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年八個月零十四天三個時辰。
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歲月,趙宜主和辛卓一直在路上,沒有一刻停歇過,即便以他們的修為,也覺疲憊不堪。
「轟——」
此時兩人破開一個巨大的佛像肚子上的口,走進去,裡面有一尊千丈大小的佛中佛,佛像下盤坐三十九枯死的佛陀金。
一浩渺的菩提佛瞬間將兩人淹沒,兩人本就疲憊至極,此刻被一擊擊敗,猛然飛退,齊齊吐出一口鮮,狼狽不堪。
只是趙宜主手上的命宮被玩的出神化,飛出去連打四十多個結,將數十枚儲袋、兵刃、法寶系起,隨即拉著辛卓,倒飛出大佛的肚子,然後不知疲憊的再次打出五彩補天大陣。
然後,吁了口氣,不再立即離開。
兩人一起看向來,有轟擊陣法的聲音和漣漪傳來。
趙宜主終於數十年來,第一次拿出地形圖,迅速掃視一圈,說道:「一共五百八十九甲、乙、x、y,現在被我們取了五百八十五,還有四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不要了,留給他們吧!」
辛卓搖頭道:「真是不敢想象,你這得多氣人!」
趙宜主失笑:「氣的又不是你,走吧,我們去最深的元墟之地,一邊煉化這些東西,一邊參悟元之力!」
這境「元墟」,「墟」是廢墟的意思,在開發這裡的須彌山和靈鷲山高手看來,是古老的清墟紀元上千位大修頓悟第一步的地方,留下無數第一步的痕跡,帝境巔峰修士,想迅速境第一步,這裡簡直就是聖地。
所以,三山五嶽,最早的設想是搶奪這裡,或者一家分一塊地方。
但元墟的「元」字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毗星娘娘的猜測是,這裡當年被修為恐怖的高手,煉化出了九十九萬顆星辰星元,用來煉化元之力,而這地方的中心地帶,就在正西方向的一山谷。
兩人直奔山谷,到了近前,只見山谷位與十九千紉斷崖之間,無比荒涼,而且四周寸草不生,一道道淡淡的月白芒圍繞不去,這月白芒擁有無窮偉力,彷彿可以擊穿天地,破開星空。
趙宜主有些疑:「這個氣息,我不是太懂,你看的懂嗎?」
須彌山,高手雖然多,卻沒有一人掌握元之力。
辛卓只覺大腦眩暈啊,何止是懂?這月白的氣息和玄玉老祖的元之力一模一樣,說道:「這就是元之力啊,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
說著一步上前,出手遙遙一下,回頭道:「各種屬的元之力都有,十分駁雜,太嚇人了,只怕不好進去,進去必死!」
趙宜主說道:「沒關係,你別忘瞭月井,這月井我研究了幾百年,自從當年被你融合圓滿,又了這天淵界后,大為不同了,你看!」
說著手輕輕一指,一口老井滴溜溜的飛到了半空,對著山谷當頭落下,只聽「嗡」的一聲,井水流溢彩,竟然將所有的元之力通通吸收。
辛卓愣了半晌:「還可以這樣?能不能融合直接吸收?」
趙宜主搖頭道:「不能的,世上最難得到的就是這些力量,它們是開天闢地之時,凌駕一切之上的存在,只可觀而不可煉化,就算月井吸收了,也只是吸收了,只能給我們作為頓悟、探究原理的模型。
不然,那些真正掌握元之力的大修,豈不是想賜誰就賜誰,也不值錢了。」
辛卓說道:「也是!」
趙宜主指著裡面:「進去吧,其他人最終也會來到這裡,我們需要打下數十萬道封印,阻止他們進的速度!」
兩人一閃,進月井籠罩的山谷,剛剛進,只覺像是置於水流和星辰的虛空,一切顯得虛無縹緲,不過好在,裡面生長了十多顆古怪的大樹和一片片高大的由元之力孕育的奇花異草,景還。
趙宜主堪稱勞模,毫不遲疑的將儲袋中,剩下的數百顆五彩石,全部取出,一腦的封印在山谷的四面八方,然後全修為盡出,打出一道道制。
辛卓也沒閑著,隨趙宜主後,清墟元令施展到極致,將仙不要命的打趙宜主的制中,相當於加了一層保護。
三年!
足足三年,鬼知道打出了多層制,加上月井的井水和本存在的元之力的痕跡,這裡可謂是固若金湯!
兩人停下,彷彿的一切力量都被幹了,踉蹡著走到山谷深,只見深是一太極八卦圖案,圖案中是一顆顆星辰,那些星辰中,正散出一一縷縷的元之力。
這裡……何止是第一步的聖地,簡直是頓悟元之力的聖地!
兩人的臉忽然變的十分凝重。
趙宜主說道:「毗星娘娘真的猜對了!可以預見,這裡的一旦被外人知曉,整個三山五嶽的高手,不,是天淵戰場的無數高手,帝境、九步,都會蜂擁前來!這裡會為萬家爭奪的地方,甚至天淵戰場本土最古老的幾家聖地,也會來人!時間不等人,挖開八卦圖下方,我們躲進去!」
說著彈出一柄神劍。
辛卓乾脆打開劍盒,六柄劍齊齊飛出,直奔地面開鑿,片刻后,挖出一個向下的坑,只是下面好像是中空的。
兩人好奇的進,到了底,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這裡是八卦圖的正下方,只見星璀璨,猶如置奐的星空,所有星的中間有一座圓形飛浮島嶼,上面有小亭子、有水、有房屋,亭子中一月白枯骨,正保持喝酒的姿態。
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靠近亭子,然而想象中的力和進攻,並沒有出現,那枯骨也沒有任何氣勢。
兩人走向枯骨,只見枯骨前的石桌上,刻著一行字:「世人皆說我不行,可我偏偏最爭氣,元之力,無人出我其右,只恨,時不我待,生不逢時。
——第四步巔峰修士莫無敵留筆!」
沒有半點咬文爵字,十分直白的一段話。
趙宜主鬆了口氣,說道:「這裡的元之力,看來全是這位前輩弄出來的,他應該是活到了清墟紀末年的大崩潰,壽元斷絕,一修為都化作了元之力!」
辛卓掃視一圈,連一個儲袋也沒有,靈識掃視不遠的房屋,裡面也空空,說道:「這位前輩夠窮的!」
趙宜主笑道:「往往醉心於某種力量的極道之人,反而沒有什麼寶積累,這位前輩若是活著,他的元之力,就是最大的法寶!」
說著拖著長長的袂,走到亭邊,看向滿天的星辰。
辛卓也沒有心思查看麻麻幾百枚儲袋和數以千計的兵刃、法寶,走到趙宜主後,攬住的腰肢。
兩人靜靜的看著星海。
趙宜主回頭,對著他笑道:「這一幕,我想了百萬年,阿卓,咱們以後不要分開了!就像當年一樣。」
辛卓重重點頭:「好!」
……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
遠,一座巨大的竹林,躺了二百七十三,另有數百人看著一座破開的山神廟,裡面除了幾枯骨,屁都沒有,不由失、憤怒、鬱悶,幾乎崩潰。
為了破開這竹林,他們用了八十餘年,死傷大批弟子,還以為發達了,結果裡面連個屁也沒有。
既然沒有東西,古老的先賢們,布置這麼恐怖的陣法做什麼?怕骨被人看見嗎?
這一幕,同樣在四面八方進行中,憤怒的咆哮,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