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拖走了馮萍芝。

這場‘熱鬧非凡’的星宴，也接近尾聲。

云清應付著那幾個跟云妍書簽了合同的老總，以后他們就是合作伙伴，自然要打點好。

幾個老總都表現得格外和藹可親，紛紛表示希跟云清合作愉快。

云清面上笑盈盈地說著：“合作愉快。”

但心里很清楚，這些老總的笑臉可不是給的。

臨走時，幾位有錢有勢的老總流沖著云清后座椅上，正翹著二郎漫不經心玩手機的薄景琛點頭哈腰作別。

“景爺，我們先告辭了。”一個個腰都快彎到地上去了。

“走好。”

薄景琛只了一手指，連個眼神都沒給，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云清接到謝浪的電話。

“老大，我沒看見云妍書出來。”他人守在路口，等了半天都沒看見云妍書。

云清猜測，多半人是被穆辭接走了。

淡淡道：“沒事，不用管了。”

經過今晚，云妍書在北城是徹底沒有翻的可能了。

不說別的，但那幾個為了豪擲幾百萬參與拍賣的老總就不可能放過，錢是小，丟了面子事大！他們被一個小丫頭刷得團團轉，這口氣絕不可能不出！

云清放下手機，左右看了一圈。

“找誰？”剛才還一派散漫的薄景琛，此時收起手機，湊了上來。

“莫北舟。”云清如實回答，明顯覺到聽到‘莫北舟’的名字，薄景琛整個人氣場都冷了。

“你對他很有興趣？”

“與其說興趣，不如說好奇。”云清有些困地微微皺眉，“我總覺得，我好像認識他……”

似乎很久以前就認識，但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霍太太倒是博。”薄景琛語調譏諷，帶著顯而易見的戾氣，居然有點像在吃醋。

……不對，他有什麼立場吃醋？

云清有些無語地了角。

趁著又圍上來一批跟薄景琛獻殷勤的老總，云清及時，前往后臺，想去找那本調香籍。

其實并不在意這玩意兒，在調香方面天賦異稟，本不需要什麼籍。

但這本籍，似乎對姜如心很重要。

姜如心不止一次問過，能不能把籍找回來……

“你沒長眼睛啊！我這雙鞋可要十幾萬！”突然，一道慍怒刻薄的嗓音從窗外飄進來。

云清側目去，外面是個小花園。

月和燈都很盛，所以，那個正在發火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柳瓷。

一個電影星，云清依稀記得，似乎幾年前紅過一陣子，紅得發紫那種，然后，不知為什麼慢慢就不火了。如今已經是二、三線了。

不過柳瓷家境不錯，北城碼頭就是家開的，不差錢加上又有名氣，今晚才會被請來。

那張在大熒幕上氣質又艷的面孔，此刻一臉的尖酸刻薄，狠狠瞪著眼前穿著服務生制服的人。

“說話啊！你啞了！踩了我一腳道歉都不會？！”

明星果然大部分人前人后兩幅面孔。

云清輕瞇了下眼睛，從的角度，只能看見那個服務員瘦削高挑的背影。

哪怕穿著服務員的制服，也能看出段絕佳，氣質出眾……

云清不打算多管閑事的，也沒有聽墻角的好，正準備離開，忽然聽見人開口說話了。

“柳瓷，這麼多年了，借題發揮這套你還沒玩膩？想辱我，可以更直接點。”

云清步子微頓，來了興致。

這服務員果然不是一般人。

剛才還盛氣凌人的柳瓷瞬間換了張臉，高高在上的譏笑道：“跟你倪歡當年那囂張勁兒比起來，我這又算什麼？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你一個坐過牢的人，又帶著孩子找工作不容易吧？現在跪下來給我把鞋干凈，我可以考慮不投訴你，讓你保住飯碗……啊！”

柳瓷話沒說完，一聲慘。

倪歡不僅沒有跪下鞋，反而抬起足有五公分的鞋跟，狠狠踩在了锃亮的鞋面上。

“既然知道我是什麼脾氣，就來惹我。”

扔下這句，倪歡轉就走。

柳瓷在背后氣急敗壞地嚷：“你這個賤人給我站住！我告訴你，陸祈佑要是知道你活著從監獄里出來，肯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聽見‘陸祈佑’的名字，倪歡背脊微凜，從尾椎骨漫上來一寒意，沒回頭，冷冷吐出一句：“那就讓他來。”

穿過石子路，走上樓梯，卻看見一個人的影，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兒，似乎在等。

倪歡目不斜視地從面前經過。

“倪歡？”云清開口住。

倪歡側目：“有事？”

眼神帶著冰冷的戒備。

云清看清了倪歡的臉。

——雕細琢的五，像是最細的工筆畫細細描繪出來的。

是清冷氣質掛的人里見的致。

云清從包里取出一張名片遞給。

“丟了飯碗，就來找我。”

云清點到即止，說完就離開了。

倪歡盯著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將名片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