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棠最終還是跟風去國際部掛上了高考的許愿紅繩。
寫的是:【希高考順利,上A大。】
臨近高考,各科老師每天發來的試卷開始變得簡單,都是在為他們增加信心。
最后的半個月過得很快。
終于要高考了。
陸老爺子和談老爺子都想送考。
兩人誰也沒爭過誰,最后說好每天一起去考場,在外面等的時候還能搭伴兒聊天,或者在車里下下棋。
許恩棠覺得自己高考讓兩位老爺子出,陣仗太大了,還是只要像平時去上學那樣就行。
兩位老爺子堅持,說不能別人家有送考的,他們棠棠沒有,正好他們也從來沒送過考。
許恩棠很。
于是每場考試結束,從考場出來,都能看到兩位老爺子在人群里等。
終于,高考結束了。
結束的那一刻,所有考生都如釋重負。
不管考得怎麼樣,總歸那一刻是解的。
考完的第二天,班長在群里組織聚餐,地點選在了一個比較熱鬧的地方。
這片的消費對學生來說很合適,許多學生會來。
這次聚餐,能來參加的基本都來了。
擺了高中生的份,大家都想瘋玩。
吃飯的時候,以薛昂為首的幾個男生就了酒。
最后基本每個男生都喝了些。
吃完飯,大家又去唱歌。
有酒的作用,都不用熱場的。一上來,大家就很放得開。
有兩個生一起唱了《凰花開的路口》:
時的河海流,終于我們分頭走
沒有哪個港口,是永遠的停留
腦海之中有一個,凰花開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
這首離別的歌讓包間安靜下來,大家不約而同地認真聽著。
想到即將各奔東西,每個人都有些傷。
不過這種傷沒有持續多久。
接下來是兩個喝多了的男生一起唱《我的好兄弟》。
唱到“朋友的誼呀比天還高比地海遼闊”的時候,兩人開始一邊抱頭痛哭,一邊唱。
大家紛紛拿出手機拍視頻。
一時間,班級群里全都是這首歌的直拍。
中間林佳羽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后,有些激地對許恩棠說:“恩棠,你猜猜我看見誰了?”
許恩棠問:“誰?”
林佳羽:“談霽禮,沒想到他還記得我是你同桌!他跟我問你呢。”
沒想到談霽禮也在這兒。
許恩棠拿起手機點開,看見手機上有消息。
談霽禮:【出來?】
包間外的走廊里。
談霽禮倚在拐角的墻邊刷著手機。
兩個從洗手間回來的男生勾肩搭背地從他面前走過拐彎。
“不就是表個白嘛,有什麼。”
“再不表白后面就沒機會了。”
說話的聲音飄進談霽禮的耳朵里。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畢業季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橋段。
一個男生在幫另一個男生出謀劃策。
“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先喝點酒壯壯膽。”
“一會兒我找機會幫你把出來,你就跟說。”
出點子的男生講了一路,直到要進包間的時候,終于說到了生的名字。
談霽禮回著消息的指尖一頓,轉過了頭。
**
包間里唱歌的聲音很大。
許恩棠剛才在和另外兩個生聊天,沒注意看手機。
談霽禮的消息是五分鐘前發的。
“我出去看看。”拿著手機站起來。
林佳羽:“去吧去吧。”
走出包間,門關上,許恩棠的耳邊清靜下來。
看見了在包間外的談霽禮。
“你怎麼在這里?”
談霽禮一開口拽里拽氣:“我不能在?”
“……”
許恩棠一頭霧水。
談霽禮嘆了口氣,正要說話,隔壁包間有兩個人講著話走出來。
他拉起許恩棠的手腕,“跟我來。”
許恩棠他們班的包間在走廊的盡頭,出來左手邊就是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的門被推開,許恩棠被帶著走進去。
樓道里的應燈因為他們的腳步聲亮起。
門關上,談霽禮松開許恩棠的手腕,說:“跟幾個師兄聚會。”
許恩棠點點頭,問:“你們包間在哪里?”
談霽禮:“8602,離得不遠。”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我們就在這兒等。”
聽聲音是他們班的男生。
“等許恩棠回來,你就跟說。”
許恩棠沒想到能聽見自己的名字。
“一會兒你就直接跟表白。”
聽到“表白”兩個字,許恩棠驚訝了一下,下意識地去看談霽禮,正好對上他涼涼的目。
“……”
倏地,眼前暗下來。
通道里聲控的燈熄滅了。
順勢移開眼睛。
外面的人本沒注意安全通道,還在繼續講。
“我還是有點張。”
這是們班化學課代表的聲音。
“一瓶啤酒下去了,你還張啊?要不然再喝點?”
“不能喝了,我已經覺得我快吐了。”
“那怎麼辦?你說你,書都送了,怎麼表白那麼難。”
聽到“書”兩個字,許恩棠很詫異。
那封書竟然是化學課代表送的。
化學課代表是個很安靜的男生,除了作業外,他們好像一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化學課代表:“書又不用當面送。”
“準備準備,應該是去洗手間了,估計很快就要回來了。”
“不行,我還沒準備好,還是晚一點吧。”
“誒——”
之后走廊重歸平靜,估計人是進包間了。
許恩棠正要過門上的一小塊玻璃往外看,頭頂響起談霽禮慢悠悠的聲音。
“許同學,什麼書啊。”
許恩棠:“……高二時候的事了。”
又補充:“沒什麼容,就幾句話。”
談霽禮“哦”了一聲,“記不錯,高二收到的高三畢業了還能記得那麼清楚。”
“……”
許恩棠抬起頭。
談霽禮正低垂眉目看著。
兩人本就離得很近,隨著許恩棠抬起頭,一下子更近了。
呼吸到一起,連他鼻梁上那顆小痣都能看得很清楚。
許恩棠微頓,上半本能地想往后仰,卻在對上他的眼睛時停住,只是眼瞼垂了垂。
倏爾,的眼瞼又抬起。
“談霽禮。”喊他。
談霽禮輕挑眉梢,“怎麼?”
許恩棠抿了抿,踮起腳,在他的上親了親。
只是很輕的一下,像蜻蜓點水。
在退開時,剛才與有剎那融的呼吸追了過來。
下意識地抬手抵住他的肩膀。
那道呼吸停在離很近的地方。
許恩棠的臉很熱,“這下好了吧。”
談霽禮的聲音很低,明知故問:“好什麼?”
燈熄滅的樓道盡頭很黑,墻上“安全通道”的指示牌散發著幽幽的綠。
走廊里的從門上的一小塊玻璃灑進來,他們所在的門后是樓梯間最亮的地方。
在這點線里,視線不知道該落在哪兒的許恩棠無意間掃過某人的耳朵。
然后發現了件新奇的事。
頓了幾秒,開口問:“談霽禮,你的耳朵是不是紅了?”
心跳還是很快,但忽然沒那麼不好意思了。
談霽禮:“有嗎?”
許恩棠盯著他的耳朵,忍著笑意說:“有。”
那充的在他的皮上很明顯,就算線這麼暗淡,都能看得出。
原來他也會這樣。
這麼難得一見的景,很想拿手機拍下來。
談霽禮的結上下了一下,直勾勾地看著:“你再親下試試,看看是不是真的紅了。”
許恩棠:“……”
沒等說什麼,談霽禮的手落在的后頸,輕輕握住。
隨著他手一按,被迫抬起頭,麻瞬間蔓延過脊柱。
接著,他低頭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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