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

沈念安狄夢唯過來一起看，“這是你十六歲保送大學那年，我爸媽特意給你辦了一個慶祝派對。”

“當然記得。”

沈念安苦笑，“可惜沒多久，我爸媽就出事了。”

“念安姐，你別難過。”

“嗯。”沈念安收拾好心，“對了，小唯，你還記得最后一次見我媽的景嗎？”

狄夢唯想了想，搖搖頭，“的記不太清了，當時夫人明明那麼樂觀堅強，沒想到后來會發生那樣的事。”

“嗯。”

沈念安這兩句試探，并沒有發現狄夢唯有任何不妥。

可能沈承文的懷疑方向真的錯了，狄夢唯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呢？

“媽媽！”

紹桉把沈念安走了。

狄夢唯一個人整理房間，再次拿起了那張大合照。

上面每個人都笑得其樂融融的，狄夢唯卻無法覺到自己和他們是一家人。

一直都清楚地記著自己的份——沈家資助的一個貧困孩。

被施舍，被憐憫，所有人都理所應當地認為應該懷著一顆恩的心。

可明明......

門外傳來沈念安說話的聲音，迅速拆開了相框，將一個微型的竊聽放進去，然后將照片擺放在了房間最顯眼的位置。

沈家兄妹和想的一樣。

果然已經對起疑心了。

信任這種東西是相互的。一旦一方開始搖，那無論怎麼樣雙方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

沈念安徹底打消了對狄夢唯的疑慮。

晚上沈承文回來，把試探狄夢唯的過程講了一遍。

“哥，我真的沒看出小唯有什麼問題。”

沈承文沒說話，視線卻盯著那張合照。

等沈念安說完，他才面無表開口，“你知道我今天查到了什麼嗎？”

“什麼？”

“私下跟霍昀洲有集。”

“這怎麼可能！”

沈念安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跟霍昀洲的立場可謂說是對立。

狄夢唯背著跟霍昀洲接，這簡直讓沈念安覺到了一種赤的背叛！

沈承文抬手示意先冷靜。

“也不是什麼大事。霍昀洲只是通過拿到一些關于紹桉近況的照片，除了這些，小唯也沒做什麼對你不利的事。估計霍昀洲也是想看兒，所以只能用這種辦法。”

沈念安也不是不能理解霍昀洲的做法，只是不能接，是狄夢唯充當了那個兩頭討好的角。

“哥，小唯知道我跟霍昀洲的關系，也知道我跟他之間的所有事，可還是選擇......”

沈承文緩慢地點頭，“嗯，我明白你的心，我也有一樣的覺。爸以前還說過，讓我們把當親妹妹，就算有一天他不在了，我們也要把當一家人。”

他頓了頓，也想不明白人心的復雜。

為什麼真心相待，換來的不是真心。

“算了。安安，別想了，小唯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能干涉別人的想法。”

......

另一頭，狄夢唯戴著耳機，坐在昏暗的病房里。

看了眼機上平穩的心電圖，床上的沈自明還有生命征，但腦死亡這麼多年，就算真的有奇跡發生，醒過來也已經和這個社會節了。

“親妹妹。”狄夢唯看著病床上的沈自明冷笑，“你還說過這種話嗎？真可笑。”

翌日，主約了沈念安。

沈念安其實也有話想跟說。

兩人見面的地點在一家網球俱樂部，沈念安這兩年一直保持定期運。

跟霍昀洲結婚以前也是個喜歡運，喜歡看遍世界的姑娘。

然而那時候太傻，總以為有一個賢良淑德的太太是每個男人的終極夢想。

事實證明，丟了自己原本的獨立人格，再多的真心，也只會被輕視，被踐踏。

和狄夢唯酣暢淋漓地打了幾個回合。

運完兩人盤坐在場邊休息。

沈念安擰開的第一瓶水，先給了。

“謝謝念安姐。”

沈念安看著，微笑，“小唯，你好像一直都跟我這麼客氣，我說了，我把你當自己的親妹妹。”

狄夢唯愣了一下，目有些怯，但還是對上的視線。

“念安姐，您雖然這麼說，但我心里激您，也激沈家一直對我的照顧。別說是一句謝謝了，如果可以，我也希能在大事上幫你跟承文哥一把，只是我沒那個本事。”

“你已經幫我們很多了。”沈念安笑容不減。

狄夢唯的笑多了幾分不好意思，然而下一秒，就當著沈念安的面，深呼吸了好幾次。

最后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面向沈念安。

“念安姐，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