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調整別再腰間的擺,將擺弄兜袋的形狀,再將摘下來的野山棗放進去。
大多數山棗都紅了,國舅爺仿佛變了一個窮孩子,好不容易遇到這種不要錢又好吃的野果,便一顆都舍不得放棄,貪婪地掠奪起來。
云珠看他摘都仰酸了脖子!
“夠了,你摘那麼多做什麼?”
“爬都爬了,當然要多摘點。”
“謝瑯他們馬上要來了,你就不怕他們笑話?”
曹勛還真往來路看了一眼,可能是因為并沒有看到謝瑯等人,他繼續摘了起來。
“接著。”這一顆他沒有放進腰間,低頭看向下面的小夫人。
云珠做出接果子的姿勢。
曹勛輕輕一擲,小小的紅山棗便砸中了云珠的腦袋。
云珠:“……”
惡狠狠地瞪著掛在山壁的國舅爺:“你故意的!”
曹勛指指頭頂的藍天:“絕非故意,蒼天可鑒。”
云珠不理他了,轉往溪邊走。
曹勛提醒道:“別走有野草灌木的地方,小心有蛇。”
云珠只當沒聽見。
到了溪邊,云珠回頭看看,見曹勛還在摘棗子,也沒有真的生氣,而是蹲下去,著那顆砸中頭的野山棗放進溪水中,整個了兩三遍。
洗好的野山棗更紅更亮了,散發著酸甜的果香,因為只有指甲蓋那麼大,云珠整個放進口中,確實如曹勛所說,皮只有薄薄一層,里面全是核。然而就是這麼一層薄薄的棗皮,竟然酸酸甜甜的人口齒生津,比以前云珠吃過的一些貢品大棗還有滋味。
當然,也可能只是在偏僻的野外,才讓這種野味兒顯得更難得而已。
兩刻鐘后,國舅爺滿載而歸,前的擺裝得滿滿當當。
他找到一塊兒平整的石頭,將野山棗放到上面,等著連翹來了再轉移到馬車上。
隨手抓了一把,曹勛蹲到云珠邊,仔細清洗過,先喂。
云珠假裝還沒有嘗過的樣子,吃了一顆,想要嫌棄一下,注意到國舅爺肩上蹭到了一小片浮土,便將那言不由衷的話咽了下去,吐核到左手心,右手又從他攤開的掌心拿了一顆。
曹勛笑了,就知道喜歡這種酸甜味兒的。
“你怎麼不吃?”云珠見他盯著自己,納悶道,“不是稀罕嗎?”
曹勛看著道:“給你摘的,我不怎麼吃零兒。”
云珠偏要塞他里一顆。
曹勛吐過核,再對道:“果然是小孩子才喜歡吃的果子。”
對他而言,這種沒什麼果的山棗嚼起來還不夠費事的。
云珠:“……”
坐在這里休息,云珠無意識地吃了一顆又一顆。
曹勛用樹枝在旁邊地勢高的地方挖了一條淺,云珠吃完一顆,他就接走一顆核種進去:“過幾年再帶你來一趟,可能那時候已經長出了一大片,你自己都能摘。”
云珠指指石面上那一大堆山棗,道:“可以留一些帶回京城,種在園子里,想吃了隨時都可以摘。”
曹勛問:“哪個園子?”
云珠:“當然是家里的……”
說到一半,對上他別有深意的目,云珠咬打住,別開臉道:“當然是我們寧國公府的園子。”
曹勛看著笑。
云珠:“你笑什麼?”
曹勛:“笑你居然如此看重我送的果子,愿意將它們種到你從小長大的地方。”
云珠:“……那我不種了。”
曹勛:“你不種我種,明年秋天也讓岳母嘗嘗這邊的野果。”
云珠:“虧你送的出手。”
曹勛:“禮輕意重。”
云珠拿一顆完整的山棗丟他,曹勛竟然沒躲,被山棗砸到了臉。
山棗掉下去,他半途截住,再對小夫人道:“我砸你一下你砸我一下,回頭不許再翻舊賬。”
云珠:“……”
等謝瑯他們終于趕過來時,云珠的牙都快被野山棗給酸倒了。
謝瑯與那一百個侍衛特意選了遠離國舅爺夫妻的位置休息。
可那堆野山棗太顯眼了,云珠示意曹勛去分一些給謝瑯等人。
曹勛坐在原地沒:“給你摘的。”
剛剛被夫人分了一小把的連翹:“……”
云珠瞪曹勛:“那麼多,我哪里吃得完?”
曹勛:“吃不完都帶回去留種。”
云珠拿他沒辦法,見連翹托著一手心的山棗看不吃,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吃吧,國舅爺只是說說而已,沒那麼小氣。”
連翹瞄眼國舅爺,先問了一個非常好奇的問題:“夫人,國舅爺從哪摘的棗?”
云珠指指對面的山壁。
連翹發現那片野山棗所長的位置后,終于明白國舅爺為何小氣了,笑著將手心里的棗放了回去,俏皮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山棗,每一顆都沾了國舅爺對夫人的意,夫人還是留著與國舅爺一起用吧。”
別說山棗了,就是金貴的嶺南荔枝連翹都不饞,更喜歡看夫人與國舅爺甜甜!
另一頭,謝瑯早注意到了河邊石頭上的山棗堆。
他可是堂堂侯府世子,什麼山珍海味沒嘗過,能饞這種野味兒?
在侯府的謝世子當然不饞,可是跟著國舅爺不停趕路的謝世子還真的被那堆紅果子勾起了饞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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