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食堂,宋家勛拿著飯盒盛粥,就聽有人在開玩笑。
“老胡,你是不是為了省糧又在粥里摻沙子了?”
廚師老胡憨厚一笑:“你就知道開俺玩笑,就這風吹得還用我摻。”
看著老胡可憐地為自己辯解,大家哈哈大笑起來,這也是他們苦中作樂的一種方式。
馬蘭這邊地戈壁灘,一年四季風沙、干旱都是家常便飯,一陣風吹過,一鍋米粥就變了沙粥,所以那些人就開老胡的玩笑,說他不舍地放米往里頭摻沙子。
老胡也是個妙人,本不生氣,每次都裝出可憐的樣子拼命辯解。所以就算粥里進了沙子,同志們也不覺得多麼難以忍,畢竟老胡提供了超值的緒價值。
大家說說笑笑地吃著飯,宋家勛坐在老胡旁邊,問道:“老胡,你來多久了?”
“哎呀,從有基地的時候我就在這了,算算也得有差不多二十年了。”
聽完老胡的話,宋家勛震驚地問:“你來了二十年了?”
“是啊,日子一晃過得很快。”老胡一邊吃飯一邊不以為然地說。
“那你一直沒和家里聯系過?”
“聯系啥,當初俺來的時候就和家里說,就當沒俺這個人。”
老胡憨笑一聲,然后又小聲說:“其實吧,家里的況俺都知道,組織給他們照顧得很好,俺也沒有什麼后顧之憂。就希在俺的有生之年能看到那個大炮仗炸,這樣等俺死了也能下去把消息帶給兄弟們。”
老胡的話讓宋家勛容了,他拍了拍老胡的肩膀:“咱們一定會看到的!”
“你們都在笑什麼呢,這麼熱鬧?”鄧總工拿著飯盒走了進來。
大家一看是他,紛紛站起來和他打招呼。
老胡飯也顧不上吃,對鄧總工說:“老鄧,我特意用豬筒骨給你熬了些湯,你看你都瘦了什麼樣?”
鄧總工笑著說:“有湯喝啊,快拿出來大家一起喝。”
“這......”老胡抓抓禿了的腦袋:“沒熬多,等下次他們多送些吃的,再大家一起吃吧。”
似乎猜到了鄧總工會推辭,老胡說:“老鄧,你別推辭。熬湯給你喝是大伙兒一致同意的,你要是倒了,這些實驗誰來負責?我們還都等著看大炮仗炸呢。”
鄧總工清瘦的面龐出了微笑:“老胡,你就跟我刷這點小心眼吧,吃的都是你一手保管,誰知道還有什麼吃的。這樣吧,我也不跟你客氣,你把湯給我裝上,正好我們研發部今晚要加班,到時候下點面條在里邊,給大家當夜宵。”
末了,他還和老胡開起了玩笑:“老胡,這次可不行往里摻沙子啊,哈哈。”
老胡可憐地皺著臉,食堂里又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鄧大哥,今晚又要加班啊?”看到鄧總工打了飯在桌旁坐下,宋家勛端著飯盒坐了過去。
鄧總工微笑道:“是啊,國家的經費有限,咱們每工作一天不知道要燒掉多錢,不抓干怎麼能行。”
是啊,新中國百廢待興,哪一方面都需要投巨大的資金,這些科研人員每天爭分奪秒的工作除了想讓國家早日擁有核話語權外,另一方面就是想給國家省錢。
宋家勛說:“鄧大哥,你看我還能干什麼,這些日子我看你們工作,一些簡單的數據我也能幫你們計算。我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也能給你們節省點時間。”
鄧總工一邊往里飯一邊說:“這可真是太好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這樣吧,等回頭我讓小馬找一些數據,你先嘗試著算一算。要是有不會的,隨時可以來問我。”
鄧總工就是這樣,在科研所對每一名同志都十分和藹,只要你愿意,他就會時間教你。
聽到宋家勛說想幫忙,他三口兩口完飯就帶著宋家勛回到了研發部。
幾日后,大家頂著黑眼圈激地對著遠方翹首以盼。
今天是原子彈空投試驗的日子,只要試驗功,就意味著我國的核彈發展又向前邁出了一大步。
早飯的時候,老胡就說了,今天要開慶功宴,給大伙吃豬燉條,保證不摻沙子。
現在,軍區司令員也來到了指揮室,擔任試驗領導小組總指揮,航空師某團團長擔任飛行員。
飛行員發出起飛信號后,指揮室所有人都朝著飛機飛行的方向看了過去。
很快,飛行員駕駛的小型原子彈載機到達了空試驗場上空,準備投彈。
可是打開了保險后,原子彈在彈艙里紋未。
“老鄧,這是怎麼回事?”司令員的臉變得嚴肅起來。
飛機的油量已經不允許再次進,飛行員面臨進退兩難的選擇。
棄機跳傘或者帶彈著陸。
“老鄧,我想冒個險。”司令員看向鄧總工。
“請飛行員帶彈返航!”
接到地面指令,飛行員將核彈鎖死,載著原子彈返航,這顆原子彈的威力足以摧毀一整座城市,如果著陸出現意外,整個基地將毀于一旦。
鄧總工看了站在自己邊保護自己的宋家勛說:“怕不怕?”
“您都不怕,我怎麼會怕。”宋家勛微笑著回答。
“那你就在這里陪著我見證奇跡。”鄧總工說完,就命令基地所以人員全部轉地下,整座指揮室只留下司令員、鄧總工和宋家勛三個人。
看著飛機越飛越近,司令員對宋家勛他們說:“不要擔心,我相信金團長的置能力,飛機一定會安全著陸的。”
說話間,飛機已經進到了著陸階段,看到飛機接地后,平穩進到了行狀態,幾個人提著的一口氣終于松了下來。
鄧總工看到飛機停穩,朝著飛機場跑了過去,宋家勛追上去:“鄧大哥,你要做什麼?”
“我得檢查一下哪里出了問題,好盡快準備下一次飛行。”
聽到了飛機順利返航的消息,其他研發人員不用人下令也都紛紛拿著工跑到了飛機前。
經過一番檢查,原來是原子彈的推裝置出現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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