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闔上。
楊書的話清晰傳謝霄北的耳中。
謝霄北神冷毅,森寒,拿出手機,給別墅守著的保鏢沉聲:“不要讓程峰靠近沈南意。”
他沒立即追究程峰是怎麼進的香山別墅。
保鏢:“是,北爺。”
香山別墅,結束通話的保鏢隊長警惕的看著客廳滿目怒的男人。
收到手語指示的其他保鏢對于程峰都是同款防備。
坐在沙發上的沈南意,似乎不到此時的劍拔弩張,看著要殺人一般的程峰,勾淺笑,心中很是暢快。
明知故問:“程找我有什麼事嗎?”
程峰死死盯看著,剛一上前,保鏢隊長便手攔住,邀請程峰坐下,還讓人端上了茶水。
程峰端著茶水潤,看似平靜,卻在放下茶杯時還是發出刺耳的響聲。
沈南意靜靜的看著他的失態,怡然自得的等待著他的狼狽。
到底程峰還是開口了,卻了幾分沈南意想看到的那種直接的狼狽和被欺騙后的不甘,“聊天記錄是你發的。”
不是疑問。
沈南意既然弄了匿名發送,就沒有想要承認,給自己增添麻煩,但是承認與否并不耽誤他們接下來的對話。
落日橙黃的余暉撲灑進院落,枝的新芽在又一年的景里舒展。
可死在去年的人,不會再回來。
程峰:“究竟……”
沈南意角含笑,眼中毫無笑意的復述著曾經安瀾的話語:“我不能原諒他們,程峰不拿我當人肆意玩弄我,萬松找人強·我、打我,他們還一起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絕不原諒他們……我要報仇,他們要跟我一樣痛苦……”
沈南意一字一頓的說著,這一瞬,程峰好像過的這張臉看到了說出這番的安瀾。
滿滿的恨意,怨念不散。
程峰筆的脊背彎下去,他掩飾的朝后靠去,脊背上沙發,給找上了支撐。
沈南意把他的反應都看在眼里,“我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天他們一起害死我孩子的畫面,每個驚醒的午夜夢回,我看著睡在自己邊的仇人,都覺得無比惡心。”
面無表的撕碎程峰心中所認為的,安瀾深他的假象。
靠在沙發上的程峰,眼神鷙的抬起。
沈南意看到他無意識的去脖子上帶著的平安符,笑了笑,讓傭人拿出了自己掛在床頭的平安符,輕輕,“五十三參,參參見佛,保佑你跟孩子能平安順遂,無病無災。”
蔥白指尖拿著那平安符緩緩舉起,以便程峰能看清楚平安符的全貌。
被拎起的平安符緩緩轉,無論是大小還是制的形狀都與程峰脖子上戴著的廉價平安符截然不同。
沈南意滿是嘲弄的再次復述安瀾的話語:“是不是很可笑?他竟然會認為,我是去給他求平安的。”
話落,程峰猛然站起,神狠厲,滿是霾。
保鏢們對視一眼,嚴陣以待。
沈南意坐在那里,連都沒有,任憑程峰想要用眼神將屠戮,“安瀾,從未對你過心,失去孩子后種種的配合,也不過是為了能在他日在你跟萬松心中刺上狠狠一刀。
從未過你,你這樣的人,也配……嗎?”
說著,沈南意自己都笑了,多可笑啊,程峰竟然會認為安瀾上他了?
他竟然,真的信了。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笑話嗎?
沈南意等著程峰猙獰、怒吼、發瘋、癲狂……
可他只是盯看著沈南意手中的平安符, 閉了閉眼睛,喃喃:“假的。”
沈南意下頜抬起,正要探究他這話里的意思,程峰走了。
就那麼走了。
沈南意漂亮的眸子微瞇,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平安符,想到了什麼,驀然譏諷的笑了,“去找個答案也好。”
有什麼比親自跑過去,結果被現實狠狠扇一掌,來的痛快?
程峰卻如所想,一路疾馳來到了安瀾求平安福的寺廟。
車子停靠在香火鼎盛的寺廟門口,已經到了要閉寺的時間,香客只出不進。
車的程峰點了一支香煙,看著寺廟的大門,腦中浮現的卻都是沈南意發過來的聊天記錄和方才的話語。
無論是沈南意跟安瀾的聊天記錄還是沈南意的轉述,字字句句安瀾對他都是全無意。
“咚咚咚。”
警在外面敲起車窗,“同志,這里不能停車,請馬上離開。”
程峰像是沒聽到沒看到警一般,保持著一種僵的狀態繼續著煙,直到香煙燃到盡頭,他推開了車門,不顧警的呵斥,沒有將車子開走,反而一步步走去了寺廟。
警按了按頭上的警帽,從業那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囂張不把公職人員當一回事的,當即反應了現場的況后,來了拖車。
“施主,本院已經閉寺,不再接待香客,請明天再來吧……”
程峰一腳踏進寺廟,“我來求,平安符。”
僧人作揖,“本院已經閉寺。”
程峰抬手攥住僧人的領,把人提溜起來,“我來求,平、安、符。”
僧人見他面不善,本該人把他轟出去,卻在對上他猩紅的眼眸后,把他放了進去,“阿彌陀佛。”
僧人以為他遇到了什麼過不去的坎,可程峰進去一不拜佛,二不祈愿,而是大步流星直接走到求取平安符的地方。
他死死盯看著那一排排跟沈南意手中一模一樣的平安符。
試圖從中找到跟他所佩戴的平安符一樣的款式。
可是,沒有。
他不信,狀似瘋魔一般,接連的翻找,試圖從中找一個,一個跟他所佩戴平安符一樣的。
沒有。
還是沒有。
“為什麼就是沒有?”
“為什麼就是沒有?”
“為什麼沒有!!”
僧人看他這般癲狂,連忙來其他僧人,試圖阻止他瘋狂的舉,卻都被程峰狠狠甩開。
他猩紅著眸子將擺放平安符的地方掀了一個底朝天,然后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嗤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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