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產科手室

程醫生接過助手遞的紙巾，拭著額頭上的汗，52袋漿終於止住了。

“醫生，霏霏沒流了，流有流了——”歐一鳴喜極而泣，沒有流了，那是不是意味著老婆不會有生命了？

“是的，已經止住了，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程醫生一直繃的臉，終於和，甚至出現了一笑意。

“那是不是表示霏霏很快就會醒來？”淚水就那自歐一鳴眼中落，滴在康雨霏手上。

“原則上是這樣，但是——應該沒什麼，將病人送到ICU病房先觀察，隻要醒來就沒事了。”

程醫生看著歐一鳴有些怕怕，以至於著水栓塞引起的後癥，他沒敢說出來。

歐一鳴滿心都是康雨霏離危險的喜悅，並沒有注意到程醫生中間的停頓。

羊水栓塞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八十，有些會有很嚴重的後癥，比方說腎功能衰竭，也有可能損傷大腦，這些暫時都不敢保證，一直要後期的恢複，以及病人醒來後的況才能知道。

康雨霏被送到了重癥監護室，兩個剛出生的小寶貝也在初生兒病房。

歐俊華拿著診斷書，夫妻三十多年，他們說過，不會有欺騙的，他要問為什麼？

如果沒有抑鬱癥，那的自殺是怎麼回事？之前的一次，這一次？他不願意去懷疑自己的枕邊人，更不願意相信一個做母親的會這樣心積慮的算計自己的兒媳婦。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知道還要怎麼麵對這樣的妻子。

就算再不喜康雨霏，但是已經懷孕八個月了，腹中懷的還是雙生，難道就沒有想過那兩個孩子也是他們的孫兒孫嗎？

歐俊華的心團，出醫院直接了出租車，這個時候的他，腦海裡是妻子兩次自殺，他以為真的抑鬱癥，本想著帶去國外治療的，沒想到竟然隻是一個騙局。

除了這件事，對自己是否還瞞了彆的？是否還欺騙了彆的？

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很堵，但這也給了歐俊華足夠的時間來思考。

一個小時後，歐俊華終於到家了，自從搬出歐家的老宅後，他們就搬到這邊小彆墅。

何玉自小養尊優，家務活什麼的從不曾做過，因此，來到這邊後，他們雇了幾個工人。

屋裡的燈是亮的，但是何玉並不在客廳，歐俊華拿著診斷書，直接來到了臥室。

手敲門，卻發現門並沒有關，正要喊妻子，卻聽到裡麵有陌生人的聲音。

“歐太太，你應該激我，你看，這計劃多麼的天意無，你討厭的兒媳婦解決了，以後你又可以回到歐家的豪宅了。”

“你到底是誰？老頭子要跟我老公斷絕父子關係，以後華天集團的一切就跟我們都沒有關係了，這跟我們說過的不一樣。”

何玉對著電話吼道，這和他們說過的結果不一樣，一旦老爺子和歐俊華斷絕父子關係，那麼華天集團的一切都跟他們沒有關係了，不要過窮日子。

“有什麼不一樣，現在不是如你所願，康雨霏進醫院了，沒準會死在手室裡，沒了妻子，孩子沒了媽咪，和你這個不就親近了。”

也不知道何玉是聽不清還是什麼的，竟然開著免提，也因此，在門外的歐俊華將妻子和某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不一樣，你沒聽到我說的嗎？老頭子說要和歐俊華離父子關係，那麼他就再也不是華天集團的副總裁了，那我這個歐太太還有什麼？除了一個歐太太的名，我什麼都沒有了——”

何玉咆哮著，這個想的不一樣，是討厭康雨霏，但是沒想過要死，兒子今天的表嚇壞了。也正因為如此，回來後，就迫不及待的找那個人。

“隻是離父子關係，有什麼？隻要你兒子沒和你離母子關係就好了，你還是華天集團總裁的母親……”

歐大嬸聽著人的笑聲，失態的咆哮道：“那個人若是死了，你以為我兒子還會認我這個媽嗎？他現在認定是我害了康雨霏，他已經將我當兇手，恨不得殺了我。”

“你本來就是兇手？大嬸，你的演計真不是蓋的，竟然能將康雨霏氣得早產，高啊，哈哈哈……”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兇手，我不是兇手——”

歐大嬸將手機扔了出去，雙手捂著耳朵哭道：“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想要死，我不是兇手……”

忘不了兒子抱著康雨霏衝出去的畫麵；忘不了地板上那一灘；忘不了那一袋袋漿往手室送的畫麵……

“這就是你說的抑鬱癥？何玉，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惡毒？”

歐俊華本想離開，但是想到剛才電話裡那惡魔般的笑聲，他走了進來，將診斷書砸向何玉。

“老公——你回來了——”

何玉還沒有從殺人的恐懼中醒來，這會看到歐俊華，腦子慢半拍的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彆人談話的容被他聽到了。

沒有想到自己和人易的事被老公知道了？

“電話裡哪個人是誰？”歐俊華恨不能將對話那頭的幕後兇手拖出來碎萬段，都是那個人教唆的，他一定要找出那個教教唆犯。

“我——我不知道，阿華，我沒有要殺，我真得沒有想過要殺——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歐大嬸拉歐俊華，卻被他甩開。

“相信你？相信你什麼？相信你有抑鬱癥？相信你真得想自殺？還是相信你心積慮的算計自己的兒媳婦？”

歐俊華從不曾像今天這麼絕，他的人，和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他的枕邊人，竟然如此蛇蠍心腸。

“我沒有——我隻是——隻是想嚇嚇，我並沒有要死，對——我隻是想嚇嚇——”tqR1

歐大嬸哭著，想靠近歐俊華，可是又一次被歐俊華無的推開。

“嚇？在孫子生日的時候？在即將臨盆的時候？何玉，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何玉嗎？”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歐俊華臉上滿是淚痕。

“我沒有想，我沒有——”

何玉想解釋，並不想破壞孫子的生日，隻是當時大家都走了，又不能自己喊人，才會因為長時間的流，導致失過多而半昏迷。

“阿鳴說得，我不隻眼盲，連心都是盲的，為了你這麼個黑心肝的人，我竟然打了自己的兒子，哈哈哈……”

這是歐俊華第一次如此絕，以往不管老爺子說什麼，他總是會護著何玉。因為這是他的妻子，是他自己挑選的人，可是結果呢？他都做了什麼？

“你打的沒錯，那個逆子，對那個人的媽媽都比對我這個生他的媽媽好？他對誰都比對我這個做媽的好？他為那個人，一擲千鑫，可是卻連著三個月，不肯給我一分錢，逆子，逆子……”

說到歐一鳴，歐大嬸的神變了，憤怒的指控著兒子的不是。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你好好反醒吧，想想怎麼跟兒子代，如果你還有一點為人母的自覺，就將那個教唆你的人出來。”

歐俊華說完轉，無地離去。

“阿華，你不要走，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

見丈夫要走，歐大嬸大哭撲過去，抱著他的。

“阿華，我錯了——嗚嗚嗚——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我沒想過要康雨霏的命，是那個人，對，是那個電話——嗚嗚嗚，是電話裡的那個人說的，說可以幫我出氣——說可以讓兒子回心轉意——”

“那個人是誰？”歐俊華著心，不去看何玉哭得一塌糊塗的臉。

他必須找到那個教唆他妻子的幕後之人，他要知道那個人還有什麼謀詭計。

“我不知道，我隻是接到電話——每次都是那個人打電話過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

歐俊華的雙手握拳，從妻子說自己有抑鬱癥開始，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也就是說那個幕後之人至已經策劃了一個月以上？

“兩——兩個月前，每隔一周就會打一次電話，我們都是約定的時間——”

何玉抱著他歐俊華的，不膽鬆開分毫，似是怕這一鬆開，老公就再也回不來了。

“怎麼聯係？”

“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阿華，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今天我回來後，也是突然打電話給我的——”

“你還是不肯說是嗎？”歐俊華很想相信妻子的話，但事實是，現在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本就不知道。

“老公，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何玉搖首，歐俊華見不肯說，要回自己的。

“不要——阿華不要走——”

看著丈夫狠心的甩開自己，何玉泣不聲。

“你想到怎麼聯絡那個人再打電話，這段時間我不會再回來——”歐俊華站定，閉上眼，腦海裡是小林醫生的話。

康雨霏羊水栓塞，如果不是何玉的假意自殺讓了胎氣，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回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妻子，歐俊華堅定的離開了這個家。

“不——不要丟下我，我真的不知道——阿華——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看著丈夫無的離去，何玉哭倒在地上。都是那個人，為什麼要在今天打電話？為什麼要選擇今天？

對，要找到，隻要找到那個人阿華就會回來的。

可是連那個人的麵都沒有見過，就連聲音每次都不一樣的？要怎麼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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