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別院。
用過晚膳,程玉仔細檢查琵琶是否有破損的地方。
丹櫻和青荷圍了上來,看得目不轉睛。
琵琶上鑲嵌著五彩斑斕的玉石,翡翠、紅瑪瑙、綠鬆石……瞧著致又華。
不僅是看琵琶,也是看人。
程玉披散著青,不施黛,垂眸抱著琵琶,半張臉在琵琶後麵,反而更引人一探究竟。
青荷讀書不多,但是也是認識幾個字的,約想起那句“什麽抱琵琶什麽麵”。
了丹櫻的手肘,問:“你記不記得?”
丹櫻略一思忖便道:“猶抱琵琶半遮麵。”
“對對對,就是這句!”
青荷拍了下手,引得仔細檢查琵琶的程玉也朝看了過來。
青荷吐了吐舌,忍不住問:“夫人,奴婢能一您的琵琶嗎?”
丹櫻拉了拉的袖子,這話不合規矩,這麽寶貴的東西,哪是他們輕易能的。
程玉笑盈盈道:“吧,又不是什麽易碎的東西,就算碎了,我也不要你賠。”
青荷了手,小心翼翼地,指腹在幾顆玉石上流連,一不小心到了琴弦,“咚”的一聲,嚇得趕回手。
“夫人,這……我沒弄壞吧?”
這琵琶瞧著如此貴重,有些擔心。
程玉笑道:“怎麽會。”
說著素手撥了撥琴弦,一段悅耳的琴音流淌出來,聽得青荷如癡如醉。
“夫人,您什麽時候想彈琵琶了,一定要喊奴婢!”
程玉憾道:“我也有些手了,隻是沒有義甲,明日吧。”
將琵琶放進盒中,“天已晚,你們都去睡吧。”
二齊齊福退下。
程玉著琴盒,心裏有些安定,既然讓王爺做的第一件事做到了,那麽第二件事,應當也不難吧。
就這樣循序漸進,直到讓王爺答應府。
吹了燈,程玉躺在拔步床上,很快墜夢鄉。
睡得正香,外頭忽的一陣兵荒馬,頓時一驚,醒了。
難道這個時候有人闖進來了?
心裏一,便聽青荷和丹櫻喚了一聲“王爺”。
程玉訝然地撐起子,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目掠過屏風,貴妃榻影影綽綽。
咬了下,忐忑地想,不會是特意來跟討要謝禮的吧?
窗外約浮現出一個男人的廓,程玉遲疑了一瞬,決定躺下裝睡。
沒過多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腳步聲急促,似是大步流星地行來。
床榻一陷,有人坐了下來,淡淡的酒香飄過來。
程玉的呼吸下意識變得急促起來,又趕調整好,盡量輕緩均勻。
臉頰驀地一涼,糲的指腹落在的腮畔,的呼吸聲又了。
“睡著了?”
刻意低的低沉聲線讓程玉放下心來,想來應當是沒察覺到睡著的,不然聲音不會這麽輕。
想到這裏,更加放鬆了,任由男人的手在臉上遊走,所經之微、發燙。
程玉也不敢,忐忑地想,見睡著了,王爺應該就走了吧,畢竟他從不在這裏過夜。
可是……他大老遠跑這一趟,總不能隻是過來看一眼吧?
正思索著,糲指腹停在的鎖骨上,挲著一小片,還鬆鬆地勾著襟,要探不探的,撓人心。
程玉不住了,假裝剛被他鬧醒,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立刻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下一步作。
“呀,王爺怎麽來了?”
男人一臉了然地著,問:“不裝了?”
他居然已經看出來了。
程玉咬了下:“奴家聽不懂王爺在說什麽。”
顧行舟冷哼一聲,到底還是回了手。
程玉鬆了口氣,轉眼間天旋地轉,再回過神時,已經坐在了他上。
對上他微醺而灼熱的視線,程玉的心有點發。
“王爺……”
隻了這麽一聲,他的吻便落了下來,又急又重,仿佛要將拆吃腹。
程玉被迫承,抖著手抓住他的襟。
好半晌,顧行舟啄了下的,伏在的脖頸息,汲取著淺淡的桃花香氣。
“怎麽在外頭也勾著本王?”
吹拂的熱氣噴薄在頸側,程玉下意識躲了躲,又聽他說了這句話,有些困地想,怎麽聽不太懂?
既然聽不懂,便也不說話了,免得說錯。
兩人都靜默了一會兒,顧行舟一直盯著瞧,如狼似虎的眼神,程玉眼睫了,垂首避開。
“本王讓沉霄送來的琵琶,你可收到了?”
程玉的心跳得更厲害了,訥訥應了一聲:“多謝王爺。”
“就這樣謝?”顧行舟淡淡道,“多顯得有些不真誠。”
程玉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說道:“這屏風怎麽回事?”
頓了頓,牽強地解釋道:“奴家覺得屏風好看,便讓人搬過來放在這兒了。”
“放的位置倒是巧妙,正好擋住貴妃榻。”
這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無端惹得程玉心中一。
顧行舟起的下,似笑非笑道:“看來,你也很期待。”
程玉有點懵,從哪看出期待了!
顧行舟不不慢地開口:“擋住貴妃榻,便是一個閉的空間,就算有人不小心進來也無妨。”
程玉連連否認:“王爺,不是……唔……”
瓣被人咬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浮沉之間,顧行舟撥開汗的鬢發,聲音很沉:“這次太晚,先放過你,下次,本王一定要在那張榻上。”
走出西廂房,已是半個時辰後了。
守夜的人是青荷,因著那些靜,躲遠了一些,見王爺出來,趕過來福了福。
顧行舟正要離開,想到什麽,又停下腳步看向。
青荷趕打起十二分的神應對。
“明日傍晚,不管你用什麽方式,讓夫人在那張貴妃榻上彈琵琶。”
青荷怔愣地抬起頭,這是什麽緣故?
但是這話自然是不能問的,可以在夫人麵前暢所言,至於王爺……還是算了,得留著這條小命。
顧行舟道:“若是辦得好了,本王有賞,若是不好,你自己掂量。”
青荷抖了抖,連忙說道:“奴婢一定盡心盡力。”
目送王爺離開,青荷撓了撓頭,讓夫人坐在貴妃榻上彈琵琶,聽起來簡單的。
這賞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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