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顧堯都見不得哭,他用手給抹去眼淚,方蕾哭得越厲害,顧堯心里想說的話也就越多。
但他笨,又張,明明已經腦補了一出大戲,話到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但留給他和方蕾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如今不怕死,最怕的就是生命走到盡頭,沒有親口對方蕾說出他的心意。
“方蕾,我有話想對你說。”
方蕾約覺到他要說什麼,卻先手,用手指抵住了顧堯的。
“阿堯,你想清楚了,我是一個病人,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我也不知道我能陪你走多遠。”
這一直都是的顧慮,顧堯心知肚明。
他握住方蕾的手,“以前我不想讓你為難,一直都忍著沒說,但現在我想自私一次,生老病死,我也無法保證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要浪費。”
方蕾早已淚流滿面,臉上卻帶著從未有過的輕松笑容。
顧堯費力撐起子,緩緩摟住了,方蕾到無比的踏實。
“阿堯,以前我真的很怕死,但有你陪著我,我已經沒有任何憾了。”
兩人相擁,相泣,互相取暖。
病房外的沈念安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容。
霍昀洲攬過的肩膀,“別難過,他們現在很幸福。”
沈念安點點頭,可就是忍不住,想到剛才醫生對他們說方蕾的壽命只剩下幾個月,沈念安替他們到深深的不甘心。
看不下去,側過,面朝著霍昀洲,攥了他前的服。
額頭抵著他膛,越克制,眼淚就越止不住。
霍昀洲摟著安了好久,自己也努力地調整心態。
兩個星期以后,顧堯剛養好一些就開始準備跟方蕾求婚,時間迫,他們選擇旅行結婚。
沈念安和霍昀洲幫他們做計劃,連著熬了好幾個晚上。
提到包飛機,沈念安想起一件事。
“我生紹桉那天,你真的包飛機帶著蘇棠棠去國外看病了?”
霍昀洲現在七六,只剩下求生,“我當時包飛機是為了找你。”
沈念安釋然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過了會兒,霍昀洲湊過來,“對不起,生紹桉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邊。”
他從季司禮那邊聽到過,沈念安當時差點把命都代進去了。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兒是沈念安拼死生下來的。
“孩子是我決定要生的,跟你沒關系。”
沈念安盯著電腦屏幕,生孩子這件事至今都不后悔,雖然了苦,但覺得沒必要怪罪到霍昀洲頭上。
“咚咚。”
王媽敲門進來,“先生,剛才神病院那邊來電,大夫人吵著要見您。聽說把其他病人吵得不能休息,并且打傷了好幾個醫務人員。”
前兩天神病院的人給出了專業證明,郁華確實有躁郁癥,并且已經到了強制干預的階段。
霍昀洲面無表,“不見。”
沈念安輕輕拍了下他手背,“肯定有話想跟你說,去見一見吧,我陪你。”
不是可憐郁華,是希霍昀洲能不再被郁華影響,有些事其實說開了,反而也就不那麼糾結了。
當孩子的,如果總糾結父母不自己這件事上,那一輩子都不可能幸福。
為什麼不坦誠一些?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當父母,也不是每個人都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不能坦誠地承認這一點?
......
神病院。
醫務人員端著飯碗哄著郁華吃點東西,結果郁華掃了眼盤子里的飯菜,抬手就打翻在地。
“你們就給我吃這種東西?你們看不起我是嗎?我兒子可是霍氏的總裁!你們也不看看我們霍家在京城什麼地位?等我出去了,一定讓我兒子把你們都開除!”
和同住的是一位老年癡呆的病患,醫務人員在給喂飯,旁邊郁華吵吵鬧鬧的把嚇到不敢吃飯,慌慌張張地用被子蓋在了自己的頭上。
郁華指著大笑,“傻子!哈哈哈!”
這里的病患雖然都有一些心理疾病,但每個工作人員都教育大家要相親相。
郁華這麼一說,原本好聲好氣的醫務人員嚴肅起來。
“郁夫人,還請您給道歉。”
郁華怒目圓睜,用手抓起地上的飯菜朝醫務人員上丟去,“你讓我給一個傻子道歉?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郁華進來以后,戰績赫赫,打傷人無數,這會兒又表現出暴力傾向,醫務人員只能把摁住,將關在單獨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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