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想到四夫人不是一個正經的人，送的禮可見也不是什麼規矩的東西，在還沒有過目之前，自然不能給趙頤看，就怕會把自己推向尷尬的境地。

連忙將荷包揣進袖袋里，若無其事地說道：“二爺，時辰不早了，我們早些下山吧。”

趙頤盯著的袖子看了好一會兒，收回了視線：“好。”

他想到昨夜沈青檀戴的腳鏈，以容易害的子，絕對不會親自準備這種東西，恐怕是四夫人給的。

只是不知這一回，四夫人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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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是個爽利的子，決定了當下回國公府，東西也不收拾了，直接上了馬車離開，并沒有等沈青檀和趙頤。

夫妻倆坐進馬車，四夫人的神難得嚴肅，“趙祁淵，你們國公府的人，各個都是明白人，只有二房是個拎不清的，壞了一鍋好粥。”

趙祁淵糾正道：“我們國公府，不是你們。”

“我在和你說正經事兒。”四夫人瞪他一眼：“我心里不安定，總覺得國公府要有大事發生。以咱們得份地位，國公府的一切，又落不到你頭上，不必去承擔責任。反正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不靠著國公府也能把日子過好。”

是個明白人，之前趙頤病重，二房被除族之后，國公爺與老夫人便極度關注趙祁淵，盯著的肚子。

倘若趙頤的病治不好，嫡出就剩下大老爺了。

國公爺和老夫人是想把他們的孩子，放在大老爺和大夫人膝下去養，今后順理章的繼承家業。

四夫人心里很不滿，生了分出國公府，自立門戶的心思。

只不過他們想要分出府去，簡直難如登天。

幸好趙頤的病治好了。

趙祁淵明白的心思，只是在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之下，便沒有向表態。

“怕什麼？”趙祁淵低聲說道：“天塌了，還有我這高個給你頂著。”

四夫人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就知道狗里吐不出象牙。

也不知道和趙頤學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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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檀比四夫人遲了一刻鐘下山。

馬車行駛到山腳下，便被人攔了下來。

沈青檀挑開車窗簾子，瞧見巧兒站在車窗旁邊。

巧兒面對沈青檀心生敬畏：“貴人，我們家小姐想見您一面，有要事向您代。”

沈青檀看向停在路邊的烏蓬馬車，心里略一思索，便對趙頤說道：“我去去便回。”

趙頤睨向低調簡約的馬車，拿著帷帽給沈青檀戴上：“你把流月帶過去。”

沈青檀點了點，帶上流月下馬車，坐進路邊的馬車里。

月娘瞧見沈青檀摘下帷帽，出一張明艷的臉。這等好，即便是見過一回了，仍舊是讓覺得驚艷。

“貴人，我要離開京城了，今日特地來和您道別。”月娘從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遞到沈青檀的手里：“您給我自由，又給了我一筆銀子，足夠我今后食無憂。念在您是我的大主顧，我送您一個消息。”

沈青檀有些訝異，似乎沒想到會有意外的收獲。

拆開了信，看完里頭的容，神復雜地說道：“我們之間的易已經結束了，你沒有必要再出賣我的二叔。”

“比起我嫁給他的兒子，這算得了什麼？”月娘并未將二老爺放在眼里，不以為然地說道：“常言道‘婊子無，戲子無義’，我這樣的人，眼里只認銀子，不認人。”

“我這個消息不是白給你的，你承了我的，心里便記了我的恩，往后我遭難的時候，還能找上門求你幫忙，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這不比一個拋棄發妻，眠花宿柳的男人可靠？”

“風月場里的男人，最是窩囊無能，又毫無擔當。他今時今日待我好，不過是我知心，年輕，又有一些個姿罷了。”

“他日我年老衰，他遇見比我更年輕的，更心的子，又哪里還會給我一條活路？”

“他若是個忠貞不二的男人，便不會放著家里的發妻不顧，來勾欄里尋樂子。”

說到這里，月娘眼底流出厭惡，似乎憎恨著薄負心的男人。

很快斂去眼底的神，勾笑道：“與其指這樣的男人，倒不如握在手里的銀子實在一些。”

沈青檀聽到這里，心下有些慨。

找上月娘的時候，事先調查過月娘的底細。月娘原來是一個賣藝不賣的淸倌兒，對一個郁郁不得志，混跡青樓的男子深種。

月娘努力攢銀子贖，想要與男子雙宿雙飛。

可掙的銀子，比起贖的銀子，不過是杯水車薪。

男子花言巧語哄著月娘賣，掙的銀子比賣藝多。如此一來，能夠盡快離風塵，與他結為夫妻，生兒育。

他不是世俗之人，不會用世俗的眼去看待，并且理解這麼做，只是為了他們的未來。

月娘聽信男子的話賣了，攢下了贖的銀子，這一筆的銀子被男子卷走，拋棄了。

從那以后，每個為月娘恩客的人，最終都是妻離子散，下場并不好。

想到這里，沈青檀突然明白過來，月娘為何要出賣二老爺了。

在月娘的眼里，二老爺是拋妻棄子，薄寡義的人，不希二老爺能得一個好結局。

“月娘將二叔的底細全都哄出來了。”沈青檀拿著信回到自己的馬車里，遞給了趙頤：“裴無硯背后的人，竟然是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