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愚人節，不過是借著愚人節的幌子試探罷了。

很快，那邊傳來回復，尹冰開了外放。

“你……別吧，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拿我當妹妹啊？”尹冰覺得有些好笑似的，“你人節給妹妹買花，請妹妹看電影，無聊的時候還跟妹妹視頻通話？”

“莊經綸，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什麼人了，就是我還不愿意醒，真的。”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就在你們大學門口，那天突然降溫，下了很大的雨，地鐵門口有個賣花的老，你把花全買了，還把傘借給，讓早點回家。”

“我一瞬間就被中了，那天對我的后勁太大了，我看你一直都是戴著濾鏡的。你做再多混賬事，我都想，興許你不是那樣呢？”

“你不是個屁，又想談又要養備胎，我就不該對你還抱有一期待。”

“我喜歡你。”

“但你真不配我喜歡。”

最終，尹冰揮揮手，說：“刪了，以后不用再聯系了。”

一串臺詞說得行云流水、水到渠，宋嘉茉甚至想給砸幾個霸王票。

宋嘉茉：“你怎麼這麼——”

“這麼突然？”尹冰說，“不突然了，早就該有個結果了。”

宋嘉茉撐著手肘，放空了兩秒，像是在問，又像是在問自己。

“都忍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選現在說？”

“今天有節日做借口，會自然很多。你看他不就是？有人今天跟他告白，他拿來和我說，我不就順便接下去了——”

尹冰說：“不是任何時候都有順理章說喜歡的機會的。”

宋嘉茉愣了一下。

尹冰：“說了也好，節日都不會敷衍你的男的，往后就更不會了。”

“得到個結果，好歹能明確一下，到底該繼續還是早點死心。”

停了停，宋嘉茉道：“重要嗎？”

“當然重要啊，總不能不清不楚過一輩子吧？該在一起就早點在一起，不是你的，不如趁早放棄。”

尹冰站起來，了個懶腰：“新的一年，不做慈善，不撿破爛！”

盡量表現得很輕快，但宋嘉茉知道，還是有點難過的。

晚上吃飯，尹冰都提不起太大興趣，反而是四眼一直在逗笑。

尹冰趴在桌上，又哭又笑地說：“你好煩啊……”

四眼：“今晚活這麼大，你趕打起神來，那個每天罵我的尹冰去哪了？！”

“我哪有每天罵你？一周五次好嗎？！”

“那不是因為周末見不到嗎？”

……

兩個人開始拌，就這麼拌了一個小時，尹冰的狀態終于好了很多。

晚上七點，們布置好校外的告白墻。

這是播音社聯合本地公眾號舉辦的一個活。

相當于一個天party，自帶煙花秀，就在學校周圍，還有“告白墻”這個景點作為介，來的人并不。

們需要舉辦多一些活，申請十佳社團才更有勝算。

宋嘉茉他們負責拍照，以及進行煙花的擺放，今天去天臺就是看位置，和暫時擺一下東西的。

時間過得很快，切幾首歌，拍幾張照，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半。

“轉鐘我們就回去吧？”尹冰說，“要不你今晚住我家，你家太遠了。”

宋嘉茉想了想：“也行，那我跟陳賜說一聲。”

結果剛發完消息，一抬頭，對面不遠，陳賜正按亮手機看消息。

想問他什麼時候來的、又看了多久，但他一抬眼，對視的瞬間，卻突然失言。

就這麼互相看著，誰也沒有說話。

是突然出現的江寺打破了寧靜。

他皮得不行，滿場上躥下跳了很久，直到看見費列，一肚子壞水終于忍不住要倒出——

“馬上轉鐘了，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費列羅，我好你！”

費列：“……”

尹冰：“巧克力，我也你。”

費列沒什麼表地看向尹冰，更沒地回應：“我也是。”

江寺立刻炸，掐著他的脖子瘋狂搖晃：“為什麼不我，為什麼不我！”

他逃他追，他翅難飛。

三個人笑鬧著跑遠，不遠的鐘樓頂，正在倒計時。

還有兩分鐘，愚人節就要結束。

或許是被他們染，或許是害怕再沒這樣順理章的機會，又或許是喜歡一個人，本就是害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分針輕輕一跳，還剩一分鐘。

宋嘉茉抬起臉，輕輕笑了下：“哥，我喜歡你。”

裝作很俏皮的語氣——覺得即使被拒絕，即使聽到不想聽的回答，下一秒也可以若無其事地圓場，說哎呀你別當真我只是愚人節開個玩笑。

可陳賜看著，沒有回應。

倒計時三十秒。

廣場上不知道有誰在鎮臂高呼，他后，淺氣球漸次升起，這天真的很浪漫，可惜它是愚人節。

可惜愚人節的喜歡，也不能夠得到回音。

眼眶酸了一下，宋嘉茉轉過，心想，還是被搞砸了。

倒計時還剩三秒，所有人都在歡呼，可全神貫注在后，仍然聽不到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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