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滿室的目都朝顧行舟看了過去。
顧行舟:“……”
他確實沒準備。
但是他靈機一,解下了腰間玉佩。
“阿玉自然也是有的,”顧行舟將玉佩雙手捧到麵前,“這是父皇賞賜的,見玉佩如見我。從今日起,便是阿玉的了。”
程玉笑盈盈地收下了,接著笑容便僵了僵。
這種場合,他居然還能神自若地的手!
看來也沒有多張嘛,程玉輕輕哼了一聲。
程疆道:“不知王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他們都揣著明白裝糊塗,若是程玉還沒來,顧行舟還能周旋一二,但是現在他一刻都不想等了,直接挑明。
“我想迎娶程玉為妻。”
說這句話時,他神鄭重地向程玉。
他眼底的深太過炙熱,程玉眼睫輕,微微垂眸,竟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這種時候,王爺提及此事是不是有些不妥當?”程和道,“皇上正病重,多雙眼睛都看著呢。”
雖然妹妹早已心悅於他,但是程和就是看他不爽,偏要給他出個難題。
關於這個問題,顧行舟早有對策。
“父皇病重,或許是因為宮裏許久沒有喜事了,若是此時有一樁婚事,或許可以衝喜。”
“我與令妹兩相悅,此時喜結連理,正是最恰當的時候。”
程和啞口無言,既盡了孝道,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又能和妹妹親,真是好計謀。
老夫人暗暗頷首,王爺對此事還算上心,這個理由找的極好。
隻不過,還在擔心一件事。
雖然孫說他會遣散後院,但是這是私下說的,得讓他當麵保證。
顧行舟馬上說道:“請老夫人放心,日後我隻會有阿玉一個妻子,絕無妾室。我知道口說無憑,發誓也不頂用,我願立下字據。”
老夫人看看四周,意味深長道:“若是有朝一日,王爺坐上那個位置,也能頂住力嗎?”
顧行舟堅定頷首。
老夫人盯著顧行舟看了一會兒,滿意地笑了。
“我這關,你算是過了,隻是王爺突然來訪,打了個措手不及,婚姻不是兒戲,還需從長計議,王爺請回吧。”
顧行舟知曉求娶需三顧茅廬,方能顯現出對子的重視,對此並不意外。
但是現在就回去,是不是太早了?他還沒在國公府用午膳呢!
他看向程玉,等看向他,又瞥了眼桌上的點心。
程玉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這話總不能由來說吧。
為子,自然是要矜持的,哪怕肚子裏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還是不能開這個口。
顧行舟也知道這是在難為,在心底歎了口氣,看來今日這頓飯是吃不了。
他正要起,忽然聽到齊氏開口:“臣婦備了桌宴席招待王爺,還王爺不嫌棄。”
程玉詫異地看向娘親,娘親一直沒說話,還以為娘親不願意呢。
往娘親的方向偏了偏子,悄聲說:“多謝娘親。”
齊氏朝兒彎了彎。
程玉重新坐好,餘又瞥見江芷朝眨了眨眼。
像是在說——看,我說的沒錯吧,丈母娘看婿,越看越喜歡。
顧行舟頓時笑了:“早就聽聞國公府的膳食與膳房不相上下,我今日倒是有口福了。”
氣氛鬆快了幾分,眾人聊起家常。
程玉沒有參與其中,含笑把玩著手裏的玉佩。
想到什麽,看了眼他腰間佩戴的繡的香囊。
如此拙劣的針腳,他竟然一點都不嫌醜,依然每天都戴著。
齊氏也瞧見了,輕聲問:“你繡的?”
前幾日正在繡帕子的時候,兒過來了,便讓繡了幾針,因此認出了的針法。
程玉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這可真是……”齊氏一時找不出詞誇,索道,“過幾日我教你刺繡吧。”
程玉笑盈盈地應好。
沒過多久,眾人一同去花廳用午膳。
程玉的左手邊坐著娘親,右手邊坐著江芷,顧行舟坐在的斜對麵。
兩人對了個視線,又一同移開。
坐在這裏,程玉總覺得有些不自在,思索片刻,找到了原因。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這麽正大明地見過麵了,總是的,一時改不掉,顯得這次也像做賊似的。
江芷了的袖子,小聲問:“你們一會兒要不要單獨說說話呀?”
程玉問:“這樣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反正你哥哥每次去我家的時候,我都見了,”江芷眨眨眼,“就看王爺敢不敢提了。”
程玉覺得他很敢,畢竟都敢當著家人的麵的手了!
午膳很快便擺了一桌子,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程玉第一次發現,高高在上的秦王殿下竟然還會討好人。
隻不過是潤細無聲的那種,既不過分卑微,也不過分吹捧,而是恰到好,讓人如沐春風。
一頓飯的工夫,祖母和娘親臉上的笑容明顯變多了。
爹爹暫時看不出什麽,哥哥還是那副不如山的模樣。
程玉不想,其實最大的阻礙是哥哥,也不知王爺會怎麽做才能消除哥哥對他的偏見。
“飯也吃完了,”程和溫潤一笑,“王爺這次可以回去了吧?”
顧行舟誠懇道:“可否讓我與阿玉單獨說幾句話?”
程和正要拒絕,江芷忽然“哎呦”一聲。
“夫君,我忽然有些腹痛,”江芷眼淚汪汪道,“咱們先回去吧。”
程和怎麽可能不知道是裝的,但是他們剛和好,他不想惹生氣了。
頓了頓,他溫聲道:“好。”
算了,這次就順了他的意吧,下次肯定不會讓他得意!
看著小夫妻走遠,老夫人搖頭失笑,向顧行舟。
“咱們國公府不是迂腐守舊的,自然可以見麵,隻是最多一刻鍾。”
顧行舟拱手道:“多謝老夫人!”
程玉便帶著顧行舟進了一個偏廳。
剛關上門,方才還一本正經的男人人立刻將擁在懷中,火熱的吻落了下來。
程玉嚇了一跳,低聲音道:“我祖母們還在外麵!”
“那就小聲些,”顧行舟啄了下的,“不要被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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