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羿沉了片刻道，“那就給他們一個理由。”

“你在信中說，阿泠養父，曾被人冤枉獄……”

“阿泠”，是聞人羿給兒起的名字。

瞧瞧，兒還沒認呢，就已經開始他新起的名字了。

天知道，他當時在渝國，收到兒子的信后有多震驚。

沈念竟然是假的！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阿樾等人，包括他自己，對沈念始終是親近不起來。

緣這個東西，就是如此神奇。

今天他一見兒就喜歡，的小棉襖，像瑤娘也像他。

他也有兒了！

他知道兒在大梁吃了不苦，這怎麼能忍！

聞人羿繼續道，“我已在邊境集結二十萬大軍，只要我一聲令下，即日便可攻打大梁。”

“先以大梁用假公主誆騙我大渝為由，攻打永川，借梁文帝的手，將家收拾了。”

“再公布阿泠的份，以養父含冤獄，阿泠苦為由，與大梁正式開戰。”

“到那時，文封榮等人也會知道靳世子就是駙馬，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侯府。”

“有了這層關系，他們必定鼎力相助。”

聞人渡沉思了片刻道，“父皇，既然如此，皇妹的份，應該盡早告知靳世子和蘇大人，也好讓他們有個心里準備。

“況且，靳世子的二叔，靳啟東手握兵權，若是有他相助，我們等于如虎添翼。”

聞人羿稍一思索，“就這麼辦！”

“不過……”

他想到今日和兒相見的一幕，“阿泠真的不想認我嗎。”

聞人渡說道，“依兒臣來看，皇妹對父皇有些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聞人羿微嘆一聲。

當年他傷被瑤娘所救，不喜歡喝那些苦藥，瑤娘就經常冷著臉勸他，導致他后來有些怕。

現在看見跟瑤娘有七分像的兒，他心里竟莫名有些膽怯。

擔心不高興，擔心不愿認自己。

聞人渡見他蹙眉思索，輕咳了一聲。

“父皇，在兒臣去找靳世子和蘇大人之前，您是不是應該跟皇妹正式見上一面。”

聞人羿神一頓，這小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擺擺手，“待我將那些欺負過的人全都收拾了，我再跟正式相認。”

“再說，兩國即將開戰，若是我來大梁這件事被有心人得知，以此威脅我大渝，我方會陷被之中。”

聞人羿想起兒的安危，又囑咐，“到時你要保護好阿泠。”

聞人渡說道，“父皇放心，到那時，我將皇妹接到我京郊的宅院。”

“那里有我的人，還有室和通道，保證萬無一失。”

聞人羿點頭，這才放心。

………

如意茶坊，臨海閣。

聞人渡將蘇婳的世說出來后，靳珩墨的瞳仁寫滿了難以置信，震驚地看著坐在他旁邊的蘇文熙。

“岳父大人，這……”

他沒想到，婳婳的親爹，竟然另有其人，還是渝國太上皇？

蘇文熙顯得異常沉默，半響才開口道，“怪不得，我拿著犀角佩在大梁尋了遍，也沒問到有用的線索。”

犀角佩是渝國皇室的私有之，外人又怎麼會知道。

靳珩見蘇文熙面平靜地承認了，微微張開的合上了，結輕滾，往下咽了咽。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聞人渡之前為何會說，真正的公主已經找到了。

還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柳柳蔭；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問聞人渡為何會先找上自己，聞人渡說，以后你就明白了……

這些話都是何意。

種種偶然，最后為了一個必然。

蘇文熙一時想到很多事，不免問道，“殿下，今日招我來此，不是為了婳婳的世吧。”

“假公主”一事，渝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三皇子又被刺殺，朝中局勢不穩，渝國很有可能會在此時，趁虛而。

聞人渡角輕提，“蘇大人說的沒錯，同聰明人打道，就是省心省力。”

“先以“假公主”為由，攻打永川，收拾家，再公布皇妹的份，以蘇大人含冤獄，皇妹教坊司苦為由，與大梁正式開戰……”

聞人渡將昨日和父皇定下的計劃，全盤托出。

蘇文熙聽后，毫不猶豫道，“此計可行，我也會鼎力配合，不過我有個要求，那便是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聞人渡點頭，“這是一定，無論是皇妹、蘇夫人，還是蘇大人的兒子，我都會將他們保護起來，以免給大梁留下可乘之機。”

靳珩說道，“婳婳的份，不能瞞著文家和楚家，他們盡早知道這層關系，也好提前準備布置，打那老昏君一個措手不及。”

“二叔那邊，我會讓父親書信一封，派暗衛送過去，以保萬無一失。”

聞人渡對京城世家沒有靳珩了解，當然是聽他的。

“但憑世子安排。”

三人在臨海閣，從正午時分，一直說到日頭西沉，尤森進去送了三壺茶。

……

聞人渡回府后，去芳蘭院看阿樾。

一走進院子，就看見府上下人端著水盆，步履匆匆往屋里走。

聞人渡心里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攔著住一名小丫鬟問道，“發生了何事，匆匆忙忙。”

小丫鬟焦急道，“回王爺，小殿下高燒不退，奴婢端水給小殿下降溫。”

沒等丫鬟說完，聞人渡急忙邁步進了堂。

今早他出門時，阿樾就沒神，他以為小孩子賴床不想起來，沒想到他竟然發燒了。

一進去，聞人渡就看見云娘坐在床邊，一臉焦急地給阿樾用涼帕子子。

阿樾白白的小子，泛著不正常的紅，平日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現在閉著，連呼吸都比平時快。

聞人渡從云娘手中接過帕子，沉聲道，“阿樾這樣多久了。”

云娘見聞人渡來了，站到一旁，將位置讓給他，本就泛紅的眼眶更加紅了。

南絮在一旁說道，“回王爺，小殿下自從你走后就開始哭鬧，奴婢過來哄他，才知道他發燒了，”

“他一直喊著母妃，奴婢就將……云姑娘請了過來。”

南絮斟酌了一下，還是沒敢王妃。

“醫來看過，勉強給小殿下灌了半碗藥，可他一直不退燒，云姑娘怕殿下燒壞了，只能先給他子降溫。”

“母妃、母妃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