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話難聽至極。
想來也是,若不是薑木把所有皇子都聚集在一起,早就在伊國的皇宮中被那些皇子們逐個登門“拜訪”。
別說是相看夫婿了,大皇子他們打的什麽算盤還不夠明白嗎?
屆時十日後,就算選了一個夫婿出來又如何?與那麽多皇子孤男寡的待在一,誰不知道這十日經曆了什麽?
是這麽想,一個失勢的、淪為階下囚的敵國公主,長得十分貌,就算有伊皇親口下的免死金牌,可麵對這些得勢的皇子們,又能如何拒絕,又能拿什麽拒絕?
就算今日薑木破局,將一切拜見都放在明麵上,保住了自己的名節,那破局得了這一次,還能破局得了剩下九日嗎?
所以所有皇子們看著薑木都仿佛看著一個戲臺上唱戲的絕戲子,隻能是供他們取樂。
唯有一個人。
沈從醫痛惜又忍的看著薑木。
是他,是他害了公主殿下。
今日就算是拚了他的命不要,放棄母親的海深仇,他都一定要保住公主殿下!
在大多都是不善的目之下,薑木微微一笑,說道,“僅僅是你們自然是不夠的。”
“……”
還真敢說。
薑木當然敢說。
不但敢說,還敢神平靜的緩緩說道,“既然要選你們作為夫婿,總要經過一些人同意。而如今有兩類人需要獲取他們的同意。一來,自古以來兒婚姻全由父母做主……”
不過一頓,那些皇子們就不耐煩起來。
“父皇同意了不就行了嗎!你不會以為自己的選擇當真有用吧!”
“就是!所謂的麟公主,也不過是一個目短淺的蠢婦罷了!”
薑木不說話,始終平靜的看著他們。
直到那些大皇子們自討沒趣的停住了,薑木才笑了笑,說道,“二來嘛,姻緣乃天定,皇上便為天,可天也有定兩回的時候。”
“兩回?什麽意思?”
薑木道,“自然是我是你們天定的第二回姻緣了。”
“……”
所有人心裏都浮起一個猜測,浮起一個讓他們誰都不敢置信的猜測。
沈從醫更是眼眸微微一,然後就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溫笑著看著薑木。
果然薑木緩緩說道,“既為第二回姻緣,今日之選擇,自然也要前嫂嫂們到場,一並取得們掌眼了。”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
可大皇子府剛平靜下去的門前很快又熱鬧了起來,各仿佛泛著香氣的馬車停下,一個又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和年輕婦人在侍的攙扶下下得馬車,緩緩行進大皇子府,來到花園,與所有人相見。
皇子們全都瞪大眼睛,從未見過自己的夫人如此盛裝打扮過。
直到最後一個夫人的到來——
“大皇妃到——”
一個麵有病容的人緩緩前來自家花園,見到了薑木。
微愣片刻,停在眾多夫人麵前,對薑木笑著道,“縱使將為下堂妻,也不得不歎麟公主容貌之容,怪不得父皇定要將你收做兒媳。”
薑木一人與那些皇妃們對立著,皇妃們裝扮齊整又豪華,顯得軀是那樣纖細。
皇妃們臉上的笑意中藏針又藏刀,薑木莞爾笑著,奇異又莫名的是,一個人卻不落下風。
花園裏莫名很尷尬。
所有人都覺得薑木瘋了。
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薑木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再次開口說道,“薑國若舉辦相看宴,斷然沒有明顯到擺在明麵上的道理。就是給自家兒挑選好兒郎,也一定要舉辦個男共賞的賞花宴,這樣縱使最後失敗了,也不會讓任何人到麵盡失。”
“伊國和薑國敵對百年,同為禮儀之邦,舉辦今日這樣的宴會,豈不就是理所當然之事?”
“你就是這樣說服了聖皇?”伊明月抬著下冷哼道,“卑鄙無恥!”
薑木但笑不語。
伊明月道,“如此局麵,不亞於自找死路,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大皇子府!”
“賞花宴”開始了,很尷尬。
無比尷尬。
皇子們和他們的皇妃們大眼瞪小眼,就使得暫時沒有一個人去薑木眼前。
這倒是便宜了沈從醫,讓他來到薑木麵前。
“公主殿下,請您忍耐幾日,草民必定帶您離開。”
春日下,亭子在湖麵上形倒影。
薑木側首看向沈從醫道,“從醫哥哥若是真為了我好,便不會說一些空話給我希。”
“……”沈從醫心裏刺痛極了。
“我並非騙你……”他沉默些許,然後說道,“公主,我從未跟你說過,我的母親是蹉跎在宮中亡故。”
“我出生幫山,母親死後,幫山想要回母親,他無論如何也不答應,到底惱怒將我送……薑國作為質子。”
沈從醫見到薑木神沒有毫驚訝。
他苦笑一聲,說道,“我遲遲不肯原諒他,哪怕聖老看重我,將我收為弟子,質子伊琮在火中死亡,哪怕薑國國破,我也從未想過回到伊國。”
“經年過去,幫山勢大,逐漸變得不可或缺起來。於是伊國便想到了我,想讓我從中調和。”
信息量太大,薑木反應了許久,才明白過來。
“你的意思是……”
“公主因我所累,我如何還能因為過往之事繼續與他僵持?大不了我與他父子之間其樂融融,幫助伊國與幫山消除隔閡,如此,我必能找到機會帶公主殿下您離開。”
薑木啞然。
那沈從醫連多年隔閡都不顧了嗎?
薑木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是搖了搖頭道,“你不必這樣做,你並不欠我什麽。”
薑木的目落在不遠那些皇子們上。
“想要什麽,我會自己去爭,自己去要,我……不敢再指旁人。”
沈從醫心中更痛。
“公主,那五年草民並非刻意瞞您……”
“好了,此地不是多言之地。從醫哥哥若是真想為我做些什麽,不如幫我查一件事。”
沈從醫立刻道,“什麽事?”
“二十幾年前,有哪個皇子去過薑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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