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沒有一點嫉妒的心思。

本來就是。

蘇棠棠的病比想的還嚴重。

聽季司禮也說過一些。

雖然季司禮沒有直接接到蘇棠棠的病例，但也知道蘇棠棠患的是全球都很罕見的一種腦瘤病——絮狀腦瘤癥。

這種病全球記錄的只有三例，并且在確診以后都沒有活過三年。

如今蘇棠棠也來到三年的生死大關，生也好，死也罷，沈念安也不想再跟一個將死之人過不去。

但說完，霍昀洲的眼神帶著些不悅，“你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都跟比。”

“誰跟比了？”

霍昀洲看著，“就算沒有蘇棠棠，我也一樣會彌補你。”

沈念安突然被他這句話噎住。

餐桌上的氣氛也因為他這句堪稱承諾的一句話安靜了幾秒。

沈念安第一反應是看王媽和季司禮。

不是聽錯了吧？

“霍昀洲，你喝醉了？”

不可能吧，王媽釀的桂花酒度數很低的啊。

“我喝醉是什麼樣子你心里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霍昀洲說這句話時，眼神仿佛在朝放電。

皮疙瘩起一，在沉默中迅速吃完了這頓飯。

吃過晚飯，去送季司禮。

季家的司機提前候著了，因為季司禮喝了酒，也沒法開車。

沈念安吩咐司機開慢一點，安全第一。

季司禮上車前，突然回，抱住沈念安。

他酒量一般，因為工作關系甚至也很攝酒。

但喝了酒的季醫生，比平時多了幾分。

“安安，我覺得昀洲對你心了。”

“你胡說什麼呢？”

“真的。”季司禮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他沒法把自己到的說給沈念安聽。

但他就是有覺，霍昀洲何時這麼費心思對過別人？

他跟霍昀洲從小一起長大，悉人心，對霍昀洲的了解可能比他自己了解自己還多。

他跟霍昀洲比，沈念安對他有八年的暗，三年的婚姻，如今還有一個孩子。

實在沒什麼勝算，哪怕他一向自信。

“安安，如果昀洲喜歡你了，你會回心轉意嗎？”

沈念安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也不敢奢。

“司禮哥，你喝醉了，先回家吧。”

季司禮閉著眼，在肩上輕笑了一聲，“你不敢回答。”

“我——”

“罷了，我懂，我會在那之前把你追到手的。”

季司禮給自己打氣，“加油。”

聽得沈念安心里一，“你就這麼自信啊？”

“嗯，自信的男人很帥不是嗎？我得變安安喜歡的模樣啊。”

“好。”沈念安和季家司機連哄帶騙地把他塞進了車。

目送車子走遠，沈念安也松了口氣，一轉，霍昀洲竟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但沈念安無比坦。

霍昀洲穿著一家居服，白短袖配灰運，這在即將冬的季節里有些單薄了。

顯然他是臨時決定出來的。

沈念安走過去，原本想無視，但發現那不是年人的作風。

“還麻煩霍先生把我家的電修好，沒有電很不方便，我要是摔倒了誰負責？”

霍昀洲把手從子的口袋里拿出來，撣了撣的肩膀——剛才季司禮枕過的地方。

“真臟。”

沈念安自詡跟霍昀洲到這個地步，他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在意。

但“真臟”這兩個字一出，直接挑起的好戰基因。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臟？霍昀洲，你又算什麼好東西？結婚的時候在外面養人，離婚的時候跟前妻糾纏不清，我看見你都惡心。”

“你看見誰不惡心？季司禮？你了解他多？我拿他當兄弟，他想睡我前妻。這樣的人你也愿意相信？”

沈念安定定著他，“起碼他知道尊重我。不像某些人，自以為是，玩弄別人的。”

“這麼快就喜歡上季司禮了？”

沈念安這會兒是真氣得上頭，想都不想就把真心話說出來了，“也不是不能發展。”

“不能發展？”霍昀洲抓著的手腕，“不能發展，你爬我的床干什麼？沈念安，什麼時候你也開始玩這種擒故縱的小把戲了？”

“誰爬你的床了！你把給我放干凈點！”

霍昀洲冷冷道：“敢做不敢當？你覺得季司禮知道了我們那天發生的事，還會要你嗎？”

沈念安氣得腹部作痛，口上下起伏，半天沒說出來一個字。

突然，捂住，對著路邊的垃圾桶把剛吃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霍昀洲挑了下眉，“你不會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