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小心翼翼地坐在顧行舟的右手邊。
柳霜霜沒,默默地坐在位置上,頭也不抬,像個明人一般。
何嘉攥了帕子,笑道:“王爺可真是喜歡程妹妹,想來此行程妹妹侍奉得極好。”
程玉抿了抿,客氣道:“何姐姐在府裏做王爺的賢助,王爺也記著您的好呢。”
何嘉看向顧行舟。
他卻沒說什麽,隻是微微頷首,便執起玉箸夾菜了。
神微黯,也拿起筷子。
程玉眼睛一亮,終於能吃東西了!
得前後背,但還是顧忌著儀態,盡量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四人安靜地吃了一會兒,顧行舟問:“本王不在的這段日子,府上可有發生什麽事?”
何嘉放下筷子,離席請罪。
“回稟王爺,府裏一切安好,但數日前王爺失蹤,妾擅自做主,將錦瓊院的十個侍衛調遣出去八個,請王爺降罪。”
顧行舟淡淡道:“你以前不會這麽意氣用事。”
聽見這句話,程玉和柳霜霜一齊放下筷子,噤若寒蟬。
後院裏的事雖是由何嘉打理的,但王爺的侍衛不在的管轄範疇,無權幹涉。
這樣做,雖是為王爺著想,但到底還是犯了忌諱。
何嘉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低聲解釋:“妾關心則。”
花廳裏靜了片刻,顧行舟終於開口。
“你也該重新學一學管家理事了,明日本王便讓葉嬤嬤教教你,什麽時候學好,什麽時候再管理王府後院。”
何嘉難以置信地抬起眼睛。
雖然私自調遣侍衛,但是本沒出什麽子。
本以為王爺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次為何懲如此嚴重!
打理後院一事,向來都是來做的,做的也很好,從未出過岔子,王爺說撤便撤了!
這比打的臉還難!
抿了,婉聲道:“王爺,林側妃在足,柳夫人和程夫人隻是侍妾,除了妾,沒有人能勝任此事了。”
頓了頓,又說道:“葉嬤嬤近日子也不太好,想來沒有力教導妾。”
試著爭取道:“不如王爺換個懲,妾都能接。”
顧行舟卻是個說一不二的子,冷聲道:“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葉嬤嬤抱恙,你便等著病好。”
他看向程玉:“你是葉嬤嬤親自教出來的,從明日開始,你來暫代一個月。”
程玉心裏咯噔一聲,見顧行舟正在氣頭上,不敢反駁,行禮應是。
何嘉死死攥著手中的帕子,就知道王爺要將此事給程玉!
顧行舟看一眼:“小懲大誡,若是再有下次,以後你也不必打理後院諸事了。”
何嘉恭順道:“妾知錯,日後一定謹言慎行。”
“坐下吧。”
“多謝王爺。”
何嘉重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勉強用膳,有些維持不住該有的儀態。
程玉沒去看,慢慢吃著自己麵前的食。
心裏有些,隻是個侍妾,而且還是進府最晚的侍妾,王爺說讓管理後院,就得接下這個擔子。
一想到要管府裏這麽多人,就頭大。
而且隻學了半個多月,隻是皮罷了,本比不上那些從小便開始培養的世家貴。
不過轉念一想,這倒是一個可以盡快在下人麵前立威的好機會。
想到這裏,終於覺得好不,也有了胃口,拿起筷子重新夾菜。
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偶爾的碗碟撞聲清脆,倒也顯得其樂融融。
程玉夾了一個牛丸。
剛準備送口中,手上一,牛丸掉白瓷盤裏。
滾了一圈後,牛丸掉在鋪了致桌布的桌子上,一片汙漬。
這一舉甚是惹眼,其餘三人都朝看了過來。
顧行舟不聲地問:“怎麽這麽不小心?”
程玉囁嚅道:“妾不是故意的。”
心裏卻在罵顧行舟,好端端的,幹嘛在桌子底下牽的手!
試圖回,顧行舟卻攥著不放,挲著的掌心。
怕何嘉和柳霜霜看見,隻得放棄掙紮,轉而問道:“王爺怎麽不吃了?”
雖然這宴席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但是他們都還沒幾筷子,就不信他會說自己吃飽了。
沒想到顧行舟神自若道:“本王氣飽了。”
何嘉便是一驚,王爺竟然生這麽大氣!
連帶著柳霜霜也大氣都不敢,用帕子捂住,下那一聲突如其來的咳嗽。
程玉看看兩人的神,心裏有些無奈,真想大吼一聲,他說的是假話!
不過方才還在盛怒中的男人,此刻卻忽然做出這種舉,居然一點都不覺得違和。
靈機一,笑盈盈地夾了個獅子頭,放在顧行舟的碗裏。
“王爺一路奔波辛苦,為了著想,王爺再多吃些吧。”
有些哀求地著他。
若是他們私底下牽手被人瞧見了,到時候肯定會有人說是主勾引,連用膳都不老實。
顧行舟微不可察地哼了一聲:“本王不喜歡吃獅子頭。”
程玉問:“王爺想吃什麽,妾幫您布菜。”
他故意說道:“牛丸。”
程玉隻得將牛丸放在他碗裏。
顧行舟滿意道:“這次手倒是穩,沒掉出來。”
程玉:“……”
不過好在他終於鬆開了的手。
一頓飯吃得如履薄冰,未時三刻終於結束。
何嘉道:“王爺歇息吧,妾便不打擾您了。”
臉上掛著得的笑,毫看不出異樣。
顧行舟微微頷首。
程玉和柳霜霜也福告退。
他卻住了程玉,一本正經道:“本王還有事要代。”
何嘉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柳霜霜始終低著頭,跟隨快步走遠。
等們都走了,程玉這才放鬆了一些,蹙眉問:“王爺方才為何非要牽妾的手?”
顧行舟輕咳一聲:“本王一時不自。”
這半個多月以來,他們同吃同住,總是無意識地牽著手。
方才他總覺得了點什麽,牽到的手時才覺得安心。
“而且,”他頓了頓,“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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