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從回憶中醒神，看著眼前拔英俊的青年，再看看一臉討好獻的小兒。

    哼，再討好都沒用！一定要罰謝玄！

    下令將賜給謝玄的莊園收回，轉手賜給聶琚。

    聶琚：“”

    有區別嗎？謝玄的就是的，的還是的。

    皇帝接著又下令，一個月不準謝玄踏公主府大門，監管人是謝辭。

    被委以重任的謝辭：“”

    “謝玄，你好好反省下，別總是引呦呦！”

    “是，微臣不會再如此。”

    皇帝仍不放心，親自將謝玄送到公主府門口。

    “你趕回軍營，加練！待閱兵日，務必讓他們見識一下咱們的兵力，明白嗎？”

    謝玄恭敬道：“是，微臣遵旨。”

    平康吹著指甲嗤笑。

    謝玄如果不是妹妹的駙馬，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帝肯定對他溫聲細語。

    可憐見的，這人昨夜怕是沒在妹妹上費力，就這麽空著肚子走了，嘖嘖。

    但聶琚哪會讓謝玄著肚子？

    當著皇帝的麵，拿著剛出鍋的鮮蝦餅喂謝玄，喂完餅又喂水。

    皇帝：“”

    確定無疑，這是他一手促的畫麵。

    謝玄小口吃著，甜而忐忑。

    前來尋他的吳春意戰戰兢兢，生怕下一秒皇帝就不住怒火。

    聶琚喂完水，提著食盒給吳春意，眼淚汪汪。

    “吳春意，照顧好你家將軍，記得叮囑他吃飯，年底本宮給你封祟錢。”

    吳春意忙表示，他不要祟錢，也會照顧好自家將軍，作為，他不知有多羨慕將軍。

    皇帝目送謝玄離去，看著兒頗有些頭疼，罷了，大不了早些讓他們完婚，省得像防賊一樣。

    平康此刻才知道聶琚已是衡山公主，食邑五千戶。

    差點把新買的話本給撕了。

    “父皇為何不把泰山封給你？”

    聶琚謙虛道：“泰山哪行啊？泰山神是東嶽大帝，我不起。”

    “你就是抓了幾個拐子和土匪，能有那麽大功勞嗎？”

    “你聽我說來，近幾年拐子猖獗，他們與豪族員勾結，讓百姓妻離子散。這次我們抓到的拐子，他們供出不同行，如今舉國嚴查，若那些被拐賣者還活著，他們會被送回家團聚，此為功一。”

    “山匪不畏死刑，肆無忌憚，我以酷刑示眾，讓他們知曉若罪大惡極，等待他們的，會比死更殘酷，威懾蠢蠢之人，此為功二。”

    “我朝以武力得天下，而地方豪紳豢養私兵，我在博陵以神武軍示警，讓他們安份，此為其功三。”

    說得頭頭是道，平康聽愣了。

    不確定道：“所以，你的一二三是想告訴我，如果我能建功，父皇也給我換封號？”

    聶琚誠懇道：“非也，雖然博陵案意義重大，但父皇給我換封號，不是因為我有功，而是因為在我年時，他就我為定下衡山為封號。”

    拍拍平康，“人嘛，三分打拚，七分由天定。”

    知曉皇帝對自己的偏，生怕平康哪天想不開去冒險，得提醒殘酷的事實。

    平康：“”

    就是說，便是使出吃的勁兒立了功，也不能得到妹妹所擁有的？

    氣恨過後，叉著腰道：“你！替我問謝玄，他軍中有沒有空缺的職位？吳謙想去。”

    花宴上，吳謙給添酒拆蟹，還作詩讚，侍奉的無微不至。

    得知吳謙想從軍中謀職，便答應他，替他詢謝玄軍中有無空缺。

    “吳謙？就是那個二甲第一？”

    “對，就是他。”

    “我可幫你問謝玄，但吳謙能否勝任，自有考核流程，我無法幹涉。”

    “你隻管遞話，如果吳謙沒本領，我也懶得扶持他。”

    向端王打聽過，隋遇安是參加殿試的舉子之一，以隋遇安的才幹，大概是要授文職。

    如果吳謙做武將，隋遇安做文臣，而就左擁隋遇安，右抱吳謙，多風啊。

    陸府。

    陸嶠在修剪花，薄薄一層晨照在他上，丹青難描。

    梁國公剛下朝，他告訴陸嶠，皇帝升陸嶠為大理寺卿。

    府中上下俱是歡喜，紛紛向陸嶠道賀。

    陸夫人更是高興，賞了府中下人，兒子真爭氣啊，回京不過數月，就榮升四品卿。

    陸嶠倒沒什麽驚喜，大理寺卿本就是他囊中之。

    陸和看到他眼底的憔悴，“嶠兒，你來下書房。”

    書房檀香清淺，繚繞滿室。

    “嶠兒，我知曉你喜歡呦呦，但你回京這段日子裏，想必也看到了，的心思不在你上。”

    陸嶠抬眸，“父親，我喜歡呦呦十餘年，如果能輕易割舍，那我的喜歡是不是太廉價？你是親舅舅，母親是我親姑母，縱然喜歡謝玄也不耽誤我喜歡。”

    他沒有想過死纏著表妹不放，但父親輕易否定他的，多有些令他傷心。

    陸和靜靜道：“等再過些年，你會發現，你曾經以為刻骨銘心的，其實沒那麽重要。”

    他清楚兒子的脾，兒子的心願是建功立業，青史留名，何必做徒勞無功之事？

    陸嶠出手，煙霧如流雲般從他指間過，他強忍著，將緒收起。

    “或許父親說的沒錯，但我需要時間，等我慢慢”

    心中忽然生疼，慢慢什麽？將呦呦從心中挪出去？

    “孩子，你已是大理寺卿，梁國公府將來是你的，陸家也是你的，明白父親的意思嗎？”

    “是，兒子明白。”

    父親的意思是，陸氏一族，將來會以他馬首是瞻，但前提是，他得能撐起整個家族。

    正要告退時，陸和住他，“嶠兒，你覺得蜀王如何？”

    陸略思忖一會兒，“蜀王英武不凡，為陛下所重。”

    “比如太子如何？”

    陸嶠怔了怔，“父親，太子是儲君，他們不能比。”

    陸和歎息，揮手讓他下去。

    明日就是殿試了，在選拔人才方麵，陛下大行科舉，盡量做到公平。

    也不知今年一甲三名花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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