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推開門,房中彌漫著馥鬱的桃花香。
挑開珠簾,屏風後的浴桶一片狼藉,隻剩了半桶水,灑了滿地。
紗帳外,一截細膩白皙的手腕垂落,約可見紅痕,輕輕著。
旋即便被一隻大掌握住,收進帳中。
“不要了,王爺……”
帶著哭腔的的聲線讓青荷也了,夫人這聲音可真是……
咽了下口水,問:“王爺有何吩咐?”
“將這裏收拾了。”顧行舟的聲音也有些低啞,還帶著十分的饜足。
青荷應了一聲,小丫鬟們進來。
眾人輕手輕腳地收拾一番,又趕退下。
青荷看眼懷裏抱著的小白,多問了一句:“夫人,您的狗放在哪裏?”
程玉這才想起小白來,艱難地撐起手臂,輕聲道:“給我。”
青荷低下頭送到紗帳前,很快便被接了過去,手上一空。
顧行舟抱著小白道:“出去吧。”
青荷鬆了口氣,趕離開了。
程玉坐了起來,薄衾落下來,遮不住曖昧的痕跡。
顧行舟的眼神深了幾分,程玉趕將薄衾拉上去,生怕他又撲上來。
今晚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從浴桶到貴妃榻,又到床上,到最後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數次求饒,他卻說還沒到時間,翻來覆去地折騰。
程玉到現在也沒想通到底是什麽時間。
抬起手,巍巍地著小白,祈禱他趕回府。
顧行舟卻始終沒,視線跟隨著小白的作移。
程玉困地抬起眼睛,忽的捕捉到他眸中現的一抹。
再一眨眼,卻又消失了,仿佛是的錯覺。
“本王該走了,”顧行舟淡淡道,“你睡吧。”
程玉鬆了口氣,趕說道:“王爺慢走。”
子時已至,顧行舟披星戴月地回到王府。
先他一步的,是送到清竹院的字條。
何嘉坐在燈下,將短短一行字反複看了許久。
直到觀秋敲了下門,這才回神,將字條燃燒殆盡。
“進來吧。”
觀秋福了福,輕聲開口:“小姐,王爺回來了。”
何嘉問:“從曲江別院回來的?”
“是。”
“待了多久?”
觀秋猶豫片刻才開口:“一個多時辰。”
何嘉自嘲一笑。
從前一直以為秦王殿下空有一副好皮囊,卻不能人道,所以遲遲沒有寵幸和林纓。
沒想到,隻是單純不想寵幸們罷了。
一個多時辰……自從嫁到王府,和王爺獨的時間加起來或許還沒有一個時辰。
盯著已經化為灰燼的字條,何嘉眼裏閃過幾分狠厲,早知如此,就該直接下最烈的毒藥!
什麽循序漸進,什麽嫁禍他人,全都不要了!
隻要程玉死!
可是如今,下毒這條路徹底斷了。
梳洗之後,何嘉坐在床上誦讀經書,口中默念著,心神卻飄著,讓不得安寧。
正準備睡,觀秋敲了敲門,輕聲道:“小姐,林側妃過來了。”
林纓還在足,瘋了不!
王爺就在府中,若是被發現,也逃不了幹係,不想惹火上,便道:“打發走。”
觀秋猶豫道:“林側妃說,您若是不見,現在便去將所有的事告訴王爺。”
真是瘋了!
何嘉並不相信能做出這種舉。
可那是正常的時候,現在在足,若是破罐子破摔,說不準真的能瘋到這種地步。
這種被人拿的覺並不舒服,何嘉緩了緩才道:“讓進來。”
不多時,穿丫鬟裳的林纓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進來便怒氣衝衝道:“到底什麽時候死!”
何嘉皺眉道:“你先坐下冷靜一會兒。”
“冷靜?我怎麽冷靜?”林纓揚聲道,“我隔了半條街都能聞到狐貍的味!肯定是狐貍變的!”
何嘉無語地著,像個莽夫似的。
“你再大聲一些,正好讓王爺也聽見。”
提到王爺,林纓終於閉了,抬眼看見手邊的經書,冷笑道:“你倒是坐得住,不是聽說王爺帶狐貍上街就發了好大的火嗎?”
何嘉怔了下才反應過來,淡淡道:“讀經書靜心,你過來到底有什麽事?”
“我一開始便說了,我要死!”林纓目眥裂,“你還有什麽毒藥?我現在便派人下!”
何嘉平靜道:“剛得到的消息,撿了隻狗。”
“什麽?”林纓立刻站起,“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沒有,隻是巧,”何嘉惋惜道,“但是這毒肯定不能再下了。”
見這麽淡定,林纓瞇著眼睛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辦法?”
何嘉否認:“沒有。”
“我不信。你不說,我今日便不走了。”
林纓又坐了下來,冷哼一聲:“大不了被王爺發現,咱們倆一起死。”
何嘉終於意識到與這種人合作是一個多麽愚蠢的決定,狗皮膏藥般,甩都甩不掉。
頓了頓,終於開口:“毒藥是不能下了,但是可以讓喝避子湯。”
林纓頓時怔住了,喃喃道:“你的意思是,這麽久了,王爺本沒讓喝過避子湯?”
何嘉垂下眼睛。
“一個外室,怎麽可以生王爺的孩子!”林纓咬牙道,“你說,怎麽做?”
“這個不著急,我還在想,”何嘉慢慢說道,“如今,解了你的足才是大事。”
“你有辦法?”
“自然,隻是怕你不敢。”
林纓哼笑一聲:“我連王爺都敢跟蹤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何嘉勾一笑,緩緩說道:“這幾日,王爺定會去你院裏盤問你一番,到時如何讓王爺寵幸你,想必不用我教你吧?”
林纓心神一,春藥?
又回過味來,擔心這是陷阱,便問:“你自己怎麽不這樣做?”
何嘉輕聲說:“我不敢,但是你敢。”
頓了下,蠱般地開口:“等王爺寵幸了你,不僅能解了你的足,還能讓外室失寵,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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