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看到突然出現的暗衛,認出是趙頤邊的人。
“二爺況如何了?”
暗衛正要開口,敏銳覺察到了什麼,沉痛地說道:“ 二爺出事了,您節哀。”
沈青檀大腦一片空白,茫然地看向暗衛,似乎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暗衛看著沈青檀不知所措的模樣,繼續說道:“屬下沒能將二爺帶回都城,請二責罰。”
說罷,暗衛屈膝跪在地上。
“砰”的一聲,袖爐砸落在地。
“二,二……”
流月扶著沈青檀進屋。
暗衛跟著進屋。
匿在暗的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
皇宮,養心殿。
暗衛跪在地上,向北齊帝稟報:“陛下,大殿下邊的暗衛回來,將他的死訊告知皇子妃。”
北齊帝倏然看向暗衛:“你說趙頤死了?”
暗衛將聽到的對話,一字不地轉述給北齊帝。
北齊帝在聽到那句“屬下沒能將二爺帶回都城”,眉頭擰起來:“看來趙頤是真的病逝了。”
若是染了疫病,死了是要將尸給焚燒。
這就是趙頤的暗衛無法將人帶回都城緣故。
北齊帝不免有些頭疼,原來打算用趙頤牽制大周,讓北齊休養生息。如今趙頤死了,事變得棘手了。
劉公公在一旁說道:“陛下,事倒也不是沒有轉機。”
北齊帝看向劉公公,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劉公公說:“大殿下薨逝了,皇子妃還在都城。大周若是向北齊討要公道,咱們可以請皇子妃出面。”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您在此之前,追封大殿下,著禮部舉行一個葬禮,讓大殿下陵寢。如此一來,大殿下算是認祖歸宗,大周不能名正言順將皇子妃要回去。”
北齊帝思索了片刻,覺得此事行得通,打算明日散朝后,與帝師商議一番。
-
昭華宮,淑妃收到兩封來自宮外的信。
在務府有人,出宮采辦的侍,會給傳遞消息。
淑妃拆開手里的信,這一封是安在趙頤府邸的眼線送來的,在信里表明趙頤死了。
拆開另一封信,這一封是林奕送來的,在信里說明在距離都城百里地,護衛將趕赴都城的趙頤殺了。
待他治理好瘟疫,會在暗中推大周討伐北齊,再聯合大臣們迫北齊帝出帝師。
淑妃看完信,將這兩封信扔進爐子里燒了。
“娘娘,林大人來報喜了嗎?”紅翹蹲在淑妃邊,為淑妃捶。
淑妃勾著紅:“算是一樁喜事兒。”假模假樣地說道:“倒是這個趙頤,說他是個命短的,他本來早就該死了,多活了二十多年。說他是個命的,年紀輕輕又死了。”
“死了倒是一樁好事,若他知道儀貞公主的事兒,恐怕會尋您麻煩。”紅翹慢言慢語地說道:“您是不怕他,但麻煩事多了,總歸鬧心。”
淑妃并未將趙頤放在眼里,但是紅翹說得對,若是趙頤好好活著,為他的母親報仇,到時候免不了要臟了的手。
“這就是八字輕了,撐不起命里的富貴。”淑妃垂下眼簾,看著保養得細的手,指甲染著紅蔻丹,“他留下的這個皇子妃,來路倒是不簡單,可以利用一番。你安排阿容挑唆一番,讓怨恨上燕鶴清。”
燕鶴清是帝師的名諱。
紅翹應聲道:“是。”突然想起一件事:“阿容傳了消息回來,皇子妃邊的流月,點了幾個人去整理書房。他們看到流月搬了一口描金箱子去書房隔間,沒有讓他們手,估著里頭有什麼。”
這話是請示的意思,要不要去那一口箱子。
淑妃若有所思道:“你讓阿容謹慎些,別讓人逮住了。”
紅翹明白了,淑妃是想要查探箱子里的東西。
-
翌日晌午,阿容拎著食盒,來到蘭雪苑。
聽雪恰好從屋里出來,朝阿容手:“你把食盒給我。”
阿容看到聽雪眼睛通紅:“聽雪姐姐,你去洗把臉,我給皇子妃送膳食。”
聽雪想了想,沒有再攔下阿容,拿著帕子一眼角,低著頭去往下人房。
阿容挑開門簾子,推開門,便聽到泣聲。進了屋子,方才看見沈青檀坐在窗邊的榻上,一頭青散落在腰間,發間不戴一,上穿著素凈的青。
流月偏著頭抹淚,小聲泣。
“皇子妃,奴婢給您送早膳。”阿容靠近了沈青檀,方才看清的神,一副悲痛絕的模樣。大約是一夜未眠,眼睛布滿:“您吃一兩口,墊一墊肚子?”
沈青檀仿若未聞,并不看阿容。
阿容看向一旁的流月:“姐姐,你勸一勸皇子妃,要顧惜自個的子骨。”
流月用袖子一眼睛,吸著鼻子說道:“你先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待會我勸著皇子妃吃一點。”
“好。”阿容把食盒放在桌上,似乎被屋子里的悲傷染,眉眼間著一抹哀傷:“我聽說皇子妃和大殿下在大周很恩,如今大殿下出事,皇子妃心里很難過,恐怕沒有什麼胃口。我在外邊守著,皇子妃想吃的時候,食冷了,姐姐就把食盒給我,我去廚房換熱乎的食送來。”
流月強打著神:“有勞你了。”
“這都是我該做的。”阿容咬住瓣,埋怨道:“北齊這麼多員,帝師不派他們去,偏就挑上大殿下去治理瘟疫。若不是帝師刻意針對,大殿下也就不會出事。”
流月陡然看向阿容:“針對?”
阿容意識到失言了,連忙捂住:“我……我……”
流月打斷的話:“殿下與帝師無冤無仇,帝師為何要故意針對大殿下?”
阿容支支吾吾地說道:“姐姐,我……我說的……”
流月厲聲道:“妄議主子,我把你的舌頭鉸了。”
“我……我說……”阿容被急了,連忙說道:“殿下生母的死,與帝師有關,聽說是他的提議,因為陛下最聽帝師的話……如今帝師故意讓殿下去,也不知是否與儀貞公主之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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