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在場大頭們都是名天下的得道高僧，此時此景，都是善意地哄然大笑。

白僧人與老方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微微嘆息。

李東西死死攥住小和尚的袈裟，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這片袈裟，再也見不到這個天經地義以為會永遠在一起的笨南北，傷心絕，哽咽道：“我夢見你死了，了佛陀，你說要往西而去，再也不理我了！”

“我喊你吳南北，我說不喊你笨南北了，我還說讓你喊我李子和東西了，可你就是不理我，還是走了！”

“南北，我夢到你站在北涼城下，我站在城頭上，只能看著你，你前面是麻麻的可怕騎兵，不知道有幾十萬，可你說‘天地之大，容小僧只在這北涼城前方寸地，為李子豎起一道慈碑’，然后那些壞人就一齊箭了，他們也不沖鋒，只是一撥一撥箭雨潑在你頭上！你先是流，整件袈裟都紅了，后來你在原地坐下，低頭念經，都變金的了！然后你就變了佛陀，爹說過這就是菩薩低眉金剛怒目，你了佛陀，你再也不肯見我了！”

“笨南北，我不要胭脂水了，你別死，好不好？”

姑娘說得斷斷續續，梨花帶雨。

與老僧們說經講法，有天散花頑石點頭風采的小和尚，估計是心疼東西的傷心，也跟著哭了起來。

整座廣場僧人盡悚然！

被震撼得無以復加。

老方丈眼皮斂了斂，輕輕向白僧人，后者笑了笑，道：“無妨，我這徒弟不去龍虎山便是，我去，師父，行不行？”

老方丈微微一笑，本應該理之中這次卻是天大意料之外地點頭道：“行。”

小和尚笨南北正了正袈裟襟，雙手合十，面朝背后高便是大雄寶殿匾額的老方丈，低頭輕聲道：“小僧如果真的可以佛，今日起卻也不想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