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要奔三了，這些話說出來很矯。

霍昀洲不可置信地看著，仿佛傻了一般，半晌，他才消化完沈念安說的話。

“安安？”

霍昀洲激到聲音都在發抖，人生三十余載，沒有一刻如現在這樣驚慌失措過。

他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于是失態地攥住了的手臂。

“你說什麼？你喜歡的，不一直都是季司禮嗎？”

“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沈念安堅定地看著他，但霍昀洲能到在過自己看過去的那個霍昀洲。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喜歡的是季司禮？”

“如果我喜歡他？當初為什麼要嫁給你？”

是啊。

霍昀洲只是覺得沈念安喜歡季司禮這件事太過理所當然。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認為季司禮和沈念安是兩相悅的呢？

好像是從沈自明出事以后，他無意中發現季司禮喜歡沈念安。

有多喜歡呢？

那就是每次出去玩，明明不順路，季司禮卻總要先送沈念安回家。

季司禮對沈念安的喜歡太過熱烈，他們這幫兄弟全都能看出來。

霍昀洲從以前就覺得，兄弟看上的人，自己連想都不能想。

沈念安當然也會喜歡季司禮。

季司禮溫，從小都是人緣最好的那個。

沈念安要是不喜歡他，怎麼可能每次過來說話的時候都紅著臉？

可現在想來，每次沈念安跟季司禮說話的時候，他好像都在場。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看客，沒想到卻是主角？

“你說的是真的？”

霍昀洲嚨發酸，沒有得到答案就一直在重復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他傷害了沈念安。

對不起，他這麼晚才發現的心意。

對不起，每次他想彌補沈念安的時候，都會發現自己欠更多。

他一把將沈念安抱進懷里，“安安，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你！我絕對不會辜負你對我的這份心意！”

沈念安沒想到他會有這麼激的反應，剛才是想哭，但這會兒霍昀洲明顯比得還厲害。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想想怎麼救孩子們？”

“皓子說他們很安全！”

“那我們也得出去看他們啊，你沒聽到紹桉哭什麼樣子了？”

霍昀洲松開，目灼灼，他深邃的眉眼中有閃爍的。

沈念安已經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閉上了眼。

霍昀洲卻說，“我絕對不會讓別人看見你的私，也絕對不會用這種理由占你的便宜。”

沈念安驚訝地睜開眼，霍昀洲突然扣著的后腦吻上的。

反應不過來，霍昀洲卻只是蜻蜓點水地了一下。

沈念安覺到自己的心，像是有羽劃過，的。

“安安，我們之前已經錯過太多次了。我們重新開始，從到結婚，一步不落。”

這次到沈念安不可置信了，“霍昀洲，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

“你現在意識清楚嗎？”

沈念安都想他額頭，問問他是不是瘋了。

他曾經討厭到連家都不想回，如今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紹桉吧。

“我清楚。”

霍昀洲握著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無比珍重。

“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沈念安，我喜歡你。不是因為愧疚，也不是因為你是我兒的母親，更不是因為知道你暗我多年。”

“我喜歡你，喜歡你溫大方，與世無爭的一面，喜歡你在舞臺上閃閃發的一面，喜歡你格里的堅定和坦，更喜歡你的善良，勇敢，真誠......”

“別說了！”

沈念安的心弦被他擾了。

“好，等我們出去以后再說。”霍昀洲朝大門口走去，順手抄起一把椅子。

“安安，捂住耳朵。”

沈念安捂住耳朵的那一刻，霍昀洲將椅子朝大門砸去，一聲巨響，驚擾了全世界。

在他持續猛烈的撞擊下，門鎖終于被砸掉，雙扇門被撞開一條狹小的隙，兩扇門中間竟然還用鐵鏈綁住了。

霍昀洲丟了椅子，徒手去拽那條鐵鏈。

他像是覺不到疼似的，那條細很窄，就算能容下他的胳膊，但他一使勁，繃起來，也要被狠狠夾著。

沈念安親眼看著他面紅耳赤，一遍遍地去拽那條鐵鏈。

終于，他徒手拽掉了那條鐵鏈，拳頭卻一直在滴。

“昀洲！”

霍昀洲咬牙說：“沒事，先去看孩子。”

沈念安趕去浴室拿來了巾，給他包上手。

很快就滲到巾上，一片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