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玨娶月娘是為了銀子,毫無半點真心,這一場大婚沒有鋪張。
除了府里張燈結彩,布置出一間新房與喜堂之外,只是花銀子雇了一些人,充當賓客。
他如今不再是國公府的三爺,邊沒有得力的人可用,無法派人去月娘的祖籍查探虛實。
他只是在大婚之前確認了一番,月娘帶來的箱籠里,究竟是不是的家產。
確定屬實之后,方才有了今日這一場婚禮。
只不過他們暫時沒有婚書。
婚書需要人與主婚人簽訂,才能夠生效。
按照大周令戶令,凡嫁娶,皆有祖父母、父母主婚,祖父母、父母俱無者,從余親主婚。
月娘的祖父母與父母親亡故,其他親眷在祖籍,不能為主婚。
他怕夜長夢多,橫生枝節,想要盡快娶月娘,得到手里那一筆銀子。
而月娘也想要盡快有一個容之,便同意他的法子。兩個人先親,約定在回門的時候,回的祖籍祭拜爹娘,再請的親屬在婚書上簽名。
這只是趙玨哄騙月娘的說辭,等月娘的銀子到了手,再另作其他的打算。
趙玨帶著迎親的隊伍,去將月娘給迎回趙家拜堂。
二夫人癱在床上,沒有出席。
二老爺穿著喜慶紅裳,端正地坐在主位上,臉上卻是毫無半點笑容。
趙玨把房契藏起來了,家里能變賣的,他全都賣了。
實在是湊不齊月娘贖的銀子,每日魂不守舍地去樓里找月娘,每回都見不到。
無論他如何求,鴇母都不肯通融。
第五日的時候,月娘托鴇母給他一袋銀子。
他數了一遍,一共五十三兩銀子,這是月娘全部的銀子。
鴇母說:“月娘走之前,心里還在掛念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恨自己不是自由,讓你忘了,拿著這一筆銀子,做一門營生,好好過日子。”
二老爺怎麼可能忘得了月娘?
這麼些天下來,他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
他看著新娘穿著火紅的嫁,寬松的嫁稍顯不合,襯得的段愈發弱,竟然莫名的讓他覺得悉,像是他日思夜想的月娘。
二老爺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了。
他真的是老糊涂了。
他的月娘,怎麼可能會是新娘子呢?
此時,贊禮取出一把紅木尺,正要給趙玨量尺。
突然間,一道人影闖進來。
“趙玨,你把我關在別院里,不許我踏出別院半步,原來是為了停妻再娶。”沈明珠臉蒼白,滿屋子的紅刺痛了的眼睛,雙眸含著淚水:“你要麼讓走,要麼讓做妾,要麼我們去見。”
在別院里聽到趙玨娶妻的消息,不肯相信。
其一是趙玨還沒有休了。
其二是以趙玨如今的份,誰會愿意嫁給他?
轉念間,想到趙玨為了權勢,拋棄了沈青檀,娶了。
那麼現在極有可能再度為了權勢,而拋棄。
沈明珠支開了形影不離的婢,打算找準時機逃出別院,誰知看守別院的人,居然放離開。
知道事有蹊蹺,可為了求證趙玨是否另外娶妻,便顧不上這麼多,急匆匆趕到趙家。
滿府的喜慶,擊潰了心存的一線希。
最害怕的事,終于來了。
“我好狠的心啊,為了這個人,連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顧了嗎?”沈明珠看著站在趙玨邊的新娘,心里涌出一恨意,陡然沖了過去,扯下紅蓋頭:“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狐子,勾得你五迷三道,忘了三綱五常。”
月娘的蓋頭被扯掉,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抓住趙玨的袖子,尋求他的庇護。
趙玨條件反地護住月娘。
月娘看著沈明珠,詢問道:“三郎,這是怎麼回事?”
趙玨解釋道:“玉娘,沒有善待我娘,不敬長輩,犯了七出,我休了。不肯罷休,一直對我糾纏不休。”
這一番話,仿佛一把利刃,刺進沈明珠的心口。
沈明珠看著滿面的趙玨,他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月娘,仿佛是抱著一塊珍寶。
他把自己的,給了沈青檀,給了月娘。
唯獨不曾給過。
多麼可悲啊。
趙玨目森冷地看向:“你鬧夠了嗎?”
沈明珠看著目駭人的趙玨,他的眼神著警告,警告,若是再鬧下去,他便休了。
意識到這一點,沈明珠對趙玨生出了恨意,恨他的絕。
看向一旁的二老爺,想要讓二老爺說句公道話,卻見二老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他目發直地盯著月娘。
二老爺死死盯著月娘,靠在趙玨的懷里,出半邊艷的臉頰。
這張臉在他面前,有過千百種神態,每一種神態都令他神魂顛倒。
這張臉在他夢里出現過千百次,次次都令他刻骨銘心。
即便是化灰,他也能認出來。
可此時此刻,他不敢認。
他的月娘,怎麼可能會嫁給趙玨?
趙玨又怎麼可能會娶月娘呢
二老爺下意識走了過去,一瞬不瞬地盯著月娘的臉,話卻是對趙玨說的:“玨兒,是誰?什麼名?”
趙玨約覺得二老爺不對勁,見他盯著月娘,不聲地側擋住他的視線。
他眉心往下一,神著不悅:“爹,是玉娘,我的妻……”
“啪”的一聲,二老爺揚手,狠狠打了趙玨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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