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聞言,板著臉斥他:“我還差人給我盡孝?本家數不過來的小輩,你當什麼人都能隨便塞到賀家?”
賀毅懶懶散散的笑:“你那些小輩,哪有沈南意好看。”
賀老開口還要罵醒他的荒唐,就聽到賀毅收斂起散漫的不正經,認真道:“這是我死前,唯一的心愿,老頭兒你就答應了吧。”
沈南意跟謝霄北從港市回來的這段時間里,賀毅沒找,什麼也沒干,就只是去找了賀老。
賀老知曉他在清萊的份,很早之前就沒打算再認他。
但賀毅病了。
年紀輕輕就要死了。
所以他在死前跟著沈南意回國了。
原本賀毅在金san角救了沈南意,是要把當一只漂亮小寵養起來的。
他救了的命,就該是他的。
但病惡化的太快,死前賀毅想要親自看一眼他母親生活過的國家和城市。
賀老知道他的病后,到底是年紀大了,心不再似年輕時堅,這終究是他昔日最疼的小兒唯一的脈,這才讓人敞開賀家的大門。
賀毅這三十年從出生到即將死亡,沒有一刻屬于過賀家,也沒有用到過賀家,現在他說,讓沈南意給他盡孝,是自己唯一的心愿。
賀老面復雜,許久許久之后才開口:“你喜歡那姑娘,可心里有別人。”
賀老活了一輩子,什麼人,什麼事兒沒經歷過,這些小年輕的,一眼就足夠看的徹。
賀毅笑:“不喜歡,不是都說了,我把……當妹子。”
他說:“我這種人,滿手腥的,怎麼會喜歡上什麼人。”
賀毅把手里的一瓶礦泉水都喝完了,賀老這才閉了閉眼睛說,“找個合適的時間,帶和那個謝總來見我,我看看,這位謝總是如何優秀。”
賀毅聳肩,嗤笑,“謝霄北其實不大行,就是長得還行,小孩兒都喜歡那種假正經的。”
隨得了。
錢公主最近吃的有點多,胖了兩斤,今天好不容易掙扎著起了一個大早來鍛煉,卻沒想會在角落里聽到這些,沒忍住,哭的稀里嘩啦的。
賀毅聽到靜,還以為是只發的貓兒,抄起老頭子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砸過去,想要把貓驅趕。
沒想正好砸到正在哭的錢公主:“啊!”
賀毅沉眸:“什麼東西鬼祟,出來!”
賀老制止了要上前的警衛員,看著捂著腦袋從后面花壇走出來的錢公主。
賀毅:“是你。”
錢公主捂著被砸紅的頭,“我也不是故意聽你們對話的,你怎麼下手那麼狠。”
賀毅瞇眼:“你一個人?”
錢公主:“咋了?”
可不就一個人。
賀毅:“聽就算了,你瞎喚什麼。”
錢公主眼淚的作一頓,“大哥,我這個人淚腺淺,看電視劇電影都會哭,你一個糙漢在這里演不求回報的純大男孩兒,我的哭兩聲,什麼時候瞎喚了?”
果然,眼前這個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就是講故事其他時候不開口說話的時候。
賀毅警告,“把剛才聽到的都爛在肚子里,出去說,就拔掉你的舌頭。”
錢公主被嚇大的,小時候家里還沒為暴發戶之前,猛到跟看門狗對著狗,就為了那不應該存在的奇怪勝負,此刻剛聽了賀毅跟賀老的對話,是一點都不怕賀毅了。
“你別說,雖然你這個人跟我一樣魯,但是用還專一的,你放心,就算你不威脅我,我也不會說的,我懂,最深沉的往往都是閉口不言。”
錢公主握拳錘了錘自己的肩膀,然后好兄弟一樣的拍了拍賀毅的肩膀。
賀毅推開的手,“你魯就自己魯,別帶上我。”
錢公主眨眨眼睛,“可是你現在想要學北爺假正經那一套,有點晚了啊我跟你說,假正經的男的要長得人模狗樣才行,你看看陳韞也是那一掛的,至于你……”
錢公主著下,上上下下打量他,“你這個明顯就不大行啊。”
他看起來就野又狂放,穿上西裝都能隨時把西裝撐爛的那種。
跟斯文,一點不沾邊。
賀毅:“……”
自從錢公主知道賀毅重病纏,活不久之后,信守承諾誰都沒說,但是出于人道主義,開始關注關心賀毅。
希他能在人生最后的階段過的開心快活。
畢竟,人死了以后,就什麼都沒有了,還是要在還活著的時候不留憾。
“雖然吧,我不能讓沈南意喜歡上你,但是除了上的事,你有什麼需求就跟我說,咱們都是朋友,你不用不好意思開口。”
賀毅覺得聒噪,還喜歡自作聰明,“你再往我房間多跑兩趟,就可以回去準備準備跟你男人離婚了。”
正在臥室里給賀毅花的錢公主撇:“這個你就放心吧,陳韞不喜歡我,不會吃醋的。”
賀毅沒什麼心思聽的史,不耐煩的走出去找沈南意。
錢公主屁顛屁顛的跟上他,還不忘記提醒他走慢一點,還隨手給他拿了件外套。
客廳,除了沈南意和謝霄北,陳韞也在。
陳韞不是不知道最近這兩天錢公主一直往香山別墅跑,他原本以為是來找沈南意玩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是來找男人的。
賀毅隨意在沙發上坐下,“明天騰出時間,老頭子請你吃飯。”
這話是對著沈南意說的,但是目也掃過了謝霄北。
這個月程峰雖然因為截停飛機那件出格的事,被召回港市聽訓,但生意上該管的事一件沒做。
他依舊是程家在生意場上的話事人。
謝霄北原本的確是想要走賀老這條大道,但是,當賀毅將這個人賣給沈南意而不是利益互換的賣給他時,這個質就變了。
他接,便是在拿沈南意去做生意。
陳韞猜到謝霄北的想法,目不聲的投過來。
謝霄北眸深深:“不必。”
與他同一時間開口的是沈南意:“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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