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直起,顧行舟也放開了手,定定地著。
上次在銅錢巷時,屋裏太黑,他本沒有看清的模樣,隻記得的臉格外。
今日再見,他忽然覺得他的小夫人似乎更加彩奪目了些。
仙姿玉貌,恍若明珠。
他明知不該一直盯著看,可是他控製不了自己黏在臉上的目。
他默默地想,難不信國公府的風水比秦王府還要養人?
程玉被他的視線盯得臉熱,福道:“王爺若是無事,臣便告退了。”
顧行舟立刻說道:“有事。”
程玉蹙眉尖。
不必往後看,也知曉後的視線都聚焦在他們上,可他還嫌不夠似的,居然還不放走。
但也不能任離開,隻得說道:“王爺請講。”
顧行舟轉念便有了一個好借口。
“本王覺得你這裳甚是好看,在哪買的?”
程玉抿了抿,下意識想,他要給誰買?
但是這也不關的事,邦邦道:“臣不知,臣的裳都是祖母與娘親準備的。”
“原來如此,”顧行舟煞有介事地頷首,“你去問問你娘親,一會兒來找本王。”
說完他便轉大步離開了。
程玉白了一眼他的背影,才不會問呢,更不會去找他!
熱鬧看夠了,清王府裏這才重新恢複喧囂。
程玉和江芷往相反的方向的走去。
江芷這才有機會開口,興地低聲問:“玉,秦王殿下是不是很喜歡你?”
程玉詫異地著。
“你沒看出來,他問你裳的事隻是在找借口和你多說幾句話嗎?”
程玉抿了:“沒有。”
隻看出來他有病,還病得不輕。
這樣的場合,他居然還嫌不夠熱鬧,非要讓跟他演一出莫名其妙的戲!
“我覺得你們倆還配的。”
江芷笑盈盈道:“流落在外的千金與位高權重的王爺,我看過好幾個話本,都是這樣寫的,回頭我拿過來給你瞧瞧。”
程玉:“……不用了。”
兩人正說著話,齊氏匆匆走了過來。
“囡囡,方才秦王與你說話了?”
連娘親都知道了,程玉隻得點點頭。
齊氏仔細打量著兒的神,鬆了口氣,又問道:“他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沒有,隻是閑聊幾句。”
江芷補充道:“秦王殿下問玉上的裳是在哪買的。”
齊氏道:“這裳可買不來,世間僅此一件,是江南最有名的繡娘繡的。他問這個幹什麽?”
江芷笑,程玉怕瞎說,連忙說道:“娘親,你快去陪各位夫人吧,我沒事的。”
齊氏點點頭,卻依然有些不放心,看向霜影。
“好好照看小姐。”
霜影福應是。
等齊氏走了,江芷俏皮地眨眨眼睛,問:“既然已經知道了裳的由來,咱們要不要去找秦王殿下?”
程玉輕拍一下,惱道:“你再提,我不跟你玩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江芷忍不住笑出聲。
迎親的隊伍還沒回來,而府門的人越聚越多。
邀而來的眷們都聽從清王兩位側妃的安排,前去花園賞花。
程玉看向最前方的那兩道纖細的影。
自家夫君娶妻,們居然還要招待賓客,笑語晏晏,落落大方,毫看不出嫉妒失落的模樣。
程玉喃喃道:“你說,們現在在想什麽呢?”
江芷沒反應過來,茫然地問:“誰?”
程玉回過神,輕輕搖頭。
“沒什麽。”
隻是忽然將自己帶了從前的份,想起顧行舟迎娶王妃時的模樣。
為侍妾,甚至連招待眷的資格都沒有,何必想這麽多。
但是現在不同,等顧行舟娶妻的時候,大概也會去的。
隻是以信國公府小姐的份。
至於上次所說的那句想做秦王妃,隻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罷了。
彼此都知道不可能的事,何必費心費力。
到了花園,夫人們和小姐們自分兩撥。
夫人們討論的話題,未出閣的小姐不興趣,反之亦然。
所以夫人們都坐在亭中喝茶閑聊,賞花,也賞那些豔如花骨朵的人。
小姐們就活潑多了,有人撲蝶,有人翻花繩,有人投壺,有人散步。
還有些人,專門往程玉麵前湊。
是信國公府的小姐,這個份太不一般,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有人趨之若鶩。
有人嫉恨,想挑的錯,卻妥帖。
有人羨慕,抱著好的心思走過來,被溫聲細語地打發了。
齊氏遠遠瞧著,也不由得對兒刮目相看。
終於將人全都打發了,程玉都快笑僵了。
雖然來之前娘親特意叮囑過,除了重要的人,旁人不必際。
為信國公府的家眷,們有這個底氣。
但是程玉還做不到遊刃有餘,幸好在青樓時學過不應付達顯貴的話。
說這些場麵話雖然信手拈來,但是一下子麵對一群人,依然疲累。
江芷也幫應付了不人,歎了口氣,道:“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吧。”
程玉也正有此意,兩人往人的地方走去。
恰好角落裏有兩架秋千無人問津,江芷眼都亮了:“咱們去秋千!”
程玉笑著應好。
小時候玩過秋千,不過簡陋極了,遠不如這兩架致。
寬寬的木板被兩繩綁著,繩子上開出了黃和淺藍的花。
程玉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握繩子,腳尖輕點一下,便像朵蝴蝶一般翩翩飛舞。
江芷興道:“來比比誰得高!”
程玉揚聲:“一定是我!”
正玩得開心,不遠忽然出現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
“誰搶了我的秋千!”
程玉和江芷對視一眼,停下秋千的作,循聲了過去。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竟是程含蕊。
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小姐,想必是與程含蕊的閨中友。
江芷問:“難不這是你家的秋千?”
程含蕊揚聲道:“是我先玩的!方才我隻是去更了!”
江芷冷哼一聲,毫不讓步:“哦,現在是我們在玩。”
程玉也沒,慢悠悠地晃著秋千。
程含蕊雙手叉腰:“你們兩個小輩真是欺人太甚!我可是你們的堂姑!”
程玉忍不住笑了。
向來吃不吃,程含蕊若是好好說,肯定會讓出來,一個秋千罷了。
可是現在這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若是讓了,就是個傻的。
“既然您是長輩,也該拿出長輩的大度,和小輩搶什麽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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