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才要如此這般來還賬。

沈南意撇，鼓起一側的腮幫子，不太樂意的瞅著他。

前往赴宴的時，原本謝霄北和沈南意一輛車，賀毅該乘坐另一輛車。

可后者說：“晚飯后我回賀家一趟，不開車。”

打著冠冕堂皇的理由，便跟兩人上了同一輛車。

他坐上車，也不去副駕，非要跟沈南意一起在后座。

沈南意皺眉，“你去前面，好。”

賀毅：“怎麼？事還沒呢，就要過河拆橋？”

沈南意剛要開口，就聽到謝霄北淡聲：“意意，你去副駕。”

賀毅側眸，看著謝霄北：“你跟我坐后面？”

謝霄北聲淡然：“賀老板幫了這麼大的忙，謝某理當作陪。”

沈南意挑眉，馬上下車，跑去了副駕駛坐著。

賀毅瞥了眼旁邊八風不坐著的謝霄北，嫌棄都寫在臉上，尤其是看著謝霄北那被咬破的瓣，更加刺眼，索把臉撇向窗外。

車子緩緩啟，車氛圍古怪。

三人提前抵達餐廳，賀老十分鐘后也出現在包廂。

謝霄北起打招呼，恭敬有禮的手，“賀老，您好。”

賀老看著眼前神俊朗的男人，含笑：“這位想必就是謝總了，果然是一表人才。”

謝霄北謙遜著，親自給老爺子倒茶，全程禮節周到，不會太過殷勤惹人不喜，又把該做的做到一不茍。

一時也算是賓主盡歡。

沈南意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謝霄北，想著這就該是他一路應酬上位者時的模樣了。

沈南意記得，謝霄北六年前在公司實習的時候跟說過，父母對他上班后的教導是，到了公司多干活，勤掃掃地，東西，在老板面前主問好。

沈南意當時聽到這樣上個時代的做派很是詫異，也在那時就知道，謝霄北日后想要闖出一番名堂，想要學的八面玲瓏，分寸得宜，會是一個很艱難痛苦的過程。

但是他真的很厲害。

飯吃到一半，才開始聊正事。

沈南意看得出來，賀老對謝霄北的印象不錯，想必今天會進行的順利。

微微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話題進行到關鍵地方時，包廂的門被敲響，程松微笑著帶著程玲來跟賀老打招呼，“聽說您也在這里用餐，便不請自來，帶著舍妹來跟您問聲好……”

沈南意看著忽然出現的程家人，原本放松下來的神經又繃起。

賀老對于謝霄北跟程家之間的過節，近日也知曉一些，不聲的看了一眼謝霄北。

謝霄北心知肚明程家是不希自己搭上賀老的關系，卻沒展現出任何緒波，得的周旋。

沈南意了手指，無人注意時，就有些掛臉。

魂不散。

賀毅看著沈南意這憋屈樣兒，嗤笑同談：“看你選的什麼男人，跟他一起在這里坐冷板凳。”

沈南意橫他一眼，有些聽不得他這話：“形勢比人強，他白手起家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都厲害。”

賀毅冷笑：“我也是單打獨斗闖出來的，怎麼不見你崇拜我？”

沈南意莫名其妙，那能一樣嗎？

“崇拜你哪天不高興斃了我嗎？”

賀毅舌尖頂住腮幫子，開口：“姓謝的連個名分都不給你，不是照樣哪天不高興了就甩了你。”

沈南意被狠狠噎了一下，：“我們一開始，就不談名分的事。”

賀毅輕嗤：“你要不要，同他給不給你，是兩碼事。”

沈南意指腹輕：“……你別挑事兒。”

兩人竊竊私語說著小話，程松說了一句場面話后，視線就落過來，卻不是落在沈南意的上，而是徑直看向了自他進門就一直沒正眼看過他的……賀毅。

“這位是……”

賀老并沒吐賀毅的真實份，只是說：“家中一個懂事的小輩。”

沒顯份，卻昭示了毫不遮掩的喜。

這樣的介紹，足夠讓程松重視起來，“原來是賀公子，幸會。”

程松主出手示好，賀毅起懶懶散散的簡單握了下，在程松要開口拉近一下距離時，賀毅就先一步把視線移開，對沈南意指揮道：“妹，茶沒了，有點眼力勁兒，還不給哥滿上。”

他這話有些強行給沈南意臉的刻意，但就是這樣明顯的刻意，在變相的告訴程家人，沈南意有賀家做靠山。

程松還是一派溫和模樣，程玲臉卻不太好。

兩人從包廂出來后，程玲就忍不住開口：“大哥，那個賀公子是沈南意新攀上的金主？”

“謝霄北把送出去打通了賀家的關系？”

在做出種種揣測時，程松眼神制止再說下去，他只說了一件事，“我今日在此跟友人吃飯之事是數天前就已經定下，你當為何退下后就不在人前面的賀老會正巧出現？”

這很難說，不是有意為之給程家釋放的一個信號。

程玲憤憤。

包廂，程家兄妹的出現和離場在賀老這里并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謝霄北見狀也只字未提程家，繼續方才的話題。

飯后，賀毅要跟賀老上車，臨上車前對沈南意抬了抬下，“走了，小妖。”

他下意識的稱呼，讓賀老和謝霄北都將視線看過來。

沈南意皮笑不笑：“……一路平安。”

謝霄北收回視線，主給賀老拉開車門：“您慢走。”

賀老點頭示意，這才上車。

沈南意站在謝霄北邊，目送車子駛離，然后扭頭笑盈盈的仰頭摟住謝霄北壯的腰肢：“很順利，對吧？”

謝霄北骨節分明的手指徐徐挲著瘦削的肩膀，“回家吧。”

車子一路抵達香山別墅，沈南意心都很好。

下車時，謝霄北的手機響起，他開口：“我接個電話，你先下車。”

沈南意推開車門：“好。”

在走出去幾步，謝霄北點了支煙，這才接聽電話。

沈南意不經意回眸時，看到他手搭在車窗上，神之間看不出任何緒，他似乎……不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