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五年前,豫王的外祖元老將軍打退北方的瓦剌,北方安寧了五年,才讓國庫越發充盈,國家富足,后宮的一應用度也十分寬松。
張皇后問嬤嬤:“玉慧是什麼時候出嫁?”
嬤嬤:“小郡主在今年的九月呢。”
張皇后道:“玉慧也才十六,玉琴等到十八才出嫁,怎太子妃就不能把玉慧留到十八。”
天家家事,嬤嬤但笑不語。
人心是長的,難免有偏心,這也是張皇后疼寵玉慧的緣故,可惜這孩子爽直,憎分明,容易被當槍使。
正好,東宮的眷來了。
李氏三言兩語說了事由,又抱怨:“母后,玉琴聰慧,怎麼會在自己送的東西上下毒?現下可好,不知道的以為陛下要抄趙家,趙家多丟人啊!”
張皇后心中又氣又無奈。
自秋狩刺殺,張皇后出招,以布萬宣帝回憶潛邸時候的刻苦和心酸,放過莽撞的太子,就讓太子撤了在萬宣帝那邊的耳目。
自己更是低調,半點不敢再消磨與萬宣帝的誼。
二十年了,不是在鄉下的時候了,當年一個撒潑打滾就能了事,如今哪能這麼做?
所以直到李氏來找,才知道,豫王去找萬宣帝,也才知道,東宮本沒有收斂,而是繼續從興華殿搜取消息!
張皇后告訴自己,眼下不是訓斥東宮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
看向玉琴:“讓趙家推個人出來就是,有什麼難的。”
玉琴形容委屈:“孫怕豫王府拿十一年前,薛家平安被拐的事做文章。”
李氏第一個不明白:“你怕這個?那關你什麼事?”
玉琴:“十一年前,我曾在一個拐子手里,意外買過一個小。”
那年上元節,燈火輝煌,街上人聲如,八歲的玉琴揣著手爐,坐在東宮的轎子里,起簾子,百無聊賴地看著大街。
不想回東宮,因為東宮里,有一個蠢妹妹。
只要說一句嫡庶有別,就能讓玉慧不腦子出手,去欺辱太子良娣的兩個兒,實在愚蠢,長得還丑。
想,有一個新妹妹就好了,要漂亮的,可的,和薛家那個小仙似的,就很好。
好想有那樣的妹妹,會買小兔子送給玩的。
想著,玉琴對抬轎的人道:“去薛家。”
然后正好看見了,一個形容張詭異的人,懷里抱著昏睡過去的,穿著一銀紅裳,扎著兩撮頭發,面頰雪白中著。
實在可得令人心,卻正是小平安。
玉琴心一喜,邊的嬤嬤:“攔住那個人!”
十一年后的儀宮,玉琴起了眼淚,聲淚俱下道:
“當年,我不知道就是薛家平安,直到第二日封城,我才曉得的,但也才發現,薛平安又走丟了。”
第47章
一段話,玉琴拋出認為會被裴詮拿的關鍵點,又模糊了細節。
既是說謊,不能全假,要半真半假。
但這段話不管怎麼修飾,都足以令人驚愕。
好一會兒,李氏才找回自己聲音:“你,你的意思是,你買過薛平安?當年薛平安被拐,你買了人,后面人又跑了……”
玉慧著玉琴,更是覺得陌生得可怕:“你了薛家平安!”
李氏回過神:“什麼?玉琴說了,當時買的時候又不知道是薛平安,回頭知道了,肯定是要送去薛家的,對麼?”
玉琴點點頭。
李氏又說:“如此一來,就是玉琴差點攢了天大的功德,分明是那薛平安沒福氣,自己又走丟了。”
李氏記得,就是懷玉琴的那一年,萬宣帝被欽點為太子,在那之前,的公爹甚至不如富庶米鄉的豪紳。
這讓如何不疼玉琴呢,因為玉琴不喜歡,在玉慧小時候,都沒怎麼抱過玉慧。
所以李氏全然相信玉琴的話。
張皇后和李氏不一樣,震驚到極致,反而越冷靜,知道玉琴定撒謊了,便說:“你再細細代一遍。”
李氏:“母后,母親!玉琴當年也才八歲,能懂什麼呢?”
玉琴當然懂。
只是,此時著眼淚,楚楚可憐,李氏又堅定地相信,張皇后看著這一幕,到一陣無力。
即使猜到玉琴有所瞞,有所篡改,又有什麼辦法?
若說東宮是一艘船,早就是掌舵者,難道就要把舵丟了?那自己也會沉下去的!
這一刻,張皇后才發覺,管太多反拖累,可又不得不管,得讓這件事,不對東宮、玉琴造太大影響。
但饒是,面對豫王有備而來,孫做錯在先,也顯出幾分黔驢技窮。
難道,真要用這個姓氏了麼?
正當張皇后頭疼時,外頭,興華殿來人:“請玉琴郡主移步興華殿。”
玉琴心下一定,還好自己推測出豫王的目的,及時向張皇后袒部分真相,如今只管給張皇后與李氏。
倒是豫王,恐怕要費盡周折,空手而歸,不知道怎麼郁悶呢。
…
興華殿,薛鎬單膝跪在地上,將布老虎呈給萬宣帝,道:“這是卑職家中二妹小時候的玩,被拐走時系在上的。”
周公公把布娃娃拿給萬宣帝,萬宣帝看了會兒,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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