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公主這種喝法，就算是壯漢都扛不住，更何況是沈南意。

賀毅原本是不樂意喝什麼勞什子的牛，但在沈南意喝的暈頭轉向，撐不住要把陪錢公主買醉這個活兒丟給他的時候，賀老板舉了舉手里的牛，“喝不了。”

沈南意喝酒喝的小臉緋紅，“你裝蒜。”

賀毅皮笑不笑：“說的是。”

沈南意盯著他，眼前的男人已經由一顆腦袋變了兩顆，晃了晃迷離的眼眸，一只手拿著酒杯，一只手指著賀毅，“你最近怎麼……變得人模人樣了？”

以前他可不會開什麼玩笑。

不就是一副要殺人的兇悍樣兒。

賀毅懶懶散散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瞅著：“怎麼？看膩了姓謝的，想跟我試試？”

沈南意醉醺醺的輕哼一聲，拒絕的干脆：“不要。”

和的燈下，錢公主已經把自己灌倒，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意識不清。

賀毅手撐在面頰一側，糲的手指轉著剛喝完的杯，問：“為什麼不要？”

沈南意窩在沙發里，歪著不太清醒的腦子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因為……我睡了謝霄北，我得為他負責……”

賀毅嗤笑一聲，“隨便睡睡，就要負責？老子怎麼沒看出來你有這良心。”

是誰說當年就跟謝霄北半推半就的玩玩。

沈南意手指抵在邊，那雙永遠像是含著春水的眸子此刻仿佛夜般迷離，“噓……我只跟你一個人說……”

纖細白皙的手指沖他勾了勾，賀毅雖然覺得此刻醉的都站不穩的模樣多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卻……還是探頭過去，“……說。”

沈南意著嗓音，細細綿綿的香加上齒間的酒香，一同撲在賀毅的臉上，神神的開口：“謝霄北……特別我……”

忽的拔高音調：“他特別我啊！！！”

賀毅罵了一聲，了差點被震聾的耳朵，“你他媽……”

咒罵要發火的話語，在看到眼神迷離，笑盈盈的仿佛一瞬之間夏花開盡的笑時，統統都了下去。

賀毅承認，他瞧上沈南意的點就是漂亮有趣，兩點缺一個他都不會對另眼相看。

沒有人能抗拒生理的喜歡。

而生理的喜歡，最關鍵就是要長在一個人的審點上。

沈南意這張臉這模樣就是很他。

“他你，沒什麼了不起。”賀毅很平靜的告訴。

歡天喜地想要昭告全天下的沈南意聽到他這一聲，不高興的皺起好看的眉頭，“你懂個……球兒！”

賀毅嗤笑，還要再說什麼，已經酒意上頭的綿綿癱在沙發里。

醉的看人都重影了，還記得給謝霄北打電話撒：“哥哥……你……來接我……頭好暈~”

氣的，說話都恨不能帶上波浪號。

任誰都能聽出來，對于電話那頭的男人，有多喜歡。

賀毅撐著額頭靠坐著，長翹在桌子一角，一副天王老子的魯做派，就那麼看著拿著手機對謝霄北撒。

只是通個電話就這麼膩歪，私底下又該……

賀毅按斷接下去的胡思想，拿起酒杯，一飲為盡。

沈南意和錢公主都喝多了，清醒的只有賀毅一個人。

不知是沒把他當男人，還是就那麼放心他不行，不會對們做什麼，就敢在他面前喝的酩酊大醉。

賀毅在吻上去之時，是有些惡劣的想著，給點教訓。

但——

就在兩人湊得極盡，要瓣相抵時，賀毅聽到迷迷糊糊的嘟囔著：“哥哥……頭好暈……”

這一聲，打破他所有的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賀毅握了握手掌，深吸一口氣，要撤離開時，被人按住肩膀，一把扯開，接著就是一拳狠狠砸在臉上。

賀毅沉眸反擊，拳拳到。

在拳頭破風要砸向來人時，他看清楚男人那副假正經的面容，賀毅思及方才謝霄北會看到的畫面，低咒一聲，把拳頭收回來，“什麼都沒……艸！”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霄北不講武德的一腳踹在腹部。

賀毅嚨一陣腥甜，生生吐出一口鮮。

謝霄北狹長眸危險瞇起。

賀毅魯的蹭掉角漬，一把拽住謝霄北的領，兩人不由分說起手來。

包廂只有撞，拳腳相向的悶響。

近搏擊，打的昏天黑地。

錢公主迷迷糊糊的聽到這搏斗毆的靜，跟老家兩頭公牛打架的靜差不多，暈乎乎的猛然起，還真看到家里的“兩頭牛”在打架。

喝多了重影的眼睛私下搜尋了一圈，看到桌上用來端酒的金屬餐盤，一手拎著餐盤，一手拿著空酒瓶，“哐當當”的就敲起來，跟敲鑼打鼓似的，里“哞哞哞”的著。

牛通常對突然出現的響亮的聲音很敏，這種聲音會即刻引起它們的警覺，讓它們暫停止打斗，去關注起周圍的況。

而“哞哞哞”是錢公主對家公牛的召喚聲，可以讓它們冷靜下來。

“阿發阿財，去去去……再打把你們宰了賣。”

拽著對方領的謝霄北和賀毅：“……”

“撒開！”錢公主朝兩人中間丟了一個酒瓶子，兩人鐵青著臉分開。

沈南意也被這震天響的靜吵醒，坐在沙發上，眼神呆呆的看著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了？”

“怎麼那麼吵？”

錢公主踉蹌到邊，一下子把樓在懷里：“哎呦，漂亮寶貝，吵醒你了，沒事哈，我家里的兩頭公牛又打架了，它們……嗝……可能又到發期了，老打架……嗝……沒事，有我在……能……穩住……”

沈南意沒喝得多，沒醉得厲害，看了一圈沒看到什麼打架的公牛，只看到了臉難看的謝霄北和賀毅。

懵懵的：“啊？”

錢公主摟著，往上嗅：“你好香啊……”

沈南意迷迷糊糊的笑的特別勾人，“出汗的時候更香哦。”

經年累月的涂抹同一款香膏，都腌味了。

錢公主，“我就說北爺真是好福氣，一定每晚都跟你……嘿嘿……”

沈南意笑著趴在耳邊，自以為聲音很低的說：“他當然罷不能，每次不用多久就能……唔——”

謝霄北把沈南意拽到懷里，沉聲：“到此為止。”

沈南意仰頭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態橫生的笑著，生生能讓鐵漢。

謝霄北板著臉卻沒多脾氣了，“回家。”

沈南意乖乖的點頭，胳膊圈住他的脖頸，要抱著。

沈南意后來的每一天，都在懊悔今天的這場醉酒。

這場近乎改變了他們所有人命運走向的醉酒，只是發生在一個很尋常很尋常的傍晚。

尋常到如同四方城每晚都會降臨的黑夜，卻是他們幾人生命之中的巨變。

謝霄北帶走了沈南意，吩咐人把賀毅和錢公主各自送回去。

沈南意靠在謝霄北的懷中，覺得他安排的很妥帖，可……

晚上十點，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