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陛下先喝吧。”蕭知云沉默道,手中這碗黑漆漆的湯藥,是看著胃里的苦味就快泛上來了。這一天兩三碗的下肚,水都不用喝了,誰得了。
“朕不喝。”他撇開眼看向別,淡淡道。
還不肯喝藥呢,本來蒼白的都泛紅了,現在燙得都嫌著要離遠些。
伶舟行這個狗脾氣,要不是他生病是因為的原因,蕭知云都懶得開口勸。
“那我們一起躺著等病死吧。”蕭知云干脆把藥放回去。腦袋暈乎乎地想,不知道風寒能不能死人,可能是因高燒而亡,也肯能是出汗太多直接水嘎掉。
又嘗試著喝了一小口藥,眉頓時痛苦地擰在一。這下真的放棄了,病久點就久點吧。到底是誰一直堅信不疑良藥苦口,人不能沒苦吃。
蕭知云深深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整個人苦作一團。趁伶舟行沒注意,趕起在他上輕啄一下。
伶舟行抿去上被沾上的藥漬,亦是被這味道苦得皺了眉。
得逞了,就是故意的。
憑什麼就一個人苦,而且就算病好了,他的病氣不還是一樣會過給。
伶舟行面無表地冷笑一聲,端起另外一碗喝下一大口。反正他平常吃飯也是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
然后起近。
蕭知云如臨大敵地坐起來向后躲去,迅速捂住自己的哼哼警告道:“……警惕叉傳染,這段時間都不準親。”
伶舟行將人可憐兮兮地進角落里,好笑地揚了揚眉:“不喝藥,就不準朕親你?”
“是,是呀……”蕭知云點點頭,又反應過來馬上搖搖頭。
不是啊,好像被帶偏了,這和喝藥有什麼關系,說的是傳染的事啊!
床榻再大又能躲去什麼地方,伶舟行握住的腳腕,蕭知云嗷一聲,就被他扯了過去。伶舟行含了一口藥,不由分說地便掐著的后頸,蕭知云被迫仰起頭來,瓣被他含住。
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人卻被按得死死的掙扎不得,嗚嗚地也說不出話來,反倒是將他口中喂來的藥盡數咽下。
角不免落一道藥,順著下,滾進蕭知云的襟里。
難地捂著口,趴在床上咳了半天也咳不出來,心里恨死他了。說不過人就直接手,太不可理喻了,哪有這樣的。
但為什麼會覺這麼悉,所以昨天晚上昏昏沉沉的時候,也是這麼被灌藥的?
伶舟行將剩下的藥放下,指尖敲敲碗壁,漫不經心地道:“自己喝,還是……?”
“……”話還沒說完,蕭知云便端起來噸噸噸一飲而盡。
鼓著臉頰含了滿藥還沒來得及咽下去,蕭知云抬起頭來眼神幽怨地看向他,瞧出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笑意。伶舟行姿態懶散地靠著,眉眼舒展開來看一臉苦悶,心看上去也不錯。
蕭知云不自然地了鼻尖,別過頭去,小聲哼哼道有什麼好笑的。
然后就覺得嚨一,沒忍住,難得直接把里的藥都嘔了出來,很不幸地全部吐在了伶舟行上。
他的笑意便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養病,真是實實在在在榻上躺了好幾日,躺到蕭知云都覺得自己又快被養廢了。
嚨還沒好完,但吃飯的胃口已經回來了,每日都有宮好生伺候用膳。一般到了用膳的時候,蕭知云就伶舟行讓他躺里頭,沒什麼力氣,懶得下床吃飯。
一般便是阿杏來小口喂吃些清淡東西,蕭知云嚼嚼嚼,要是覺得不錯,便拿過勺子端著給伶舟行喂一口。他會頗為嫌棄地看一眼,然后又不不愿地咽下。
這套流程蕭知云都習慣了,不好好吃飯也不好好喝藥,每天看上去像個沒事人一樣,其實一溫還和差不多。
總而言之就是,病都快好了,但伶舟行偶爾夜里還是會燒。
蕭知云也只能起到一個陪伴的作用了。
偶爾靠坐著覺得不舒服,還會征用一下病人的肩膀靠著看看話本打發時間。
“陛下,聞太傅到了。”福祿的聲音自殿外響起。
蕭知云靠在他上,將話本合上他,聞太傅進宮來肯定是有要事啊。伶舟行沒,繼續躺尸道:“請太傅進來。”
翻了個白眼,不是吧,這副打扮要怎麼見人。
伶舟行抬手隨意將床帳落下,宮人們也在床前立起一道屏風來。聞太傅邁步進養心殿,聞到殿濃重的藥味,不免皺了皺眉。
“朕染了風寒,有什麼事,太傅便在屏風后說吧。”他的嗓子亦是啞了許多天都未好。
“萬陛下保重龍。”聞太傅躬道。
聽聞貴妃娘娘一直伴駕在側,那陛下這是也不用避著娘娘的意思了。
“老臣辦事不利,隨州近日多有異……恐怕是讓南王逃過了一劫。當時南王已斷一臂,老臣本以為他必死無疑。”
他派人去殺南王?
蕭知云猛地回頭看向伶舟行,南王還差點死了?可上輩子,起義軍打的就是擁護南王為帝的旗號啊。
說明最起碼,他還能活個兩三年才是。
“那他還算有些本事。”旁的人冷哼一聲,把蕭知云的腦袋掰回去,那眼神看上去太蠢了,“叔父吃過一次虧,恐怕不會再那麼輕易現。依太傅之見,朕應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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