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斧聲笑道：“無聊了，就背誦經典。”

小道哦了一聲，開始背誦《珠囊目錄》，小半個時辰后，實在是口干舌燥，轉頭苦著臉。

李玉斧輕聲道：“累了就休息。”

小道開心一笑。

李玉斧之后為那盞油燈添了一次油，期間吃過一些干棗果腹的余福已經昏昏睡，李玉斧讓孩子枕著自己的休息打盹，緩緩睡。

李玉斧也開始閉目養神。

深潭水面輕起漣漪。

然后跳出一尾半赤紅半雪白的小魚，依稀可見鯉魚的形狀，雙須極長。

它游到潭邊，雙須輕靈搖曳起來，遍魚鱗熠熠生輝，猶如龍甲，大放明。

李玉斧睜開眼睛，微笑道：“廣陵江畔一別，你我又相見了。”

它搖雙須和白尾，意態歡快。

李玉斧輕聲道：“我愿護你走江之后海，幫你化龍，若是后世大旱難熬，你可愿為人間興云布雨？若是有君王不仁，你可愿代天示警？若是你自覺孤單，可會仍然不去興風作浪？若是你再無相克厭勝，可會與世人相安無事？”

它靜止不。

李玉斧笑道：“作為你龍興之地的北涼，有他在，你不用擔心。民心所向，天地同力。”

它微微擺尾，破開水面，懸浮在水潭上方。

李玉斧輕輕掐指，“三日后，你我一起下山江，在廣陵江海口，然后再道別。”

它好像點了點頭，緩緩潛回深潭。

李玉斧微微嘆息，低頭看著角流著口水的小道，聽著孩子含糊不清的囈語，喃喃道：“小師叔，等你開竅時，李玉斧斬斷天地之前，會請回來。那以后，便沒有來世了。”

李玉斧閉上眼睛，角有著笑意，“其實如果有來世，讓我再喊你一聲小師叔，那該有多好。可惜，沒有了。”

祥符二年春，兩個武當山道士離開北涼，開始沿著廣陵江一路徒步往東。所到之地，都有一場場貴如油的春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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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西蜀春帖草堂的主人謝謝聽說那年輕藩王的陵州之行，竟然膽小到需要帶著數位武道大宗師才敢離開涼州，對其十分嗤之以鼻，尚未見面，就對那個姓徐的年輕人十分看輕，自然而然對于邊男子當年的單騎蜀到愈發憤懣不平。

只不過當陪著兩個當世最富傳奇彩的男人，親眼看到那五騎出現在視野。

沒有理由的，這位子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

那個時候，才知道那個年輕人，好像真的有資格讓如今的蜀王重返陵州，有資格讓謝先生為了對付他，專程輾轉蜀地捕蛟養龍。

當然，也越來越討厭那個徐年的家伙了。

但是很快登評過兩次胭脂評的大人謝謝，就是憎惡這麼簡單了，而是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因為那個家伙在下馬后的第一句話就是：“謝姨是吧？怎麼沒帶孩子一起來陵州啊，紅包都準備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