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垂眸:“一些小東西罷了。”
趙嵐沒有擅自打開盒子看里面的東西,程峰卻抬起手掀開了蓋子。
沈南意看著他拿起安瀾的照片,指腹輕,眼眸深幽,像是回憶,又像只是單純的在看那照片。
沈南意斂聲屏氣,正揣他的心思,程峰就將安瀾的照片抵在趙嵐臉側,他視線來回在照片和趙嵐臉上徘徊。
趙嵐顯然很厭惡這種行為,但礙于程峰給的教訓,讓只能無聲承。
程峰比對了良久,就在沈南意以為他終于冷靜下來,承認兩者之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時,程峰將照片重新放到了盒。
他神無波,“安瀾,我們該進去了。”
沈南意不知道程峰帶趙嵐來盛宴做什麼,坐在車看著盛宴的方向,看了很久。
夜籠罩,四方城依舊繁華熱鬧。
盛宴的招牌在這一整個商圈璀璨耀眼,時刻引人駐足側目。
沈南意看了看時間,準備驅車離開時接到盛宴經理的電話。
經理的聲音是過電波都能傳遞出的復雜:“程邊跟著的那姑娘……跟安瀾是什麼關系?”
沈南意想,這一刻經理應該是把趙嵐想了安瀾唯一的妹妹——安若。
畢竟是那麼相似的樣貌。
“……巧合罷了。”沈南意低聲回答。
經理沉默數秒,想說些什麼,可到底最終還是選擇了緘默不言。
他們做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言多。
言多必失。
沈南意回到香山別墅。
小謝依正在乖乖的自己吃飯,看到回來,馬上歡快的沖招手,“沈南意,爸爸在打視頻電話。”
沈南意走過來,視頻那端的男人看樣子是在酒店,面前擺了幾個餐盒,也正在吃飯。
他吃飯慢條斯理的,典型的老總吃飯的姿態,讓人都覺不到他面前食的味,像是山珍海味也只能用來果腹。
“下班去做了什麼?”
男人打量著,淡聲詢問。
沈南意有時候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在床上縱、滔天,下了床就跟修道多年的圣僧似的一本正經,“沒做什麼。”
謝霄北深邃的眸落在臉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那模樣分明就是在等自己代。
沈南意皺眉,“你是在訓練我做你的寵嗎?你敲手指我就要告訴你?”
謝霄北頓了頓,顯然是不知道的無名之火是為了什麼,無聲嘆了口氣:“……吃飯吧。”
沈南意喝了口粥,著勺子,抬頭:“……我今天去盛宴拿安瀾的東西,到程峰和趙嵐了,程峰把趙嵐當了安瀾……”
想了想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太準確,又補充:“我覺得他應該是知道趙嵐不是安瀾,可他就是要著趙嵐承認自己是安瀾,簡直就是個瘋子。”
對此,謝霄北沒有做任何的評價,只是道:“既然知道他是瘋子,就不要再跟他產生集。”
有些話,比如程峰強、脅迫趙嵐待在他邊的事,沈南意當著孩子的面不好開口。
晚上躺在床上,把電話給謝霄北打過去,才給他完整講述了一遍。
濃重的夜里,酒店的謝霄北一面看著平板上項目的數據,一面聽著絮絮叨叨小尼姑念經一樣的講述。
沈南意都講完了,他那頭一點靜沒有,不滿的抿起:“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謝霄北:“嗯。”
沈南意不信,覺得他一定是忙著工作敷衍:“那你發表一下意見。”
謝霄北被逗笑,“……時間不早了,好好睡覺。”
沈南意總結:“你就是沒有聽我說話。”
謝霄北角勾著:“聽了。”
沈南意回應他的是一聲毫不相信的輕哼。
經歷了安瀾的事,沈南意這次是真的無意再去跟程峰這個畜生有任何牽扯。
但趙嵐不知道哪里拿到了的聯系方式,約出來見面。
沈南意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公司,想了想,就以工作忙為理由婉言謝絕。
可趙嵐堅持要見,“我可以在你公司樓下等你下班,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
沈南意猜到想要問什麼,也許……在知曉事始末后,能聰慧幸運的跟蘇晚晚一樣全而退。
沈南意跟約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生活館。
沈南意推開咖啡館的門,門上的風鈴便發出清脆響聲,一直在等待的趙嵐起沖揮手示意。
知道懷孕,趙嵐沒給點咖啡,而是點了一杯冰的香水檸檬茶。
“安瀾是誰?”
兩人年齡相仿,趙嵐也沒有拐彎抹角,從一開始就問的很直白。
沈南意蔥白纖細的手指輕輕轉著手邊的玻璃杯,看著趙嵐那張跟安瀾極為相似的面龐,“……從接到你的電話開始,我就在想應該怎麼跟你說起這個故事,我想跟你說安瀾曾經的經歷,所承的痛苦,可這些對你好像沒有任何幫助。”
沈南意想了好一會兒,“是個很好的姑娘,被程峰用手段留在邊,跟你現在的況差不多,……前段時間車禍去世了,我不知道那起車禍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我只知道去世的事很快就被定義了意外,程峰找上你,是因為你們長得真的很像……”
趙嵐:“所以我是了他心人的替?”
聽到心這兩個字,沈南意角就嘲弄的勾起:“就……別玷污這兩個字了吧,安瀾聽到應該也會覺得很可笑。”
咖啡館又進了人,門口的風鈴“泠泠”作響。
沈南意希安瀾的故事能讓趙嵐認清楚程峰的行事做派,不要沖行事。
可從小一帆風順的姑娘總是有倔強的蠻勁兒,堅信邪不正,決心抗爭到底,“你也希,自己的朋友有一天能討回公道,對嗎?”
沈南意看著趙嵐許久,“……形勢比人強。”
趙嵐揚起頭:“可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他再有本事,也大不過法去。”
趙嵐二十多年的教育告訴,有理走遍天下,象征著公平的法律會照耀每一個人。
沈南意曾經也相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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