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后,蔣恒一個人坐了很久。
頭越垂越低,立的背脊也如坍塌一般。
蔣恒的助理以為他哭了,小跑著過去,卻發現蔣恒雖然低著頭,但眼神無比兇狠,像是一頭關在籠子里,抑已久的猛。
“蔣總,他們沒答應嗎?”
蔣恒瞪著眼睛,著不知名的某,“沒時間了。”
助理沒聽清,湊近問:“蔣總,您說什麼?”
“沒時間了!”蔣恒突然大吼,并砸了手邊的茶杯,助理嚇得半天都不敢靠近。
翠青山莊,躺在床上看書的人看上去愜意靜好,蔣恒帶著寒氣進來。
“哥!”
從小到大,蔣序每次見到他都會歡喜跑過來喊他哥,蔣恒就算臉再臭,也會下意識地出笑容。
這個習慣至今都沒有改過,所以蔣序本就不會發現他的不高興。
“你把小煜帶回來了嗎?”
蔣恒溫和道:“需要點兒時間,我會盡快理。”
蔣序也知道這事不簡單,他已經給蔣恒添了很多麻煩了,沒幫他什麼,臨死還丟給他一個孩子。
“哥,以后有小煜陪著你,我就放心了。”
“胡說什麼呢?我不會讓你死的。”
蔣序笑笑,“外人都以為我死了,我現在的狀態,跟孤魂野鬼也沒什麼區別。”
“小序!”
蔣恒握住他肩膀,“是我對不起你!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嗯。”他笑得開朗,“哥,放心吧,我起碼得撐到小煜回家呀。”
蔣恒不敢相信地看著蔣序。
他的弟弟比他想象的堅強,仿佛看淡生死了一樣。
“蔣總。”
咚咚。
蔣恒紅著眼瞪向門口,“滾出去!”
助理被嚇出一冷汗,但還是著頭皮說:“蔣總,地下室出事了。”
地下室藏著一個巨大的,連蔣序他都沒告訴。
蔣恒煩躁地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下來緒以后拍了拍蔣序的肩膀,“你先休息。”
“哥!”
蔣序抓住他的手腕,他手腕上的腕表很涼,像冰塊一樣。
蔣恒等著他開口,但蔣序了一聲哥就偃旗息鼓了。
“你別管了。”蔣恒拍拍他手背。
蔣序熱淚盈眶地看著他,“哥,收手吧。”
良久,屋子里影錯,夕西下。
蔣恒頓了一下,但還是那句話,“你別管了,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來到地下室,一年男的的平鋪在冰涼的病床上,側面是一整面墻的儲設備。
男人面黃瘦,大臂上著導管,眼球凸起,直視著刺眼的燈。
蔣恒走過去,將兩手指擱到男人的鼻孔下方。
已經沒有任何氣息。
雖然還是熱的。
“完就抬走吧。”
他緒平靜到沒有喜怒哀樂,這也是讓人覺得最恐怖的地方。
“蔣總,這樣下去風險實在太大了!”
蔣恒沒說話。
助理以為他沒聽進去,繼續在他耳邊勸說。
“蔣總,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已經出了兩條人命了!”
蔣恒停下腳步,提起助理的領將他往墻上砸。
“我用不著你說。”
這句話的每個字他都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助理不敢再發表意見了,哪怕蔣恒將他松開,他也是連氣都不敢的狀態。
“想辦法,再弄一張死亡證明。”
“誰的?”
蔣恒幽深的眸子朝他看去。
……
翌日下午,沈念安工作室。
新招的實習生敲門進來,“念安姐,霍先生來了。”
沈念安正忙著看文件,最近有好幾個品牌想跟的工作室聯名,團隊里也拿出來幾個項目書,想看完再下班。
“讓他去休息室等我吧。”
“好的。”
沈念安加速看完,但還是讓霍昀洲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推開休息室的門,看見實習生正翹著跟霍昀洲聊天。
準確來說,是這小姑娘單方面熱地說話,霍昀洲一直在看手機。
“念安姐!哎呦,瞧我,顧著跟霍先生說話了,都忘了下班了!”
實習生手里攪著勺子,那杯咖啡二十分鐘前就泡好了,但賴著不肯走,攪了半天,都不冒熱氣了。
沈念安看破不說破,也理解,剛畢業的小姑娘,心思都很活泛,正是需要有人好好引導的年紀。
“下班了還不急著走,想留下來加班?我可不付你加班費啊。”
開玩笑的口吻,孩也輕松地回應,“別別別,我現在就走!”
孩端著咖啡出去了。
合上門,沈念安還站在剛進來的地方,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霍昀洲。
“霍昀洲,你覺得跟一個異單獨相二十分鐘,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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