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聽霧約父母去聚味軒吃午飯，點完菜看到許呈和程素雅面無表地看著。

許聽霧被看得有些心虛，放下菜單，“干嘛都這樣看著我？”

程素雅眼神依舊很平靜，“你想說什麼不能在家里說？”

老婆大人發話了，許呈跟著附和，“就是，非得出來吃浪費錢。”

許聽霧角一，“爸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摳。”

許呈皮笑不笑，“我不摳你都不可能是千金大小姐，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打工呢。”

許聽……霧：“”

輕哼一聲，“你能擁有這些也不是你斗出來的，你是繼承家業。”

菜在這時陸陸續續上來，程素雅拾起筷子，“想說什麼趕說。”

許聽霧拿筷子給他們夾菜，“先吃飯，吃完飯再說，我怕我說了你們沒胃口，撂筷子走人。”

“……”

飯吃到一半，許聽霧覺得時機到了，“我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聞言，許呈差點把湯給吐出來，程素雅拿紙巾給他，“注意影響。”

許呈接過餐巾紙拭角，皺著眉看許聽霧，“是誰？”

許聽霧道：“你們都認識，他今年二十七歲，家庭條件跟我們差不多，為人，特會照顧人。”

他們認識的人，許呈絞盡腦也猜不出是誰，而程素雅第一時間猜出來了，眼神復雜。

“你怎麼知道淮之不是你哥？”

有程素雅這一句話，許呈便明白兒喜歡的男人是誰，“老婆，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掐我一下。”

程素雅用力掐他，許呈疼得呲牙咧，“你……”

許聽霧打斷許呈的話，“我偶然聽到你們說許淮之是領養的。”

看向他們的表認真，“爸媽，我是真心喜歡許淮之。”

程素雅面凝重，眉擰一繩，半晌才出一句話，“你喜歡有什麼用？他會喜歡你？”

許聽霧一噎，“他不喜歡我肯定是礙于你們，你看他都二十七了，上次都要訂婚了，為什麼又退婚了？”

“只要你們沒意見，我們很快就會訂婚的，你們很快就擁有外……”

程素雅冷聲打斷許聽霧，“就算你們不是親兄妹就不會遭人議論？許聽霧，你太天真了。”

許聽霧呼吸一窒，“是別人的，別人怎麼說我不管。”

程素雅“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我接不了，我把他當親兒子養，結果你們背著我……”

那句話程素雅怎麼也說不出來。

許聽霧道：“我們沒背著你搞，是我單方面喜歡他，非他不可。”

程素雅深深嘆氣，“你從小到大我了多心？在婚姻上還要為你心，你能不能省點心？”

許聽霧眼睛都紅了，“我喜歡一個人有錯嗎？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真后悔把……”

許呈知道程素雅要說什麼，他握住程素雅的手，“別說了。”

程素雅深吸一口氣，“你非他不可？斷絕也非他不可？”

“你要跟我斷絕關系？”許聽霧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紅著眼看程素雅，嗓音裹挾著委屈。

程素雅握拳頭，怎麼也說不出那句話，站起來轉離開。

許聽霧看著程素雅的背影，紅著眼眶，“媽媽，如果不是許淮之，我寧愿單一輩子。”

程素雅腳步一頓，“你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管不了。”

許聽霧眼眶里蓄滿淚水，想不到反對的人程素雅，理解程素雅。

換任何人都接不了吧。

-

許聽霧這幾天都待在郁獻音家，半個月后，程素雅按耐不住了，打電話回家，有事跟說。

許聽霧回到家沒見到許淮之，自從向許淮之表白后，他們一次面都沒見過，有意躲他。

問了傭人，傭人說許淮之去國外出差了，不知何時回來。

吃了飯都等不到程素雅說話，許聽霧一刻都不想待，騙回來吃飯的，轉就聽到程素雅說話。

“我已經讓人放出淮之是我們領養的消息，要不了幾天就會滿城皆知，公司票不出意外會下跌。”

許呈道：“沒事，悉我們的人都知道淮之是我們領養的。”

許聽霧聽后鼻子一酸，程素雅終究還是妥協了，“謝謝。”

“前提是淮之也喜歡你，他要是不喜歡你，這事我當沒發生過。”

許聽霧形一僵，到現在都不知道許淮之喜不喜歡。

幾天后，許淮之收到郁獻音微信，說許聽霧高燒不退，在酒店不肯去醫院，說什麼都不聽。

怕許淮之不去酒店，郁獻音還給許淮之打了電話。

不多時。

許淮之來到酒店，打開門看到許聽霧躺在床上，他快步走過去。

床上的許聽霧臉頰紅撲撲，一眼就看出是在發高燒，忽然睜開眼睛，“再不來我就要燒死了。”

許淮之手探的額頭，溫度正常，兩指的臉頰，到撲。

許聽霧看到他臉一變，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暴了，索不裝了，兩手撐著上半坐起來。

上穿的吊帶，出完的肩頸線，白如凝脂。

許聽霧抬眼看他，“我跟爸媽攤牌了，他們同意我們在一起，近期會慢慢放出你是領養的消息。”

許淮之形猛地一僵，怪不得半個月不回家，一直躲著他。

屋里很靜，一時誰也沒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許聽霧握拳頭，“你真的不喜歡我？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拒絕相親？”

“不喜歡。”許淮之面無表。

許聽霧鼻尖一酸，心一一地疼，長這麼大第一次遭拒絕，這種覺比殺了還難。

“我不信，爸媽都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你還有什麼顧慮？”

許淮之嚨干痛，心口泛起麻麻的痛，“我沒有顧慮。”

“對不起，是我自作多了，”許聽霧眼淚啪嗒往下掉，轉過用力掉眼淚，“你走吧。”

許淮之知道自己不能待在這，雙似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直覺告訴他，走了就沒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