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毅：“……”

“過不下去就離婚，別什麼都找到老子頭上。”賀毅萬分不耐煩，“哭哭唧唧，丑死了。”

他覺得還是沈南意哭起來好看，跟雨水打在花朵上似的，至于錢公主……

哭的跟打雷似的，純純宣泄，不帶一點技巧。

“你要是，現在不行，我這里也有藥。”錢公主想到他的病，邊哭邊很不委婉從包里掏出一盒藥，是今天剛買的。

賀毅罵人的話已經到了邊，就看到怒森然過來的陳韞。

陳韞臉難看到了極點，即使他跟錢公主沒什麼，但到底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在婚跟另一個男人這般堂而皇之的求歡，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啪。”

錢公主手里的藥被陳韞打掉，他神之間一片冷凝，狠狠把錢公主拽到自己跟前，“你就那麼放？一刻都離不了男人!”

沈南意皺眉看著這一幕。

陳韞待人一向寬和，溫文爾雅，就算是不識趣的人犯到他頭上，他也鮮有這樣怒目圓睜的時候，但許是他覺得錢公主大大咧咧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又許是所有的壞脾氣永遠都對著最親近的人，此刻他的疾言厲全部顯現。

嚇得旁邊的傭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沈南意緩步走來，想要勸一下兩人，卻見錢公主了眼淚，也不哭了，撲向陳韞出手就撓上了陳韞的臉。

陳韞太過驚訝，完全忘記了反應。

可現場不要說陳韞驚訝，就是賀毅都沒見過這陣仗。

沈南意漂亮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撓花了陳韞臉的錢公主。

陳韞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手了一下，“嘶”的倒吸一口涼氣，什麼溫文爾雅，什麼謙謙君子風范，一夕之間然無存。

“錢、公、主！”

他從牙齒隙里出這個名字。

謝霄北按住怒滔天的陳韞，沉眸向一旁的傭人，“拿醫藥箱過來。”

傭人連忙應聲：“是。”

謝霄北給沈南意使了個眼，示意先帶錢公主去樓上。

沈南意點頭，拉著錢公主朝樓上走：“我們去看看傾城，你上次送來的玩他還喜歡的。”

耷拉著腦袋的錢公主悶悶“嗯”了一聲，上樓前無意識的看了一眼賀毅。

賀毅：“……”

陳韞臉上的沉郁更多了三分，傷口也不理了，甩手就走。

錢公主見他這樣走，蹬掉鞋子砸他，“混蛋東西。”

陳韞這輩子的忍耐力都用在此刻，但修養到底是沒讓他做出什麼打人的事，良久良久也只是恨恨的一腳踹開落在他腳邊的鞋子，大步流星的離開。

沈南意見狀，拽了拽謝霄北的袖子，低聲：“你跟過去看看吧，他氣那樣別開車出了什麼事。”

謝霄北了的耳垂，“懂事了。”

沈南意橫他一眼，換來男人一聲輕笑。

謝霄北跟陳韞前后腳離開，偌大的客廳，就只剩下賀毅跟兩個人。

賀毅看著哭哭啼啼的錢公主，不耐煩的踢了踢沒穿鞋的那只腳：“過不下去就離婚，哭什麼哭。”

他說完，不摻和人家婚姻里的問題，轉就要走。

錢公主大聲：“你當我愿意結這個婚嗎？”

賀毅面無表道，“如果有人用槍抵在你腦門上讓你結婚，看在你那些補品的份上，我倒是沒意見幫你把那人宰了。”

錢公主哭聲一停。

賀毅瞥了一眼，見不說話也懶得手，手往口袋里一，走了。

——

酒吧。

陳韞臉上帶著被錢公主撓出來的傷痕坐在半開放的卡座上喝悶酒。

謝霄北制止了來招呼他的酒保，徑直朝著陳韞的方向走去。

他長撐坐在陳韞旁的沙發上，“這幾日就要出國，何必還跟自己老婆慪氣。”

陳韞臉難看的仰頭將杯中的酒水飲盡：“你現在是籌備婚禮的好心，要娶自己惦記了多年的姑娘，我跟……你該知道，我從一開始就對沒。”

謝霄北按住他還要繼續喝的手，不希他再喝，陳韞卻撥開他的手：“我心里不痛快，你就別管我了。”

謝霄北見過許多婚姻不由自己的例子，了家族帶來的榮和便利，就難免要聽從家族的安排，人生于世，總是不能事事如意。

“若兮不好，無法生育，我娶不了，我結婚那天進了搶救室，差點沒醒過來，是我曾經許諾要娶，卻辜負了……”

至于錢公主，陳韞何嘗不知道也是無辜的那一方，可人的心它總是有所偏向……

謝霄北手掌按在他的肩上，了。

酒喝到一半，陳韞接到一通電話，是鄭若兮打來的。

陳韞溫聲：“……好，我去陪你。”

謝霄北看著站起跟自己抬手告別的兄弟，還是說了一句：“阿韞，當斷不斷反其，是婚姻還是這位鄭小姐，你總要有個取舍。”

人心都自私，這般遲疑不決，早晚要出事。

這是謝霄北自己蹚出來的過來人經驗。

可陳韞現如今自是聽不進去。

謝霄北無聲嘆息，抬手結了賬。

這天起，錢公主都再也沒有見到陳韞。

錢公主制定的一個月兩天的夫妻生活形同虛設，陳韞沒再遵守。

錢公主聽說鄭若兮現在見不到陳韞就吃不下去飯，必須要陳韞親自喂到邊。

錢公主原本就著急兩人一直沒有孩子，現在連人都見不到，只能拉著沈南意和賀毅喝酒。

“你不能喝，這個牛是給你買的。”

錢公主拎出給賀毅專門買了一大桶兩升的鮮牛。

賀毅角了。

沈南意看著賀毅臭起來的臉，沒忍住笑出了聲。

賀毅冷颼颼的目掃過來，沈南意現在不怕他了，擰開牛桶給他倒了一杯，“來，賀老板別客氣，不夠的話，我待會兒再給你買一桶。”

賀毅皮笑不笑：“你皮是不是？”

沈南意挑眉，“是不喜歡原味的嗎？那我給你買個草莓口味的？”

賀毅氣笑了，大掌著的臉，作勢要卸掉的下，沈南意這才不吭聲不再挑釁他。

“南意，干杯！”

錢公主拿了北方夏天喝扎啤的大玻璃杯倒了兩杯遞給沈南意。

沈南意被這種豪邁的喝法嚇了一跳，但最終還是顧及著錢公主此刻的心，雙手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