麻煩你照顧了,你也別太勉強自己,看開點兒吧。”
沈念安瘦了不,霍昀洲又何嘗不是。
他恨不得一有時間就守在沈念安邊,連他這個當哥哥的都自愧不如。
晚上,該走的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沈念安自己。
起初這只是一間空的病房,但這些日子,霍昀洲總是試圖用各種方式企圖喚醒沈念安。
以前在家的時候,喜歡花,于是霍昀洲每天都讓人換新鮮的花朵。
喜歡音樂,霍昀洲就把學過的樂統統拿進來,小提琴,吉他,手風琴,大提琴,鋼琴太沉,他就讓人弄了一臺電子琴。
他還在房間里滿了紹桉和小煜的照片,病房被他布置的滿滿當當,都能現溫馨。
“安安,你還要貪睡多久?嗯?”他捋著沈念安的頭發,喃喃自語。
“我好想你。”
霍昀洲攥著的手,久久未能平復心。
窗臺的月灑進來,他拭著沈念安演出的時候會用的白小提琴。
突然想起來,他跟沈念安之間,明明是他最先學小提琴的。他早就不拉了,沈念安卻把這個當了自己的夢想。
沈念安對霍昀洲的喜歡全藏在了細節了,融了生活。
每次霍昀洲都是在不經意間發現的,等到意識到的時候,無論怎麼呼吸,心臟都是悶的。
他怎麼這麼遲鈍啊。
眼淚掉下,他邊哽咽邊掉淚,輕輕拿起了旁邊的一把木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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