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張A4紙甩到了臉上。

紛紛揚揚，沈念安跌坐在地。

蔣恒在面前蹲下，死死握著的肩膀，痛心疾首。

“都是你！沈念安，我弟弟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脈沒了。你要怎麼賠我！”

沈念安慢慢找回自己的理智，干裂的瓣輕啟，“不是的，那不是小煜，那不是小煜！”

“你自己看！”

蔣恒把一張印著死亡證明的紙懟到面前。

“小煜已經死了，就是你害死了他！”

“不是的。”沈念安上否認著，可心里已經做出假設，要是當初乖乖把小煜給蔣恒，那蔣恒一定會保護好他，不會讓小煜到一傷害。

是個失敗的媽媽，是個失敗的母親！

“都是因為你。”蔣恒一字一句，每句話都充滿了對的厭惡。

沈念安瞬間陷到自責的深淵，順著的胳膊往下流，流到上，地上。

但像是覺不到似的，坐在冰涼的地面上，腦海里只有蔣恒那句“都是因為你“在一遍遍回響。

突然，一只溫和的大手將托起，霍昀洲將扶起來。

可沈念安依舊沒有從自責和愧疚中掙扎出來。

“說夠了嗎？”霍昀洲面無表地看著蔣恒。他聽說沈念安將靳凱茵推倒，便知道沈念安的狀態有多不好，聞言馬上趕到了這里。

蔣恒連他一起對立，“今天這個局面都是你們害的！”

霍昀洲說：“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你抱過小煜一次？你看過他一次？誰帶孩子都不可能一點兒事不出，我們已經夠傷心了，不著你這個外人指責我們。”

蔣恒冷笑，“我告訴你們，小煜是我們蔣家的人，就算是死，也是我帶他回去！”

沈念安這才有些許回神，“不，不，你不能帶走小煜！”

霍昀洲擋在面前，“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把他帶走。”

“霍總，別我采取法律手段，到時候誰臉上都不會好看。”

蔣恒的態度很堅決，但霍昀洲也不容商榷。

他攬著沈念安，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吉安就帶著許多保鏢趕來。

“吉安，在這兒守著，不許讓任何人帶走小煜。”

這話他是盯著蔣恒說的，也是說給蔣恒聽的。

吉安看了眼蔣恒，“是，霍總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進去的。”

蔣恒沒有再敢輕舉妄，沈念安暫時放心了。

霍昀洲將打橫抱起，立即帶著去找醫生理手背上的針孔。

醫生給理好，又看向霍昀洲，“您的傷口也該換藥了吧？”

霍昀洲本來沒打算讓沈念安知道這件事，醫生問他的時候，他也只是淡淡地說：“已經沒事了。”

“怎麼會沒事呢？正好我有時間，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準備換藥的東西。”

沈念安忙問，“你傷了？”

“小事。”

沈念安急著要看他的傷口，霍昀洲無奈，擼起了袖子，在手臂那里有一塊掌大小的燒傷，裹著紗布。

“我......”沈念安握著他的手，怔怔著他的手臂，“對不起......我不僅是個失敗的母親，還是個失敗的朋友。”

“沒事了已經。”

霍昀洲抹去的眼淚，“我不疼。安安，小煜的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也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沒保護好你們。”

沈念安掉眼淚，痛苦地捂著臉，用了好久才平復自己的心。

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消沉下去了，否則只會給邊人添麻煩。

“昀洲，小煜的后事，我要親自理。”

“嗯，我們一起面對。”

......

蔣恒走出醫院，上了車，原本悲痛的表立即不復存在。

“蔣總。”他的助理扭頭看他，“怎麼辦？如果不把那個尸領回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的吧？”

“無所謂了。”蔣恒惻惻地看著窗外，“反正真正的小煜已經在我們手里了。”

死在那場大火里的孩子不過是一個早就夭折的孩子。

厲老爺子過壽那天，他的人混進去，來了一招貍貓換太子。

現在真正的小煜已經在他手里了。

就算將來霍昀洲和沈念安反應過來，孩子他也不可能再出去了。

回到翠青山莊，二樓傳來孩子啼哭的聲音。

小煜才兩歲，但已經認得人，他知道自己在一片陌生的環境里，所有他不認識的人都有可能是壞人。

哭鬧是他唯一能表達的方式。

蔣序撐著墻從房間里走出來。

他聽到孩子的哭聲，心里揪得慌，想要去看看。

“小序，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