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白視角。
他第一次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小舅舅是在高中,姓沈。
江家的況很復雜,他的外太公年輕的時候在偏遠地區的老家和他太姥姥結婚,婚后說是要去大地方闖一下。
那時候的偏遠地方沒有結婚證的概念,人一介紹,兩家辦個酒席,就算結婚了。
于是太姥姥一等就是幾十年。作為養媳比外太公大幾歲,在老家持著一家人,又給兒養大,也就是江既白的姥姥。
后來經濟發達,外婆帶著他姥姥去京市找所謂的外公,京市紙醉金迷人眼,太姥姥找到人的時候是在京市最繁華的地區。
因為沒有學歷和文化,只能做保潔。
但是外太公是那個酒店的負責人。
太姥姥沖上去人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另娶。
外太公人長得俊秀又能吃苦,所以一來京市就被當時三代經商起家的林家看中,帶到手底下辦事,后來林家老爺子把唯一的兒嫁給了外公,外公也很開心地贅。
林家的千金年輕貌,比外太公還小,更別提已經年老衰的太姥姥。
找到的時候,外太公已經和林家兒結婚生子,生下一雙兒,都跟著林家姓。
一個林秋桐,一個林秋樺。
事敗,林家把外太公趕出家門,外太公雖然對兩方都有怨恨,還是只能回了原來的家,因為有林氏的經驗,很快也做了一番績出來。
只是比起林家,萬萬不可及。
他給兒結了婚,便生下他媽媽,他媽媽嫁到江家,正式在江市定居,高中的時候,兩家恩怨跟著老人的去世而慢慢淡化,過節偶爾走。
他高二的時候,他媽帶著他去了京市林家,第一次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天之驕子,沈濯。
他媽媽當時為了爸爸的職位而去,按照輩分來說,他要沈濯小舅舅,看著比自己大兩歲的人,他怎麼也不出口。
“他倆還有緣分的,姓氏都是三點水。”他媽媽笑著湊近乎。
那位林秋桐只是很溫地笑笑,“沈濯,一會回京大,別想半路和盛焰去玩車,你把人家摔壞盛叔叔要找你麻煩的。”
沈濯站得懶散,單手提著書包,“盛叔叔找我麻煩做什麼,我覺得我更像盛焰的爸爸。”
“說渾話。”林秋桐笑著罵他。
從京市回來之后,江既白就一直能聽到他媽說沈濯人長得帥氣,學習人緣都好,又懂禮貌,說林秋桐命好,經商之家卻被沈家的人看中,直接變政界大人的夫人。
江既白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但是礙于他媽的嘮叨,他還是決定做一段時間的好學生,就像...沈濯那樣。
他還考上了沈濯的大學,頂尖學府。
江家況雖然不如沈家,但依舊很可觀,他靠著不錯的家世,姣好的面容在京大的社圈如魚得水,生蜂擁而至,他也就不再繼續裝好孩子,反正他媽也不在京市。
打破這一切的,還是沈濯。
他剛開始來京大打聽沈濯的時候,別人只說知道大四有這麼一位學長,很厲害,其他都很低調。
江既白那時候還有點得意,沈濯,不過如此,也沒有他在學校歡迎。
直到分手后,初羽被沈濯拉走的那一晚上,一切都從那天開始變了。
沈濯參加比賽名氣大漲,和初羽的事在京大沸沸揚揚,每個人看見他的時候都會把他和沈濯初羽掛鉤。
“其實初羽還是多缺點的,太過膽小,也不那麼腰細,格也有點溫吞。”他這樣安自己,好不容易要達到一個平衡的時候——
他在沈濯畢業的那個暑假,重新見到了兩人,那時候他在京市實習,在寫字樓下遇見了提著保溫盒的初羽。
胎換骨一樣,人瘦了很多,五致起來,整個人神氣都不一樣了,他也想知道是誰帶來的轉變。
然后沈濯出來了,看見手里面的保溫盒微微挑眉,“這什麼東西?”
初羽很是開心地晃了下,“我自己下廚熬的湯,放了好多紅棗枸杞,給你補補。”
江既白知道前段時間沈濯傷的事,聽說是為了初羽,他終于有點佩服沈濯了,因為換他,或許猶豫之間就失去了沖上去的時機。
他居然沒猶豫,居然世間真的有這樣的人。
“我不缺。”沈濯輕笑,“你給你哥喝了沒?他更缺。”
初羽乖乖點頭,“他喝了,說不好喝,我真的很傷心!他白眼狼!”
沈濯逗,“你親我一下,我就嘗嘗。”
江既白第一次見初羽撒,也是第一次見居然會在外面主親人,沈濯彎腰,毫不費力就親在了沈濯側臉上。
沈濯擰開蓋子,喝了一大口,點點頭,“好喝,你哥沒眼,以后別給他了。”
初羽輕哼一聲,有點小傲和可,那是和他那時完全不一樣的狀態,沈濯似乎把人養得很好。
大三的時候,沈濯經常來京大陪初羽上課,聽說他的公司步正軌,游戲件上線就紅遍全網,搖一變了最年輕的互聯網企業家。
大四的時候,初羽也要畢業了,他聽說初羽不想從事計算機,他分手兩年多才知道原來初羽會寫書,并且績很好,實習在影視公司要做編劇。
大四夏季畢業的時候,沈濯那年的畢業演講還被人津津樂道,更大的熱鬧來了,沈濯在京大畢業典禮現場和初羽求婚。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從校友群里面聽說最近大火的偶像劇編劇是初羽,聽說和沈濯還沒分手,很穩定,要準備下一步計劃了。
這時他正在互聯網大廠工作,加班很嚴重,但因為有家里支援經濟,他依舊能在京市花天酒地,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也會覺得一盞燈,一個膽小溫的生,一個溫馨的家,或許才是人生最終所求,但是他全部都錯過了。
也算永遠失去。
因為,他在校友群看到了初羽和沈濯的結婚請帖,他甚至都不知道結婚為什麼要定在那天,難道是有什麼特殊寓意,他全然不知,也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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