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管家一樣,謝遠知也被那句弱子嚇到,最近幾日見識太多,如果妹妹是弱子,世間怕是沒有厲害姑娘了。
“管事,你匆忙過來,有何事?”
謝汐兒淡淡一聲,管家這才回了心思,連忙道,“大小姐,請隨奴才去老夫人院中,要事。”
最后三字刻意加重,不等謝汐兒回話,謝遠知立即說道,“祖母找你,必是重要事,你快去。”
說著,他又揚手在肩上輕輕一拍,“我先回院,準備明日報名一事。”
謝汐兒點頭,看著他步小道,然后才轉,直朝祖母院中去。
從主道走,穿過一花園,很快就看到院門。
以往值守兩旁的婢全部遣離,庭院也沒人,管家跟著進來,規矩的站在門外。
謝汐兒一眼看去,除了祖母,另有一位老者。
一筆干凈的藏藍外衫,旁側桌上放著棕小木箱,從外形看,好像是藥箱。
所以,這位老者是大夫?祖母請來的,突然府給把脈?
謝汐兒思緒一晃而過,旋即走廳門,輕聲喚道,“祖母。”
說罷,看向一旁老者,“這位是?”
剛說完,就見老者轉,雙鬢白發,兩眼神抖擻,形倒是筆。
驀地,謝汐兒眸微變,這個人,認識。
齊京有名的郎中,姓江,按照年歲,已經過了六十。
論醫,和太醫院掌醫旗鼓相當。在治療子惡疾調養容上,頗有一手。
正因如此,不京城貴婦爭相重金邀請,可他偏偏視金銀為糞土,治病全憑喜好。
當年,趙家權勢滔天,只有長夫人病重那天,才請到江郎中府,幾劑膳湯下去,半月后痊愈。
僅此一回,此后,江郎中再也沒來過。
算起來,這是第二次見到江郎中。沒想到他竟然到了謝府,以謝家的能力,本請不到他。
到底聽了誰的令,到謝府給誰看病?
“丫頭,坐過來。”
就在這時,江郎中輕聲一句,隨即揚手拍拍椅子。
謝汐兒微怔,給治病?
謝老夫人見疑連連,忙不迭上前攬過,“汐兒,你落湖醒來,瞧上去好了,但沒有正兒八經請大夫,我不放心。”
“祖母,你請來的?”
說到這,謝汐兒雙目不睜大,怎麼可能呢?祖母不認識江郎中。
“前不久剛到青泯的大夫,有一手,快坐下。”
謝老夫人一邊說一邊按坐下,又朝江郎中客氣道,“一個多月前,我孫落水,從小就不好,也不怎麼長。”
江郎中點頭,然后看向謝汐兒滴溜溜的大眼睛,“丫頭,你驚訝什麼?尋常大夫問診罷了。”
說著,他已手,搭在纖細的手腕上。
謝汐兒穩住心緒,仔細看著江郎中。
常年居住東齊京城,年輕時喜歡游歷四國,年過半百后喜歡呆在家里,最多郊外晃悠。
從不外出的晚年生活,已經保持多年,怎可能千里迢迢到青泯?
估計聽了誰的命令,忽然,謝汐兒想到一人。
寧世遠?
他為什麼這樣做,送了至寶補品,還專門派來神醫?
于他,本不算什麼,頂多疾風喜歡,去照顧罷了。
可是除了他,想不到還有誰,只有他,威足以撼江郎中。
“氣兩虧,其不足。”
江郎中長嘆而道,然后仔細瞧著謝汐兒,“小小年紀,底子薄。現在年紀輕沒什麼,等你老了,有罪。”
謝老夫人眼皮一跳,手跟著握,“大夫,我孫竟這麼嚴重?您可要想想辦法。”
“不慌,最近膳湯調養了,丫頭,吃什麼了?”
謝汐兒看著他平靜的模樣,如實道,“人參,雪蓮和燕。”
話音剛落,就見他眉頭一跳,因過于震驚,臉上的都跟著一抖。
江郎中居住齊京,接不達貴人,早就見慣大風大浪,至于如此?
謝汐兒懷疑,試探的問道,“您怎麼了?”
江郎中輕咳一聲,“意外罷了,那些東西值不銀子。”
“大夫,您有所不知,不是謝府采買,旁人送的。”
謝老夫人生怕被人拿把柄,按照謝家底子,本買不起。
江郎中聽出話中深意,連忙道,“老夫人,我沒有別的意思,您孫氣兩虧,吃這些非常好。”
氣紅潤,態優,他不暗自嘆,寧遠侯下了本。
難怪急令京城,調他青泯,相距千里日夜顛簸,他這把老骨頭,差點顛散了。
想到這,他再次長嘆,謝老夫人一聽,生生誤會了。
“大夫,您又怎了?那些膳湯吃了,也不行嗎?”
江郎中連忙止住長嘆,擺手道,“上等補品,繼續吃。”
說到這,他看向謝汐兒,“丫頭,你我有緣。除了膳湯,每日膳食也要注意,我親自為你調理,麻煩安排一廂房。”
說罷,他徑自起拎起藥箱,“老夫人,為了方便,在您孫院中,為老朽安排一間屋。”
這時候,謝汐兒十足肯定,江郎中由寧世遠派來。
直接安排進謝府,還要去的院子,監視起來多方便。今后,的一舉一,他全部知曉。
不得不說,他心思太沉,對的懷疑至今沒有消散。
就不懂了,為何非要盯著?兩人無冤無仇,沒有得罪他,他也不是的仇人。
為什麼非要如此,好聚好散不行麼?即便欠了人,也照顧疾風,以此償還。
“也好,你就住在云院后廂。勞煩您了,我孫千萬不能落下病。”
不等謝汐兒點頭,謝老夫人直接答應。
“祖母!”
謝汐兒騰的一下起,明知江郎中醫了得,也故意出懷疑,“他不是青泯人,誰知道是不是騙子,你就這麼信了?”
江郎中一聽,當即笑了,“丫頭,我行醫幾十年,你這話,我還是頭一回聽。”
多世家貴族討好他,皆施,就為了請他問診。
這丫頭倒好,他主跑上門來,還嫌棄。
若不是寧遠侯的命令,他怎會來青泯?也不知寧遠侯怎麼了,非要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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