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人影閃，接著高跟鞋的聲音響起，由遠及近，有抹窈窕的影走了出來。

是姜之渺。

賀忍奚微微一笑：“你嚇到了。”

舌尖掠過瓣，似乎在回味那抹清甜，還沒吻夠呢。

姜之渺可沒他這麼無所謂，皺著眉頭：“是舒沅？”

他指尖輕點煙灰，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嗯。”

“你怎麼...”姜之渺話沒說完嘆了口氣，陪著他一起倚在圍欄上。

賀忍奚輕笑，明知故問：“我怎麼？”

單刀直：“想過后果嗎？你能承擔的起嗎，舒沅呢？”

賀忍奚側頭，于縹緲的煙霧中抬眸看：“你覺得我會打沒勝算的仗？”

他在意的從不是外界的看法，他只關心舒沅是否甘愿，因為遲早有一天他會公諸于世，明正大的娶回來。

不過現在看來舒沅還沒有認清心。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賀忍奚沒想瞞“生日那晚。”

原本想再等幾年的，可沒想到舒沅被人惦記上了，他察覺到了危機，只能提前。

不過攻勢太猛，顯然是被嚇到了。

姜之渺又嘆了聲氣，看著江邊的夜景問：“你的阻力有點多，顧大哥是一方面，還有賀老爺子。”

賀忍奚眸中緒翻騰，淺淺叼著煙：“我很清楚。”

其實當年結拜時他年紀尚小，本來是大哥和顧叢白要結拜的，他非要橫一腳，這才把他給帶上，不然相差近20歲的兄弟，豈非太荒謬。

如今賀家大兒子忍冬去世，顧叢白和他才是真親近起來。

姜之渺又問：“為什麼不告訴之前的事？”

賀忍奚角輕勾：“好不容易忘掉的噩夢，為什麼還要記起來？”

“可舒沅現在很抗拒你。”

“那怕什麼，我有的是手段讓認清心。”

姜之渺倒是很相信他有這個實力，想起年時的大手筆又問：“所以那場煙花秀和玉鐲算是聘禮？”

賀忍奚角保持著淡笑：“是也不是，也算慶祝劫后余生。”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深。”

賀忍奚視線放遠，將最后一口煙吸完，隨著朦朧煙霧回想起來。

“那時候重傷，瀕臨死亡，陪在邊的只有阿沅一個，四天四夜里幫我止藥，用溫幫我退燒，一口一口的喂我喝水。”

姜之渺知道這些事：“那你怎麼不說傷是為了救。”

“可被盯上也是因為我。”他摁滅煙頭，深邃悠長的眸子似乎要穿越人群：“宿命吧，注定要互相糾纏。”

姜之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所以你是因為才愿意跟我演戲的？”

賀忍奚干脆的承認：“是，阿沅學琵琶，為你的學生都是我故意為之。”

姜之渺從鼻端哼一聲：“你這人……”

“我怕那樣的事再次發生。”

被說服了，忍不住為賀忍奚著想：“可舒沅現在怕是....”

他點頭，這個沒人比當事人更清楚了：“所以我改變計劃了。”

姜之渺好奇：“什麼計劃？”

賀忍奚沒說話，邊勾起抹弧度，似乎是勢在必得，瞳孔極亮，宛如繁星。

他要讓舒沅認清現實，一步步淪陷。

小白兔急了是會咬人，可惜也只是咬人。

……

婚禮結束，舒沅被賀忍奚送回家，車上兩人都很安靜，誰也不說話，賀忍奚閉眼淺寐，把玩著手串。

舒沅則脊背直看著窗外，偶爾會低頭看下腳鏈，他倒是良心發現了，還真主幫著系上。

只是紅瑪瑙不可謂不顯眼。

昨晚的事和話歷歷在目，不知道聽的人是誰，不過不管是誰，都不能一錯再錯了。

那所謂的心是虛假的，不能深信。

有男朋友，兩人青梅竹馬，這才是事發展的正確軌道。

何苦不能傷害姜老師。

一直到了家門口，別墅里的人幫打開車門，舒沅臨下車前禮貌道謝：“謝謝小叔叔。”

賀忍奚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懶應了聲：“嗯。”

下了車，門要關上時沒忍住又說了一句：“小叔叔，有些事還是全忘了最好，如果不想我厭惡您的話，就收手吧。”

說完關上門，單薄纖瘦的背影越走越遠。

賀忍奚這才舍得睜眼，看著遠去的倩影，微卷的長發幾乎到了腰間，腰比優越的不似凡人，走路間風姿綽約。

不知不覺間，出落的如此昳麗。

徐易忍不住多：“賀總，舒小姐似乎生氣了。”

原本以為這一天一夜兩人進度會加快的，怎麼反而越來越遠了呢？

賀忍奚收回目，聲調里帶著漫不經心的冷：“就像回返照，某些事破裂前總會有最后的抗爭，不值一提。”

這話倒是不錯，徐易發了車子，實在不忍心說接下里的話。

賀忍奚挑眉：“有話就說。”

“是，”徐易有些猶豫，再三沉后才說：“老爺子那邊催的厲害，讓您今年務必定下來。”

除了舒沅的抗拒，這個也是一方面，好在他和姜之渺誰都沒那意思。

賀忍奚又倚了回去：“他最近怎麼樣？”

“林醫生說一切如舊，子很朗，還有夫人說再有半月就回來了。”

他點頭，風輕云淡的似乎全沒將任何事放進眼里：“嗯，到時候去接一下。”

“只怕賀總監又要挑事了。”徐易一邊看著前路一邊說：“黎總約好了明天要過來。”

賀忍奚沒再說話，神淡漠，眸子深邃漆黑，沒人能猜其中的奧。

有姜之渺在邊賀忍奚果然是收斂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因為那番話還是其他，兩人又回到最初疏離的樣子。

喊小叔叔他就應，多余的話再也沒有。

舒沅覺得心安，但兩人肩而過時心里又有種莫名的空。

有時候看著姜老師和他聊天，明明沒有什麼親的作，但就是不想看。

舒沅覺得矛盾，自己也太賤了，這算怎麼回事。

可能是假象，得趕將這種緒轉移才是，工作忙起來是一方面，找個男人排遣寂寞也是個辦法。

所以齊鈺的消息開始偶爾回復，約一起吃晚飯時也沒有拒絕。

姜之渺送舒沅出門時看到在車前等著的銀發年，手里捧著一束洋桔梗。

齊鈺模樣屬實不錯，很招小孩喜歡，介于清爽年和男人之間，兩者優點綜合。

他把花遞給舒沅，又輕輕抱了一下，說什麼玫瑰有刺不好打理，所以才送洋桔梗。

當著姜之渺的面舒沅沒有大作的避開，只是略微擋了一下，抱著花道謝。

齊鈺很禮貌的跟姜之渺打招呼，又忙前忙后的幫舒沅開車門。

姜之渺就在門口環著胳膊看著，車子越走越遠，轉想回去，結果抬頭看到二樓臺往下看的男人。

姜之渺盯著他看，心嘆一句，還真是寬肩窄腰大長啊，上帝簡直不做人。

賀忍奚今天穿的是純黑的襯，他不打領帶，扣子也總會剩下幾顆，出大片冷白，高級，總有種不近人的淡漠。

腰間的皮帶是磨砂質的，只有腰帶扣是金屬的，和他本人一樣，冷冽難以靠近。

結滾，黑眸盯著遠的車子，有著片刻的暗沉。

姜之渺向他招招手，聲音拔高：“別看了，阿沅和男朋友約會去了。”

賀忍奚收回目，輕蔑的扯了扯角，然后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